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的路上, 大嫂的心還不錯，一直趕路還能不停的問東問西。回到山里, 直接跟著鐵牛去了他家找秋，把藥留下讓秋幫熬，每頓過來喝。

秋把藥罐搬出來當場熬藥，“大嫂，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我年紀大了，月事快斷了，給我開了幾副藥, 有可能喝完藥月事就徹底不來了，也有可能推遲個一兩年”，大嫂還悄的問秋，山下的人放的開, 看人病也是男大夫。

秋笑笑, “人學醫做大夫的很, 如果有也是被大戶人家給招攬了, 專為主人看病”。

大嫂第一次下山，接的, 沒什麼，也不大明白況，“我看當大夫不錯的，你學醫會看病會采藥, 家里的銀錢一半都是你掙的, 鐵牛也看重你”。

秋不打算再談這方面的話, 沒什麼意義，大嫂不會下山生活，也不會再下山, 顧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山下怎麼樣不是他們山民該心的，“大嫂，看你說的，鐵牛看重我才不是因為我能掙錢”。

大嫂詫異地看一眼，“你還年輕，還看不明白，鐵牛跟你大哥他們都是一藤上結的果，能差哪里去？”

鐵牛從山出來就聽到他大嫂的話，開玩笑的抱怨，“大嫂你要是再瞎說我可就找親家大娘去告狀了啊”。

他大嫂白了他一眼，“你去你去，我娘比你娘年紀還大，還能揍我了？”

“嘖，不孝順的孩子，待會兒我送你回去我跟我大哥嘮嘮，你已經看不上現在的他了，想當初你還對我大哥唱山歌呢，說變心就變心”。

說到唱山歌，大嫂看一眼秋，果然滿臉好奇，有些惱怒的起來攆鐵牛，“滾滾滾，沒大沒小的，跟誰孩子孩子呢，我再大幾歲，你都能當我兒子了”。

看鐵牛背著灰面進了山，才坐下來，“看吧，他就不是個穩重的人”。

秋沒搭腔，也不問，反正等大嫂走了就知道了。

藥熬好了，秋拿個碗倒出來晾著，“大嫂，你以后家里沒事就出來轉轉，上上山撿撿柴，我看你春天挖地窖的時候緒還正常，有事做心也好一些，別悶在家里”。

大嫂直接把藥碗端起來吹氣兒，“，我早上天還沒亮就醒了，吃完飯洗洗服又想睡了，睡又睡不舒坦，晚上又睡不著，心里急哄哄的，改明兒的我跟著滿月和燭跑步去，我記得你之前早上也跟著他們跑步的”。

“我跑的，倆小子睡的早起的也早，我起晚了就不跟著他倆”。

鐵牛出來洗洗手，去灶屋翻翻，一點剩飯都沒有，出來看太也快落山了，招呼他大嫂，“大嫂，走，我送你回去，也去跟我大哥打個招呼”。

“臭小子你沒事瞎整啥，誰讓你送，我自己走”，說著一口氣把藥給干了，苦味還來不及回味，碗放下就走。

秋瞥他一眼，“真讓大嫂說著了，沒大沒小的，你看大嫂苦的臉上的皺紋看著都多了”。

鐵牛走過去摟著，把臉悶脖子里，深吸一口氣，“我要死了，快做飯吃”。

秋被他的起不來，也不再，就這姿勢靠他上，覺他的在，有些的脖子，“你可忍住了，別被你兒子撞上了”。

鐵牛悶聲說知道，但作也沒停，秋聽他出氣聲越來越重，把手進他服里揪一把，鐵牛呲了一聲，也咬了一口脖子。

兩人剛松開，小驢一狗當前的跑回來了，看見鐵牛回來了，也親熱的湊他邊轉轉，接著也回來了，后面還跟著滿月和燭，倆小子看爹回來了，驚喜的高一聲撲過去，鐵牛蹲下把倆小子接住，憋著一口氣給抱了起來。

秋看了看他手臂上鼓起的腱子，再看到他有些憋紅的臉，低頭笑一下進了灶屋，就聽鐵牛在對他小兒子說待會兒再抱，山里有給他倆帶的東西，然后鐵牛就進了灶屋來燒火。

“不行啊，你沒有買回來的零招人喜歡啊”。

“怎麼沒有？你不就是？”

“我也喜歡零”。

“晚上到了炕上你就知道你到底喜歡啥了”。

秋走過去踢他一腳，卻被他拉住了一把。

都燉出香味兒了，倆小子都沒進灶屋一步，秋把鍋蓋蓋上，走進山一看，帶回來的糕點解開了油紙就散放在桌面上，滿月和燭一手拿泥人一手拿著糖人在，小驢和也臥桌底下，秋連人帶狗都敲個腦袋瓜，“真是貓子頭上攢不了干魚，打算一晚上都給霍霍了？明天不吃了？晚上也不吃了？”

兩只狗都知道愧的慫拉著耳朵，兩個臭小子還嘻嘻哈哈的，滿月還拿塊兒蛋紅棗糕站在凳子上塞給他娘吃，秋別過頭，懷著孕聞到蛋腥味兒就嚨發。滿月看他娘連糕點都不吃了，才仔細打量他娘的臉，輕手輕腳地把紅棗糕放回去，綁好油紙，拉著燭帶著狗快速地溜了出去。

