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山, 霧氣越發大了，蒸騰在空中, 要不是有鐵牛這個常進山的人跟著，秋鐵定不敢走，一個不注意都不知道拐到哪兒去了。

兩人一狗，就秋走的最慢，鐵牛看還在四，拉著的胳膊，“別看了, 不會走岔道，你看小驢那輕松的樣子就知道，這片山肯定是安全的”。

可不是，小驢一狗當前的走在前面, 都不撒尿做標記, 一看它就是常來的。

不再留意周圍的環境, 秋走路也快了起來, 也不用鐵牛攙扶，他背的東西多, “我們不會是走到它狼的地盤了吧？”

鐵牛打草的子一頓，“那可好了，我還沒見過真正的狼呢”。

“聽說狼的眼睛最嚇人，你見到了可別發慫啊”。

“難道我是小驢的仇人？有小驢在, 我還會怕狼？”

“……”

“嗐, 你那是什麼表？有點欠揍”。

秋走到他旁邊, 使勁對他屁拍一掌，示意他看小驢的反應，小驢回頭看他一眼, 秋得意得他手肘，“欠揍？你我一指頭試試，看你是不是小驢的仇人”。

這狗東西，挨打的分明是他。

鐵牛大邁兩步，離遠一點，“進山了走路要小心，不要打打鬧鬧，分散我注意力”。

“呲”。

待兩人翻過這座山，走到空地上，沒有了樹木的遮擋，可以看清時辰，日頭快到頭頂上了。

兩人打算先歇一會兒，把午飯吃了，下午翻上另一座山就到石壁了。

升一堆火，把包的有的餅子拿出來夾在竹板上，烤出焦香味兒就能吃了，面餅燙手，里面的餡熱度剛剛好。待火堆里沒有明火了，水囊里的水倒進竹筒里，用木塞塞好，糊層泥，埋進火灰里烘熱一點，山里的秋天，水涼的。

等小驢吃了秋給它準備的水煮兔，兩人一狗繼續走，越往上走，林中的線越暗沉，小驢也打起神豎著耳朵戒備著，走一段路就要撒點點尿做標記，秋和鐵牛也不再說話了，子揮在地上的聲音聽著反而讓人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林子越深，在這兒筑巢的鳥越，有一段路，秋覺走了很長時間，吵鬧的嘰嘰喳喳的鳥忽然就沒有了，只有忽長忽短的讓人心里發的“敲兒”聲，不知是鳥還是別的。秋剛想給鐵牛說子別敲在地上了，話還沒說出口，鐵牛已經變了揮子的方式。

秋第一次到了深山的可怕，抑的讓人有些眼暈，在這昏暗的環境里，支愣的樹枝都被看了站在樹上的怪。

還好，小驢沒有發出示威的聲音，這讓秋雖然嚇得手心出汗，但也沒有驚出聲。

走過最昏暗的樹林，鳥聲再次響起，聽到鳥的那一刻，秋上繃的殼被打破了。天越來越黑，但秋回頭，背后走過的樹林像是照不進去，現在腳踩的地方線反而更亮。秋把握的手開，在服上一把，長出一口氣，呼…嚇死老娘了。

鐵牛把弓箭換個手拿著，快走兩步跟上秋，“嚇著了吧？再往前走一會兒，趁著還看得見，我們要找好晚上睡覺的地方”。

秋清清嗓子，“還好，你在后小驢在前，我也沒那麼害怕”，拿出水囊喝口水再遞給鐵牛，“快走吧，也不知道后面的林子里有什麼，連個正常的鳥都沒有”。

又走了小半時辰，秋和鐵牛才停下來，卸下背上的東西，鐵牛去收拾柴禾，秋挖了個坑，先把火給燒著。火苗飆起來了，人才安心下來，接著又燒了兩堆火，周圍頓時亮了起來。

小驢趴著歇了一會兒，就站起來往外走，秋猜它是想去喝水，“小驢，過來，這兒有水，不出去找水”。

兩個水囊都有水，夠今晚用，明天天亮了再找水安全些。把小驢的木碗從背簍里拿出來，倒半碗水放小驢面前，它著腦袋喝完了又趴下來休息。

“多久了？來，再喝半碗”。

鐵牛抱了捆樹枝回來，放下又去抱了一捆回來，樹枝架火堆上了能燒好久，秋也能騰出手來收拾東西了。

秋把這一片的落葉都給攬過來鋪一起，鋪了厚厚的一層再把背簍里的一條薄被鋪落葉上，厚被子、合的羊皮都放在鋪蓋上，鐵牛的弓箭放一邊，一個背簍就空了下來，這時鐵牛也回來了。

