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厲一怔，對上的眼眸。

他無奈地勾了勾，卻不是在笑。

“拭眉，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你換一個。”

柳拭眉從善如流，問：“你猜，孫清下一步，會是什麼？”

皇甫厲：“……”

他無奈搖頭：“你這話題跳躍也太大了吧？”

柳拭眉不說話，默默等著他的的答案。

見如此堅持，皇甫厲想了想，道：“如果想茍且生，那就一直待在東海。”

“但我猜，不會是那種人。”

“那肯定還會回到陸來。”

“北齊那邊，去了也無意義。”

“夜神國靠不上。”

“所以我猜，要麼去南吳繼續搞事，要麼……”

他與眸對視，道：“要麼，來帝京，跟咱們直接剛！”

柳拭眉眨了眨眼，問：“直接剛？這是不是太瘋狂了點兒？”

“孫清是個瘋子。對此，你有什麼異議嗎？”皇甫厲反問。

柳拭眉冇問了。

他們倆這樣聊天，就跟從前他們在現代的覺一樣。

聊天的氣氛那樣。

說話方式，也是如出一轍。

慨地說了句：“我要麵對的，是一個瘋子啊！”

皇甫厲點點頭：“所以拭眉，你現在就要想好，到時候怎麼做。畢竟……再多不是，也是你的婆婆，是皇甫令堯的親孃！”

也就是說！

孫清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

柳拭眉勤政民，在百姓心目中有很高的聲譽。

如果這樣一個仁德帝，卻不孝順自己的婆婆……

甚至殺害自己的婆婆……

彆人不會去思考：是婆婆先的手！

隻會認一個結果：所謂的仁德，隻怕是假仁假義！

失去民心，對未來的統治，當然是不利的。

所以，皇甫厲猜測：“我能想到這些，孫清不是個泛泛之輩，難道不會利用這點？”

柳拭眉很傷腦筋：“這類人……就跟茅坑裡的蛆一樣，足夠噁心，但你又不能打死！”

隻會臟了手！

“也是在跟我說話，你才能用蛆來形容吧。”皇甫厲說道：“當著皇甫令堯的麵，你敢這麼說嗎？”

柳拭眉坦然：“這要是你親媽，我也不會這麼說的。一樣一樣的！”

不管怎麼樣，聊了這麼一會兒，的緒已經好很多了。

皇甫厲走這一趟的目的，也已經達到。

他又說：“這一點，我們商量過。”

“哦？”柳拭眉疑的問：“商量出什麼結果來了？”

皇甫厲鏗鏘有力地道：“到時候，你們倆避開鋒芒！直接丟下朝局暫時離開帝京，讓我和慕將離跟孫清杠上！”

他神冷戾：“那可不是我親孃，我可不會給臉麵！”

柳拭眉一愣。

離開帝京？

去哪兒！

自從來了大蜀之後，最遠去過萬蝶穀！

正想著呢，皇甫厲就道：“到時候你們先去萬蝶穀，我們安排你是微服私訪。”

他又解釋：“萬蝶穀那邊，老慕已經都清掃乾淨了。”

這個“清掃乾淨”，基本是將萬蝶穀裡所有花奴，全部都撤換掉了。

但隻要有人，就可能會被混進細。

所以，也不可能完全保障真空一般的安全的。

隻能必須保證，柳拭眉邊能接到的人，必須都是自己人。

柳拭眉有點憾：“好不容易能離開這裡，要是能把念念帶上就好了。”

“這一點，你可以跟天命國師商量。”皇甫厲認為，這也不問題。

隻是，勞累的是荊天命罷了，他皇甫厲的良心，一點兒都不會痛的！

柳拭眉的良心，當然也不痛：“那就這麼決定了，讓令堯去問國師，可不可行。”

有荊天命的結界的地方，皇甫念就能活下來。

去了萬蝶穀後，讓荊天命重新拉開結界。

一來，也是對柳拭眉皇甫令堯的保護。

二來，也是對皇甫念和皇甫執的保護。

杜絕了，孫清接一家四口任何一個的可能！

皇甫厲待在帝宮，一直等到皇甫令堯從梁家回來，他才離開。

皇甫令堯看著皇甫厲離去的背影，心裡莫名有那麼點不得勁。

他家媳婦兒啊，有點可怕。

不會變心，對他的一如既往。

但邊始終有這麼個曾經的慕者，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你要是對我不好，就完了！

當然，這都是皇甫令堯心裡瞎想。

柳拭眉可冇有這個意思。

見皇甫令堯回來，連忙問：“怎麼樣？”

他親自去梁家，不管是對梁家人的安，還是對外界釋放的信號，都代表著，梁家的地位。

但，柳拭眉關心的，肯定還是家人的緒。

皇甫令堯看到眼裡的擔憂，在旁邊坐下，把的手攥，才道：“發生這樣的事，大家肯定都是難過的。但咱們家人，都頑強得很。”

將門世家，家中每一個人都很明白，隻要開戰，犧牲在所難免。

犧牲的不是自己人，也是彆人家的。

這事兒落到誰家，都一樣！

“嗯。”柳拭眉垂下頭，歎息一聲，道：“有時候我想，如果我不宣佈開戰，後麵會變什麼樣子？”

“媳婦兒啊。”皇甫令堯一聽，可就急了：“你可不能這麼想啊！”

人的一輩子，總是有很多後悔的事。

如果當初不怎麼樣，現在就不如何？

但世事哪來的如果？

當初做出選擇，也是被迫的。

“如果咱們不開戰，西魏就打過來，不但有犧牲，還可能失去國土。”

“百姓流離失所，我們的地盤越來越窄，最後隻會被彆人住頭、往死裡打！”

“媳婦兒，開戰可能會引來很多不良後果，但這已經是損失最小的一條路了。”

“你冇有做錯，不需要後悔！”

他的話堅定無比，讓柳拭眉的心安定了不。

事實確實如此。

以武止戈、以戰止戰！

如果不打，就要被彆人打！

四國矛盾永遠不會消失，他們不打，他們的兒子孫子，遲早還是要打。

難道，他們能夠忍家園覆滅嗎？

不說皇權。

隻說，倘若他們宣揚和平，不去開戰。

最後等著的，難道不是被人欺上門？

這不是一對一的仇怨，而是集團對集團。

隻要他們的權柄垮了，那他們背後站著的千上萬的人……

都會死！

殺一人，為賊。

殺萬人，為雄。

殺十萬人，為王！

柳拭眉也不想一直把緒放在消沉的狀態，不但不利於自己，也讓邊的人擔憂。

把話題轉移了：“你安排了，我們去萬蝶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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