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狗幫忙帶孩子了, 滿月就了個包袱，走哪都要抱著, 鐵牛不在家的時候，滿月睡著了秋要不時的進去看看，醒著的時候燒火做飯都要抱著，他一不見人就咧嚎。

溫度漸漸的升上來了，秋把家里還沒吃完的腌拿出來曬曬，免得長。不收拾不知道，存貨還有不, 腌和臘兔不提了，還有一條豬和一條羊，全是咸，就想換個口味都沒法, 秋想著今年秋天子利索, 到時候可以用松樹枝和松針、橘皮等熏點, 在沒有鮮的春天也能換個口味。

冬天里為了安全, 都收進了山，現在曬了就收進廚房旁邊的雜間, 這樣山里的氣味都好聞多了。

掛的時候想起來雜間里還挖的有地窖，一樹的梨子都還放里面在，地窖不深，秋肚子癟了就能進去。

搬開著的木板氣兒, 秋扔了個綁了麻繩的竹籃進去, 自己也慢慢的鉆進去, 線不好也看不清楚，只能憑手的覺沒有爛的，胡的撿了一籃子打算先看看, 秋站起來用腳蹬著口的泥土，手臂也使勁，整個人就上來了。

把繩子解開還放地窖旁邊，出去對著日看，蘋果一個個的都癟了，看著就失了水分，梨子皮的更深了，著有些，覺水分不。

現在不能吃冷東西，喝的小娃容易拉肚子，秋把籃子靠邊放著，撿了一個梨一個蘋果放在灶臺后邊的陶罐里，陶罐里有水，做飯時余火能把水加熱，剛好，飯做好后果子也能半熱。

鐵牛看秋飯后把梨子拿出來準備吃，心里好笑，都大半年了，還不死心。

秋啃掉梨皮，覺里甜滋滋的，咬一口梨，里含糊的說：“梨子變甜了，我就說，品相這麼好的梨子怎麼會不能吃，原來是要過個冬”。

把梨子送到鐵牛邊，鐵牛也咬一口，果然不是年時嘗過的味兒，就是梨子是熱的，口有些怪。

不得不佩服這好吃的人，誤打誤撞的還把這木呆呆的梨子整的能吃了，以后山谷外的梨樹就歡迎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來，打算下地窖多撿點梨子出來，給兄姐們送些去，當初摘回來的實在太多了，而且現在都在變，不定啥時候就爛了。

秋下去撿，鐵牛塊頭大，下地窖了轉不開，秋撿滿一籃子了就喊一聲，他在上面拎著繩子把竹籃提上來，最后再拎著秋的手臂把提溜上來。

鐵牛不打獵，早飯就做的清淡，用腌的咸蛋就灰面加水和稀面糊，里面在加上剁的碎碎的蒜葉，鍋熱了下油，舀勺面糊淋下去，很快一張蛋餅就出鍋了。

只要火候掌握的好，餅子就是金燦燦的，烙餅子一向是鐵牛不上手的，他燒火能把餅子烙的外層糊了，咬一口還能吃到生面疙瘩。

灶上裝菜裝餅子的都是竹編的小方籃，清洗晾曬都很方便，蛋餅出鍋了就放小方籃里，鐵牛洗好青菜后就先吃，秋烙餅空閑時間也撕著吃。

面糊都烀完了，就下油把青菜炒幾滾，澆瓢水進去，水開了再把幾張蛋餅撕碎丟進去，再填兩把柴，油亮的湯就出鍋了，別看蛋餅就下鍋煮了幾下，味道就和直接烙的蛋餅味道不一樣了，做湯的餅子吃著不膩。

但秋覺得只有會覺得膩，鐵牛吃蛋餅三口一張，一張接一張，水都不喝，生怕里的味道變了，哪還會嫌膩。

飯后，鐵牛洗鍋洗碗收拾殘局，秋趁著他還在家，滿月還在睡覺，背著裝梨子都背簍給公婆兄嫂送梨去，趁機也去溜溜彎。

這個時候果樹都還沒開花，可見有果子吃多稀罕，幾個小的聽說梨子能吃了，洗都不洗拿著直接啃，小金橘還不會吃，啃的梨水直流，看著這水都知道過冬的梨子味道是有多好。

幾家人分分，背簍騰出來了，秋也就回去了，還有大姐家也要送。

但回去了滿月也醒了，只好把他喂飽了抱著他一起出去，鐵牛也要進山，他就拎著竹籃跟著一起，把娘倆送到大姐家，說兩句話就走，剛好和姐夫一起，進山查看的遷回和繁況，大多都是各走各的，不會像打獵那樣一家人聚一起。