“ 你過來，我砍了幾長樹枝，可惜沒找到竹子，把這些樹枝架起來，羊皮繃上，水下來了，沒羊皮擋著被子不一會兒就了”，鐵牛把樹枝遞給秋，兩人合力把樹枝地上，用麻繩綁一綁，架一個頂棚，被褥剛好在正中間，再把剃了的羊皮綁在樹枝上，這樣雖然風，但擋水。

秋拍拍手上的樹皮，想去拿餅子，抬手的時候聞到了羊膻味，“你說羊皮上的味兒會不會引來野？”

鐵牛俯，還沒湊到羊皮上，就聞到淡淡的羊膻味，羊上的味兒不好祛，羊剃了還請人硝制了，皮子上還有味兒，他想了想之前林子里那瘆人的覺，招呼秋，“你找個東西把避蟲蛇的藥用水化開，再抹在這皮子上，多抹兩遍，安全些，我把這周圍的落葉枯枝都給掃開，萬一被風一刮再燒了山，咱們仨跑都跑不了”。

秋氣悶，這人被迷了心了？“不會說話就閉，大晚上的瞎說什麼呢？”

“我打我打，瞎說的，各位山神別見怪”。

說著還真啪啪的打兩掌。

兩人一狗利索的吃了晚飯，就在火堆照的到的地方撒泡尿，鉆進被子里面睡覺，秋把小驢也強抱進去，就讓它睡腳邊，晚上它有個靜也能驚醒。睡在外面它別再半夜里聽到靜悄悄的追去了，進趟山寶貝狗再丟了，那可虧大了。

山里野多，小驢再像狼，也只有它一個兒，打不過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弓箭和砍刀。而且人傷了還有藥治，狗傷了都不準病，命大了也就挨過去了，被耽誤了只能完蛋。

地勢高了，溫度比山谷里冷好多，鐵牛抱著秋躺被窩里，小驢也蓋著被子睡在腳頭，外面還燒了三堆火，就這樣，頭外邊還凍鼻子。

鐵牛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一下被驚醒了，看火快熄了，披上羊皮襖拿著砍刀出去加柴，火苗躥起來了他站起來看看周圍環境，中途砍刀一直的的。又加了一遍柴禾，鐵牛翻開羊皮鉆進去，按住要起的小驢，“好狗，快睡吧，跑一天了”。

秋被腳邊的靜驚醒，翻個眼睛都沒睜開，含糊的問：“天亮了？”

“沒呢，繼續睡”，鐵牛鉆進被窩，摟住靠過來的人，心真大，在深山里過夜都能睡迷糊，還以為在家呢。

一個晚上，鐵牛起來了五六遍，都只是加柴，每次他起來小驢都是睜著眼睛的，也不知道它是一直沒睡還是睡的淺，但一直沒過，想來這個夜晚是安全。

不得不說，進山有個小驢，鐵牛晚上也能放心的打個盹。

天剛蒙蒙亮，鐵牛再次添柴后把秋給搖醒，這個晚上就睡的最沉，看以后還好不好意思吐槽他睡的死，“起來守一會兒，我和小驢好好睡一覺”。

“咦？噢，我們進山了，你倆睡，我守著”，秋穿好服坐在小驢旁邊，邊有人它才能放心的睡覺。

秋過羊皮沒遮住的口子，看著霧氣迅速的彌漫上來，霧太重了，只能勉強看到堆著的木柴，旁邊的樹都看不清楚了。這樣子是不能趕路了，秋也沒喊鐵牛，就讓他睡，中途被鳥吵醒，看了眼濃厚的霧，把頭蒙被窩里繼續睡，秋都擔心他在被窩里扯呼嚕再出不過來氣兒了，坐在腳頭數他打呼嚕的次數，火熄了都沒注意到。

