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里買糧食, 價錢比村里高一些，帶下去換糧的也只能在鎮里便宜

賣了, 同樣的糧食花了更多的銀錢，這個變故讓下山的男人有些怏怏的。

但回山時走了這一路，放的男人也沒糾結多久，畢竟糧食再貴，他們也不會肚子，就是攢錢給兒子娶媳婦的時間長點罷了，但只要兒子本領好, 就不怕沒媳婦，好飯不怕晚，良緣不怕遲。

回山了，該打獵的仍然打獵, 就人清閑下來為一年一度的婚禮做準備。托調皮的大嗓門的福, 秋不用去幫忙做菜, 只要讓家的臭小子別去搗就了。

秋把滿月綁背上, 帶著他到晃悠，梨樹上的梨子都被摘干凈了, 因為狗崽的原因，秋在小孩中歡迎，那一二十個小孩摘梨子，竟然也分到了一竹籃, 現在的梨樹只剩下枯黃還未飄落的殘葉了, 只待一場風雨來, 就只剩下支愣著的枝丫了。

逛到后山上，滿月被紅彤彤的服吸引了，應該是在分給新郎新娘前被族長家里人給拿出來晾曬了, 去去霉味。紅服還不錯，鮮艷，應該是沒怎麼洗曬的原因，喜氣疊加喜氣，這山里的喜服應該是個喜慶的老件了。

才兩年，秋已經對婚禮容沒什麼興趣了，反正形式容都一樣，結婚的人也不，不去圍觀不去摻合，就是那個熱鬧氛圍染人，不用心做飯，秋也是一整天都在人群里玩，聽人嘮嗑、吹牛，看男人拼拼酒，看半大小子在大人的指導下箭、爬樹。

滿月看著人家爬樹箭就樂得嘎嘎，掙著要去圍觀，秋把他遞給鐵牛，他爹抱著他去看，果然，沒抱一會兒滿月又要下地走，秋看鐵牛由最開始的站著、彎著腰、蹲著、坐地上，一直不，他兒子又急的扯著嗓子，他又趕起來彎腰扶著滿月顛顛的往前挪。

一直到人散，滿月才離開，回頭要找娘，秋在打掃地上的骨頭和掉的菜，看滿月要過來，指了指圍著狗崽玩的一群孩子，鐵牛把滿月提溜過去，又打發了一會兒時間。

晚上睡炕上，鐵牛讓秋給他踩背踩脖子，彎腰低頭半天，覺比打獵還累，“這小子真累人，真是累了你了”。

“估計會走了就好多了”，秋也覺得累，但心理上已經接了。

“會走了也不是個安穩的子，待不住的，只盼他趕快長大，讓他進山去禍害獵去”，鐵牛有些嫌棄更多的是驕傲，滿月長的神，又好，手長腳長的，一定是個好獵手。

秋沒搭理他，自己躺下讓他給自己按按，孩子沒長大之前，越是活潑當娘的越是心，擔心他膽子大的進山了、下水了、打架了、爬高樹了、折騰蟲蟻了……

到了九月尾，山里的人又要答答的去摘月事葉子，有人招呼秋一起去，“家里還有，去年摘回來的還沒用完”，其實是都沒用，從滿月滿月后，一直到現在，快十個月了，都沒來月事，才開始幾個月秋還擔心得不得了，擔心月事絕了不能再生娃了，悄的問了幾個嫂子，們都是這樣，大嫂健壯，也是在大姜半歲后才來的月事，三嫂直接是小金橘斷后的兩個月才來的月事，了解后秋也不急了，大家都有這況，那就是正常的。

在鐵牛娘不能幫忙帶孩子后，秋還擔心再懷孕，那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所有的事只能指鐵牛，但月事一直不來，秋也就沒了這個憂慮，老嬤嬤曾給說過，來了月事才能生娃，那月事斷了就不會懷孕了，鐵牛和秋終于解了，晚上早上都能吃喝湯。

像往年一樣，燒炭結束后就開始飄雪花，鐵牛又匆匆忙忙的進山，收羅了幾只凍傻的山，掏了幾個兔子窩，還有沒撿干凈的蛋，踩著咯吱咯吱的薄雪回到家，家里的炕已經燒起來了，鐵牛蹲廚房里把帶回來的兔給收拾干凈，和前幾天殺的兔都給裝缸里放雪地里上凍，才腌半個月的豬羊也給把咸味泡掉，在缸里一起凍冰塊，整個冬天就能吃到新鮮的了。

