“重生1985 ()”

“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膽大有魄力的人，你太讓我失了。”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蘇崢只能搖頭嘆氣。膽大和魄力是能讓人功，卻也能毀滅一個人。

跟陳志高合作之初蘇崢就給自己定了目標，只要賺到起步資金就及時撤離，蘇崢不止一次提前跟陳志高通過這件事，只是他聽不進去罷了。

如果沒有秦慕煙父親那通電話，或許蘇崢不會這麼快就做出決定，可既然做出決定了就得狠著心一次了斷。

不是說蘇崢有多強的自制力，恰恰相反，蘇崢就是怕自己自制力不夠強，一拖再拖下去反倒會猶豫不決，就像現在的陳志高一樣，對這種賺快錢的生意看得太重了，甚至已經產生了依賴。

不可否認進口電生意幫蘇崢賺到了最難賺的起步資金，這一點蘇崢確實要承陳志高的人，不管陳志高最初的目的如何，最起碼對自己來講結果是好的。

蘇崢不是絕，他只想通過這種近似不講人的態度陳志高一把。如果陳志高聽勸，蘇崢會毫不猶豫地讓他服裝廠，甚至是另想別的辦法回饋陳志高曾經給自己帶來的幫助。

只可惜，陳志高太過于固執。

馬勝利不知道陳志高在電話里說了什麼，但他能覺到蘇崢緒不高。“二哥，京城那邊還有什麼安排嗎？”

“暫時沒有。”

“你什麼時候見一見我找好的人？”

“明天讓他去電商場找我，你給志國打電話，讓董學文和董學武先來滬市。”

……

沒有實質的服裝廠，卻得到了蘇崢的承諾，盡管不知道蘇崢會給自己多分紅，楚東升對服裝廠卻很是上心。閑暇之余他也會捫心自問，自己這麼上心真的是為了蘇崢答應的分紅嗎？

眼看著服裝廠一天一個樣，心里的期待也越來越大，好幾次做夢夢到服裝廠建投產，健銷售場面火，蘇崢賺得盆盈缽滿，自己的小金庫也日漸盈。

明知道是夢，楚東升卻忍不住開心。只不過，開心并不是持續的。

最近這幾天母親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幾乎每隔兩天就會打來一通電話，總是旁敲側擊地詢問自己有沒有遇到合適的姑娘，還時不時的丟出來一兩個自認為條件不錯的姑娘人選。

這種反常的舉讓楚東升心生警惕，以前不見母親這麼關心自己的終大事，怎麼突然間變化這麼大呢？

反復思考了無數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疑在心頭反倒讓楚東升有了莫名的煩躁。看著辦公桌上的電話，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臨近下班時還會打來電話。

“叮鈴鈴……”

跟楚東升預料的一樣，距離下班還有幾分鐘的時候電話響起。

有心裝作沒聽到，又擔心母親不依不饒明天早上打過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拿起了話筒。

“東升啊……”

聽到母親的聲音，楚東升立刻捂住了腦門，有氣無力的問道：“媽，又有什麼事啊？”

“我今天遇到……”

又來了！

楚東升就納悶了，母親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能天天遇到各式各樣的人，讓人驚奇的是這些人家里都有一個跟自己歲數相仿的姑娘。

“你在聽嗎？”

“聽著呢。”

“今天這個姑娘跟前幾天說過的那些都不一樣，這是你爸老朋友家的姑娘，你爸都說那姑娘好，你啥時候空回來一趟，你倆見見面。”

“我工作忙……”

“忙個屁！”

溫和的母親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麼……你爸要跟你說話。”

楚東升心頭一跳，下意識抬頭看向墻上的鐘表，這才剛下班他怎麼就到家了？

“東升。”

“爸，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啊！”楚東升趕陪著笑。

“下午請假了。”

電話那頭簡單解釋一句，而后又是問道：“服裝廠是小陳跟蘇崢合伙建的，還是蘇崢一個人建的？”

楚東升愣了一下，父親怎麼知道的？

“陳哥想要，不知道為什麼蘇崢沒答應，怎麼了？”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鐘，而后又聽到父親說道：“小陳還在鼓搗電嗎？”

鼓搗！

楚東升瞬間明白父親說的是什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

“你媽剛才跟你說的事你得上心，過段時間記得回來一趟，行了，你也早點下班吧。”

放下電話，楚東升更加納悶。

母親打電話的目的自己清楚，父親的態度就有點讓人不著頭腦了，這明顯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啊！

不過，楚東升很快就釋然了，只要不是沖著自己就行。

……

進四月份，氣溫明顯轉暖，一夜之間大街上突然多了一些穿健的人，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些穿健的人明顯不是時髦青年，因為除了健其他著都很正常。

不但看不出報紙上說的傷風敗俗，反倒顯得健主人材修長高挑了不，讓人止不住多看兩眼的同時也刷新了對健的認知。

就像蘇崢在采訪錄像中說的那樣，之心人皆有之，沒有多人愿意落后于人，特別是在這方面。

“真不是我不給，是真的生產不出來那麼多。”

馬勝利無奈笑著，手指著倉庫方向，“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一天也就能生產一百多條，不要給你供貨，周邊幾個城市的老板也都天天打電話催促。現在積的訂單都超過一千條了，我是真沒辦法。”

“那就繼續招人啊！”

“大哥，你這話就有點不講道理了。”馬勝利更顯無奈，“鵬城服裝廠正在建造，花了那麼多錢進去，這邊再招人豈不是浪費嘛。”

“怎麼浪費呢？能賺錢不就行了嘛。”

馬勝利果斷搖頭：“我二哥投了一百萬建服裝廠，等服裝廠開工之后產量肯定能上來，到時候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火還說不好，這邊再繼續投資不就是浪費嘛。大哥，每天能保證給你供應幾十條已經算是最大能力了，您就別為難我了。”

