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回了定國侯府的時候,小丫頭綠蘿還坐在門后面。
更深重的,綠蘿一也不敢,一直等到江浸月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才一骨碌的跑了過來,“二小姐,什麼人都沒有來。”
此刻打更的已經走過了三更,這麼晚,江有才摟著姨娘正是溫鄉,老夫人夜里睡的沉,蘇若水跟江清歌也是各自院子的燈早早的熄掉了,誰會想的起來這個院子?
“嗯,表現不錯,回去睡覺吧,明早不用這麼早上值。”江浸月點了點頭,轉往室走。
綠蘿不算機靈,聽了江浸月的吩咐非但沒有走,反而是兩眼亮晶晶的跟在后面,小聲的問:“小姐你要不要沐浴更?綠蘿可以幫你燒水。”
“你這大半夜的燒水是要告訴全府人我出去剛剛回來嗎?”
綠蘿愣住,抓了抓腦袋。
雖然跟李宗煜相互敲詐,被李宗煜敲去了設計圖,但是江浸月也算是敲詐功了一筆不菲的銀子,心還不錯,想了下,了綠蘿頭上的小揪揪,問:“你想不想跟著小姐學點拳腳功夫?”
這小丫頭雖然腦子不夠靈活,但是從說完給看門之后就一直抵著門口坐著一不,上的這子傻勁就莫名對上了江浸月的胃口。
綠蘿反應了好一會,沒想到卻是拒絕了江浸月,“二小姐,我學功夫有什麼用?”
“......”江浸月丟了一個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不得不又拍了拍綠蘿的腦袋,“有了武功,你可以天南地北的闖江湖,孤一人在外也不必害怕遇見匪人。”
“二小姐,阿媽說,孩子這一輩子最大的作用就是生下來在家里做活,等以后長大了嫁人,相夫教子就行,我們這個份這輩子想要出宅更難。”
得,傻的夠勁,還是個小迂腐。
孩子跟薛媽媽睡在院子偏房,江浸月進了室也沒有點燈,黑暗里索著換了服躺上了床。
覺上剛睡了沒多久,就有人來敲門。
老夫人院里的王媽媽站在院門口,讓小綠蘿上來通報。
等江浸月穿好了服出來時候,就見連著老夫人都到了院門口。
“外祖母,怎麼了這是?”江浸月連忙把老夫人迎進了門,又讓下人們去點燈。
老夫人頭發上面沒有一簪釵,應該是得了急的消息,沒梳洗就過來的。
“剛剛,遠山侯府一直給我送東西的小廝過來遞消息,說是那宋小侯爺傷口不大好,如今痛的厲害。”
“怎麼會這樣?”江浸月一愣,在手里出來的傷口一般來說消毒養護都到位了,后期的養護也都挑著這個時代有的東西去代滿了注意事項,只要是遠山侯府按著寫的那樣做,傷口絕對沒有問題。
“哼,怎麼會這樣?除了八王讓人做的手腳,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老夫人拐杖抓在手里,面前豆燭搖晃,臉半明半暗的在昏暗里。
正說著,門外老夫人院子里守著二門的枸管家跑了過來,在門外候著等回話。
老夫人沒啰嗦,讓人進來。
枸管家進了門對著老夫人和江浸月都行了一禮。
“老夫人,問出來了,今個八王爺和遠山侯府從我們府上出去之后,是直接去的遠山侯府,那侯府小廝說道,八王爺拿著人參親自去看的宋小侯爺,小侯爺說話臉也是如常,侯夫人還出來賠罪了,走的時候,八王爺拍了拍宋小侯爺的肩膀讓他好好養病之類的關照話。”
江浸月眉頭一跳,那宋小侯爺刀口就在肩膀上,這個年代沒有那麼先進的紗布膠帶,給宋小侯爺包扎的時候也只能用繃帶綁著,八王爺只要稍微帶點力氣就能把傷口拍開。
怕是就這一個作壞事的。
枸管家回去了之后,江浸月站了起來,“外祖母,趁著夜,我現在去遠山侯府,給宋小侯爺的傷口理一下。”
宋子杭上用的針線只是普通的棉線,這會傷口裂開不好好理,怕是染的可能都有。
老夫人拐杖敲了一下地板,眼神郁:“你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江浸月一愣。
劉媽媽帶著綠蘿正拿著火石想要再點一盞燭火,被老夫人制止了。
“去看好院子,不要驚其他人。”
“是。”劉媽媽懂了老夫人的意思,滅了火石,只留了兩盞弱弱的燭火,帶著綠蘿去了院門口。
王媽媽手,把廳堂的門也關了起來。
屋里頓時只剩了江浸月和老夫人。
老夫人面在影影綽綽的燭火中看不真切,拉過江浸月的手,沉沉的問。
“月丫頭,你老實跟我講,皇家這趟渾水,你到底想不想趟?”
如今已經走到了這步,想趟也得趟,不想趟也得趟。
江浸月眉目一頓,點頭說道。
“王爺說過,會護我周全,我不能負他。”
這婚約是好不容易強要過來的傍法寶,私下里多千萬縷的易,這時候想退哪里還來得及?
“你這傻孩,十二王在皇宮看似滿榮寵實則制,他若能護你周全,早在八王前腳到,他后腳就出現,哪里會讓你獨自一人去面對這些?怕是他自顧不暇了。”
江浸月微微有點心虛,這剛從李宗煜邊回來……
丫丫個麻花呸的,這會才覺到這買賣也太虧了,李宗煜邊的麻煩一點也不比,難怪今晚給錢的時候那王八蛋這麼痛快。
“罷了,千金難買郎有。”老夫人見江浸月垂著眼睛沒說話,以為是對李宗煜用至深,嘆了一口氣,站起來來了枸管家,“枸管家,你回遠山侯府,今日夜已深,路邊多有孤魂野鬼,免得的沖撞了什麼,明日百花宴,侯府定會赴約。”
枸管家得了信,急匆匆的出去了。
江浸月側過頭,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外祖母,你的意思是?”
“那八王文韜武略樣樣了得,怎麼會看不出來宋小侯爺傷在哪里?這是故意做了局等著人跳,不管誰去,今夜怕是都沒有好果子吃,你想想,今夜你去了,已皇家聘禮的閨閣兒去私會病重小侯爺,流言怕是十來個版本都準備好了。”
江浸月忽的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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