滿月看他娘平靜的從山里走出來，進了灶屋，沒一會兒傳來他爹跟他娘說話的聲音，他才松口氣，嘿，沒生氣。

倆人又和兩條狗瘋起來了，在空地上跑來跑去。挑釁地狗頭、狗背、狗屁，讓兩只狗不準他下一把會哪兒，看它抓空的作，滿月和燭就嘲笑它倆，小驢惱的嗷嗚一聲，追著滿月用頭頂他，或用爪子拉他，滿月看跑不過了會突然停下來，不也不笑，趁小驢觀察他神的時候掉頭再大笑著跑開，小驢發現被耍了，就會追上去把他拉著摔坐地上，如果滿月哈哈大笑它就會撲他懷里蹭咬服，如果滿月坐地上捂著臉假哭，小驢就會像做錯事了，坐滿月對面愣看一會兒，再走上去用它的狗頭蹭滿月的頭，直到滿月裝不下去了笑著捧住它的頭，它才會不帶緒嗚一聲，不是生氣也不是惱怒，就像是說不玩了，游戲結束了。滿月和燭老是用假哭的方法騙它，它每次都上當，有時候明顯就看出來沒哭，但只要倆孩子坐地上一直發出哭的聲音，它還是會過去蹭蹭，只不過是哭聲一停，它掉頭就走，很是敷衍。

小驢和都喜歡跟人瘋鬧，見人了高興的撲過來，用手或腳把它倆推開，它倆會勁頭更足的撞過來，就是更任一些，玩高興了會咬著子跟著人走，不打不松開。

鐵牛沖外面假哭的燭喊：“二小子，進來吃飯，你總是慢一拍，你哥剛騙完狗你又來這一遭，又不是傻狗”。

秋把陶罐里的不加鹽的也撈起來冷著，免得飯后燙狗。鐵牛過去把給撕開，他手上老繭厚，不怕燙，“這又是它倆叼回來給你的？”

“嗯，這一只是叼回來的時候已經咬死了，還有一只只是傷了翅膀，我給剁下來跟這只一起燉給它倆吃”。

山里一家打了一頭野豬回來，自己吃不完就拿出來賣，不要錢，都是誰來拿了改天殺了豬再給還回去。除了深秋，山里人殺了野豬或山羊都是這樣換著來，這樣一年到頭都有豬吃，也不用擔心吃不完放壞了。

家里有糖有醬，鐵牛又四五天沒好好吃頓飯了，秋晚上就做了紅燒，一家四口都吃的，只是今晚滿月一塊兒都沒吃完就飽了，更別提燭了。秋看他倆要走，慢吞吞地開口：“哪去？回來，給我坐著陪你爹吃飯”。

倆小子就坐板凳上看著他爹一口又一口的嚼著，聞著香直咽口水，一會兒又把碗里的起來咬一小口，塞不進去給吐地上喂狗，被秋瞪了一眼又安分的坐著等。

等鐵牛稀里呼嚕的把吃完了又喝碗粥，滿足的嘆口氣，秋才發話，“喂狗去，把鍋臺上的端出去倒狗盆里”，看滿月瞅他爹，他爹也是準備起來去喂狗，秋翻了個白眼，“瞅誰呢，滿月和燭，去喂小驢母倆，人家陪你倆玩那麼久，你倆肚子飽了就不管它倆了？嘖，沒良心”。

看倆小子端著盤子顛顛的領狗出去了，鐵牛朝秋拱了拱手，“賢妻良母啊，有你在我都不擔心我娃長歪”。

秋假模假樣的推拒兩聲，終是忍不住笑了，“哼，能娶到我你是上輩子給菩薩塑金了”。

“對對對，我得謝上輩子的我，他有點聰明勁兒，讓我娶著了好媳婦兒”。

看秋要收拾碗筷去洗，鐵牛站起來把按住，自己把桌上的碗碟收拾收拾，“我來洗，我做飯不行但能洗碗，你著肚子呢，洗洗手歇歇”。

收拾好后，鐵牛和滿月一人端盆水進了山，滿月那一小盆是他和他弟洗臉洗腳的，鐵牛這只是洗腳的，因為他腳臭，秋死活不用洗腳盆洗臉，也攔著不讓他用。

上了炕，秋給鐵牛踩踩他的兩只，上山下山都要走四天，回來后踩一踩睡覺上的不繃。鐵牛趴在枕頭上，甕聲甕氣的問：“這幾天你一直在采藥？我看雜間里怎麼放了不要炮制的？”

“不止是我的，我帶小金橘和大姐家的喜鵲，還有其他幾個姑娘一起去采的，主要是們挖，我沒怎麼手。過幾天我教們來炮制這種藥材，等深秋的時候你們再下山，們也能賣草藥換些零吃了，像榛娘，到了明年也能買布做服穿了。”

踩完，鐵牛坐起來的肚子，“我真希肚子里的是個兒，長大后也能跟在你后學著采藥，回來了跟你學做飯，看我回來了會聲的喊爹爹，給我倒水……”

秋看他那發的眼睛，笑歪的，哼，暴了想要兒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