看馬勝利態度堅決，丙濤重重嘆了一聲，“這什麼事啊，明明能賺錢卻賺不到，太折磨人了。”

丙濤剛回到棉紡廠就被守在大門口的銷售科長攔住，“主任，你可算是回來了。”

丙濤疑看著銷售科長：“有事？”

銷售科長點了點頭，拉著丙濤朝廠門外面走，走出幾十米后主掏出煙遞給丙濤并且幫忙點上。

“主任，我一個朋友開了一個服裝廠，想在咱們廠里訂購一批布料。”

丙濤更加疑了，你自己就是銷售科長，更何況銷售的事也不歸自己管，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主任，他想生產健。”

聽到這句話丙濤當場愣住，盯著銷售科長看了好一會兒，幽幽問道：“你想說什麼。”

“主任，嫂子商店不就賣健嘛，我那個朋友讓我幫忙問問，他生產出來之后能不能拿到嫂子店里賣。”

整個滬市只有巧玲商店有健賣，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巧玲商店是滬市健的批發商，進購面料不算什麼，關鍵是面料賣出去后人家做健往外銷售時不就等于搶了李巧玲的生意嘛。

丙濤是棉紡廠的辦公室主任，深得廠長看重，在棉紡廠話語權很大。萬一得罪了他，卡著面料不給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況且，銷售科長也沒說實話，所謂的朋友是他大舅子，所謂的服裝廠也只不過是一個小作坊，生產出來的健賣給巧玲商店也是銷售科長權衡許久之后做出的決定，這樣最起碼不至于得罪丙濤。

丙濤猶豫了，自己剛從衛生巾工廠回來，而且是失而歸，轉眼間就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銷售科長的話讓丙濤心，這可不是自己不支持蘇崢的生意，實在是蘇崢供不上貨。

“行啊，只要能達到現在賣的那種質量就行。”

銷售科長喜出外，快速點頭回道：“主任放心，肯定不能給你添麻煩。”

兩人回到廠里，進辦公室后丙濤又是琢磨了一會兒，最終決定給蘇崢打個電話說一聲，真要搞出誤會就不好了。

接到丙濤的電話，蘇崢沉默了。

被人跟風模仿這種問題蘇崢早有預料，可他萬萬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發去鵬城的健一直都沒敢往外賣，不是害怕造不好的影響，而是鵬城那邊信息傳遞速度太快，很容易引來有心人士的模仿。

特別是知道鵬城已經有一家服裝廠后，蘇崢當即決定發去鵬城的健一條也不往外賣。

健基本上銷售到了滬市和周邊幾個城市，同樣不了引來有心人，這麼一想蘇崢又有些釋然。

賺錢的事攔肯定是攔不住的，蘇崢只能灑告訴丙濤隨意行事。“對了，廠領導怎麼說？還能便宜不？”

“領導的意思是第一次大批量訂單不好便宜的太多，以后如果能保持這種訂單量，可以商量。”

道理蘇崢明白，仔細想想換做自己去當領導，估計也會有同樣的想法。當即說道：“那行吧，你跟領導們說，現在就可以生產了，晚上我把定金送過去。”

被人模仿抄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模仿抄襲者搶先拿下市場份額，一旦這樣再想反過去超越難度只會更大。

之前健鬧出的風波已經讓很多人知道健是出自自己之手，這種優勢別人無可替代，卻不代表著可以守著這點優勢過日子。

所以，該有的應對手段還是要有的。

“劉記者，我是蘇崢啊，晚上下班一起吃個飯？”

跟劉衛東約好之后，蘇崢抓時間給楚東升打電話，問詢施工進度。

“再有半個月廠房就能建好。”

楚東升的回答讓蘇崢暗自滿意，掛了電話再次聯系設備生產廠家，被告知四月中旬能夠完工，并且主邀請蘇崢過去檢驗已經生產好的設備。

“這點信任還是有的，檢驗就不必了，等安裝設備時需要你們安排技人員跟進。”

對方是國營大廠，蘇崢相信他們不會在質量方面玩貓膩。

“沒問題。”

……

“《健來了！》”

“近日，滬市忽然出現許多穿健的靚麗，給人耳目一新的視覺效果。據悉，這是健在滬市的嘗試銷售。”

“為此，記者主聯系上了健的設計生產者蘇崢。據蘇崢，他在鵬城經濟特區投資建造了一個大型服裝廠——鵬城麗人服裝有限公司，意指‘麗人從麗人服裝開始’。”

“鵬城麗人服裝有限公司投資上百萬，設計日產能不低于三千條，屆時會面向全國各個城市供貨，有志之士可共謀合作。”

“招商日期和聯系方式后續會在本報登出，留意。”

……

辦公桌里面的男人臉沉盯著面前站立的下屬，“上百萬投資的服裝廠能提供多工作崗位？能創造多的稅收？能帶多鏈條企業？”

語氣越來越嚴厲，“最可氣的是，明明已經在滬市注冊了公司，怎麼就突然變鵬城的企業了？你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領導，我也是剛知道……”

“剛知道？”

辦公桌的男人冷眼瞪著下屬，“別的地方煞費苦心想要拉攏有實力的商人投資都難如登天，你轄區有這種優質商人反倒不關注，你是干什麼吃的？現在就去問！”

被訓話的人如蒙大赦，趕退出辦公室，馬不停蹄的趕往電商場。

看到正主就在電商場，剛才還唯唯諾諾的男人發自心的笑了笑，快步走進商場直奔柜臺，在蘇崢面前站定。

“蘇老板你好，我是滬市招商局的牛建國。”

滬市招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