起風了，霧給吹散了，鐵牛收拾東西，秋烤熱餅子，小驢起來后，趁著拉屎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含著一只被咬傷的兔子，鐵牛一刀給砍死，劃開皮讓小驢吃，秋把給它的兔又放進背簍，等它沒有獵到東西的時候再給它。

趕在中午，兩人一狗到達了石壁，秋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展開兩人湊一起又仔細看看，把大夫畫的石斛的樣子記在腦子里，兩人把背簍放原地，在這石堆里尋找石斛的影子。

石壁上長的草不多也不，兩人找了一個下午，來來回回的翻了兩遍，愣是沒找到，倒是找了一種不知名的草，聞著有藥味兒，不是雜草的味道，趁著太還沒落山，兩人把這種草給拔了一大半攤在石頭上晾著。

石壁里沁出來的有小泉水，兩人一狗解了，又把水囊裝滿，天又黑了。

“ 兩天了，我們走了一天半才到這兒，找了半天只找到了這個不知是草還是藥的東西，石斛真的生長在這里嗎？這麼一大片石壁，我們愣是沒找到，那大夫不會是說瞎話了吧？”

秋慢吞吞的咬著烤熱的餅子，有些難，太難了，手都刮破了，大夫口中價錢昂貴的石斛就是沒影，這讓懷疑石斛沒長在這麼高的山上。

“不至于，這麼些年，我的草藥都賣給他了，他沒有理由騙我，再說人大夫也說了石斛數量稀，所以價錢才貴，你不是也聽說過石斛這個草藥嘛”。

秋里包口餅子，剩下的給了鐵牛，含糊的說：“說是這樣說，但我心里也是沒底，我總覺得我們山里人沒那麼旺的財運，一斤炮制好的石斛都能在山下娶個媳婦了”。

鐵牛兩口就把他媳婦沒吃完的餅子給嚼干凈了，“你說的也是，我還真沒見過有這財運的，也就我爹當初走了點運，還把我阿爺氣死了，幾個叔伯也是沒能活著回山”，鐵牛想著他爹的事，心里有些慌，他和秋可不能有啥事，倆兒子太小了，孤兒可不好待。

鐵牛呸了兩口，瞎想什麼呢，他像是給秋說，又像是安自己，“找不到石斛算了，我們進趟深山練膽了，我覺得我們找不到石斛也能找到別的東西”。

晚上鋪著被子在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的石灘上睡了一晚，早上起來渾都疼，硌的像是被人打了。

兩人不死心的再找一遍，還是沒找到，還到一窩半冬眠的蛇，可把秋膈應的夠嗆，連小驢獵回來的山烤了都沒怎麼吃。拉著鐵牛就要走，直說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走出石壁，秋和鐵牛也是沒有目的的晃，又不想一無所獲的回去，只能往山林里走，指能著好東西。

走了好久才找到鳥多的山林，鳥鳴啾啾，里面沒有什麼兇猛的野，小驢走在里面也放松。運氣好也不好，遇到了五六顆長一起的柿子樹，又高又，結果只剩下柿子皮了，都被鳥給啄吃了，難怪這里的鳥都可勁的啄羽呢。

秋在里面轉了好一會兒，都沒瞅到一個完整的柿子，還想著給倆兒子帶回去嘗嘗呢。

在這林子里轉了半天，甜柿子是沒有了，倒是看到了幾棵酸棗樹和山楂樹，都是酸唧唧鳥不吃留下來的。

兩人決定把背簍放這個地方，這里除了鳥多，還安全的，晚上回來過夜，白天背個空背簍在外面找東西，山楂和酸棗等要走的時候再摘一些。

結果等兩人一狗在外轉悠一圈回來后，發現藏在草叢里用樹枝著的背簍被翻了，這絕對不是鳥干的，因為背簍里面的東西都被拽出來了。

秋和鐵牛被嚇出一白汗，兩人直愣愣的站著沒敢，難道山里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