狗不怕冷，還在雪地里玩，等做晚飯的時候只剩小驢還在家里，狗崽子什麼時候走的也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起來，雪已經齊膝蓋深了，鐵牛去鏟雪的時候，也把狗屋的雪鏟干凈，只有小驢和三眼狗跑出來，往里一瞅，空的。

雪下的太大，狗的腳印一會兒就沒了，也不知道其他五只狗崽是昨晚就沒回來，還是一大早就跑了。

之后的日子只聽得到狗，見不到狗影，只有這個三眼狗在家里陪小驢過冬。

不能出去，滿月被拘的鬧騰的不得了，才開始的幾天，他適應不了，一直想要出去，不出去就躺地上耍賴，腳把地上的灰彈的撲鼻子。鐵牛心疼的要去抱著哄，秋攔住他，把他強拽到炕上去說話，就是不看在地上撒潑的丑孩子。

“他看你在家，一不如意就躺地上耍賴，這狗脾氣不治不行，你今兒要是去抱他，以后就你一個兒哄，我不管了”，秋強的讓鐵牛選擇。

鐵牛只好坐在炕上應和著秋的話，兩人說的都不是同一個事，秋也不在意，就靠在被子上，看鐵牛像是坐在烙鐵上一樣，來去，眼睛盯著外面，還不時的瞅瞅，以防暴起打他兒子了。

哼。

外面沒得聲音了，攔住要蹦出去的男人，穿鞋出去走到小孩旁邊，滿月看他娘來了，自己坐起來著手要抱，秋把他提起來，上的灰拍打拍打，“還躺不躺地上耍賴？嗯？”

滿月趴秋上裝聾作啞。

換來屁挨一掌，“說話，還躺不躺了？要是沒躺夠，娘再把你放下去你繼續哭”。

“不……”

“記住你說的，再躺地上耍賴，我就拿框子給你扣里面，你睡地上，娘和爹睡炕上”。秋看里面坐不住的男人，“拿盆來，挖坨雪，再兌點熱水，給你丑兒子洗臉洗手”。

洗干凈了，滿月摟著他娘的脖子，吭吭哧哧的說：“我不…丑”。

鐵牛手要抱，但他兒子抱他娘，頭扎他娘脖子里，當沒看到，過一會兒悄悄抬頭，看他爹還著手，短促的笑一聲，頭又扎下去。

鐵牛也著鼻子笑罵：“臭小子，老子白心疼了”。

秋得意的瞥他一眼，角上揚的弧度不平。

老實不到一會兒，滿月又開始在山里走來走去，穿得厚，邁不開，還是鐵牛摟著他，任他在山里轉。

到做飯的時候，秋在廚房里燒火燉，鐵牛把滿月綁在懷里，去年的小包被都用上了，包的嚴嚴實實的，只剩頭還能，父子倆在外面鏟雪，廚房和雜間前面的，山前面的，之后又鏟一條通向狗屋的路，小驢和三只眼也跑出來撒撒歡。

秋在廚房里喊一聲“吃飯”，小驢率先抵開門進來，秋拿著撣子去掃鐵牛和滿月上的雪，又換個撣子把兩只狗上的雪撣掉，門關嚴實，三人二狗準備吃飯。

“下這麼大的雪，山里那只狼也不知道咋樣”，冬天兩只狗的食也減了，好在它們也是睡了吃，吃了臥在屋里玩，也沒瘦。

“應該已經跑了，這里雪這麼大，它在這兒也尋不到食，你別擔心它，它又不是今年第一年過冬，還能把自己死了不”。

秋瞪了他一眼，想起燒炭那一陣，鐵牛在家，小驢也沒進山，那個時候狼或許就遷到雪小的地方去了。

“但狼都是有族群的，它一個孤狼搶食都搶不贏”，腳下的兩只狗啃骨頭啃的口水直流，秋再三的提到狼，兩只狗一點反應都沒有。

傻狗。

“得了吧，有空多心你懷里的臭小子，狼那東西，你別想，它不會被家養，也不是個憨貨，再說了，我們小驢油發亮，骨架子大，還怕沒有狼？”鐵牛踢踢小驢，它還沖他搖尾。

“看吧，小驢也是這樣想的，平時也就我回來的時候它給我搖尾”，他又一下小驢的爪子，這次沒搭理他了。

……

滿月有爹有娘還有狗陪著，半個月下來也就習慣了待在山里的日子，就是每次要跟著他爹一起出去鏟雪，臉蛋吹的紅撲撲的也是笑瞇瞇的。晚上在炕上了服也能扶著他爹的走幾步，每天晚上鐵牛趴炕上，讓滿月站他背上又蹦又跳，秋在旁邊護著，以防他摔下炕，直到玩累了才會躺炕上睡覺。

到了冬月十六，滿月一歲了。但什麼也沒有，就是蒸了碗蛋給他吃，胃口好的全給吃完了。鐵牛比他兒子還高興，把滿月抱著做下蹲，躺炕上讓滿月趴他背上，他撐起胳膊再趴下，滿月趴他背上時不時的會下去，然后咯咯笑著再騎上去。

會說的多了，不的就指著炕對他爹說“爹…趴”，他爹了他過冬的玩。自從吃了蒸蛋，就開始饞，每頓都要吃，了他解饞的玩意兒，就半晌午半下午吃一次。

秋看他這架勢是可以斷了，就挖空心思的給他做飯吃，煮糜、糜蒸蛋、把黃米絞碎給他做米糊糊吃……

隨了他爹，喜歡吃，帶味兒的都給吃干凈，慢慢的也不吃了。到了過年的那天，一家三口帶兩只狗一起去公公婆婆家吃年夜飯，這天秋才知道三嫂生了，是個小子，剛冬沒幾天就生了，已經滿月了，就住在去年秋住的那個山。

秋把竹籃里凍的四只母遞給三哥：“冬前我特意留的母，就是為了給三嫂坐月子吃，現在也不晚，冬天可就要補補”。

兩個炕都燒著，屋里熱乎，秋把羊皮襖下來，穿著絨蓄的棉襖，也把滿月的服給一件，他就掙著要下地走，剛下地挪幾步，就被他阿爺給舉了起來，“我的胖孫子哎，想不想阿爺？”

滿月被舉起來是高興的，等臉對臉了發現不是他爹，就驚的撲棱，扯著嗓子喊“爹”。

鐵牛走過來，接過他，“這是你阿爺，喊阿爺”。

“呦，會說話了？會喊阿爺嗎？”鐵牛爹蹲下看著他。

滿月摟著他爹的，喊了聲“爺”，喊罷也不再理會這個老頭，拉著他爹的手要往有娃娃哭的那個山里走。

秋走過來拉住他，“你可真心疼你爹，他進去了要被打斷”，鐵牛聽到的嘀咕聲，不自在的擰了把的腰。

“三嫂，我和滿月進來了啊，他要進去看弟弟”，秋隔著簾子沖里面說一聲。

“來，進來看”。

秋進去了，就看到三嫂在給兒子喂，滿月興沖沖的奔過去，腳跟不上子，要不是秋拉著他，他能撲到地上去。

滿月仰著頭包被，秋把他抱起來，讓他看一眼，他自己的臉對他三娘說：“白，我”。

秋忍不住笑了，“他爹在家里說他是個白胖的臭小子”。

三嫂也笑了，兒子隨了他爹，皮黑，還好兒隨，打趣滿月，“是的，滿月白，弟弟黑，你嫌棄他嗎？三娘就嫌棄”。

滿月瞅瞅喝的娃娃，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怎麼滴，拉著他娘要出去。

“三嫂，那我先出去了，把臭小子給鐵牛帶，我也去幫忙做飯”。

“好”

晚上回家躺炕上，好幾天沒喝的滿月，窩在他娘懷里，掀起服就去要。

“這是看著弟弟吃，勾起了你的癮？”

等到第二天吃到了糜蒸蛋也就忘了喝這事兒了。

冬天還沒過完，秋的月事就來了，算了算，在滿月斷后還不到一個月，鐵牛也不敢放肆了，兒子才滿一歲，這要是懷了第二個，秋得累斷腰。

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懷，又正是年輕火熱的時候，待在家里沒事做，晚上就想那檔子事兒。鐵牛趁著雪停的時候，抱著滿月去他哥哥們那兒串門去了，壕了一趟雪回來，有用的都沒問到。

秋觀察每天的況，發現月事來之前的半個月會出現不同以往的反應，睡在鐵牛邊就心熱，過了這段時間，如果鐵牛不勾*引，就沒什麼覺。

把這個猜想告訴鐵牛，憋的沒法的男人就決定試試，抱著萬一懷了一定是個乖兒的想法，試到了春天，秋也沒有懷孕的反應，每個月的月事都按時來，鐵牛可以放心的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