秋抱著滿月在大姐家嘮了半天嗑，約著下午去挖筍，大姐家和婆婆就挨著在，婆婆是個熱的，秋剛去妞家不久也去了，嘮到中午拉著秋留下吃飯，還喜歡滿月，讓秋下午跟妞去挖筍，滿月給帶。

還是秋再三拒絕，找了一堆理由才離開，這種一見面就熱十足的人應付不來，而且又不是沒婆婆，把娃娃給了大姑姐的婆婆帶，鐵牛娘知道了能氣的吃不進去飯。

秋想著我沒本事哄婆婆，也不給自己找麻煩。

下午，滿月送給了鐵牛娘，秋就背著背簍去找妞，這還是進山后第一次去挖筍，又是驗新鮮事兒的一天。

秋不會挖，最開始是妞給指哪個能挖，就去挖那一個，還貪心，妞一不注意，就繞著竹筍挖了個坑，把沒有竹葉包裹的竹也給撅了上來。

妞看到后喊跟著自己，手把手的教怎麼挖筍，“不要挖深，只要竹葉包裹的部分，你挖的那竹都已經老了，切都不好切，還有竹筍有半高了就老了，別挖，那都快竹竿了”。

秋的興趣一點都沒被打擊到 ，跟著妞挖了七八個就偏離了方向，兩人分開挖，妞也沒再拘著，這次挖錯了，下次就學會了，反正竹子多，又挖不斷。

秋挖了小半背簍后，病又犯了，越挖越興，看著黃的竹，越挖越深。

然后一鏟子下去掏到了一個，幾個大老鼠跑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秋反應過來時，背簍已經扣了兩只大老鼠，背簍里的竹筍都在了老鼠上。

“大姐，你過來看，我逮了兩只老鼠，我滴個娘哎，山里的老鼠真大，都有兔子大了，這要是養只貓，貓小了能被老鼠吃了”，秋囔囔的聲音太大，妞聽的一字不。

妞不用看就知道秋里的老鼠是竹鼠，這玩意挖的深，逮著也是運氣。

“這是竹鼠，是吃竹子的，不是山下的老鼠，竹鼠油，吃著味道不錯，你可以帶回去燉了吃”，妞說著也彎腰去看秋挖的那個，大，絕不止兩只竹鼠，應該是都跑了。

拒絕秋分一只竹鼠的舉，妞讓回去吃著過個癮，別看著個大，但這吃了還想吃，一只不夠吃，要是想吃，派三個兒子過來掏總能挖個幾只。

妞把竹鼠掏出來，當場就給弄死了，丟到背簍里兩人繼續挖筍，妞背簍裝滿了秋還只裝了半簍，過來幫秋挖，秋提起背簍就要走，“姐，我家里就兩張要吃，哪用挖這麼多，這就夠吃了”。

妞拽著背簍，“你別看著這筍大，皮一剝，你這半簍吃不了兩頓，而且你這背回去了還要給那兩老的拿一點，剩下的就只夠吃一頓，劃得來？花了一下午就為添盤菜？”

秋只好把背簍放下，兩人繼續挖，妞手快，秋挖一個，第二個都扔背簍里了，有幫忙，兩人出了竹林太還沒西斜。

“姐，你手頭真快”，秋是真佩服這做事麻利的人。

“嗨，這有啥，做多了就做的快，我從小做到大，你要是才進山的都趕的上我，那我這些年不白做了？”妞有些臉紅，山里的姑娘做這些事都麻利，哪還值得被夸。

秋也發現了大姐有些別扭，真是苦著長大的，被人夸一句都不敢接，讓人心酸。

進了山谷，秋撈起背簍里的一只竹鼠放進妞背簍上，然后把背簍挎前面，雙手著竹筍就跑，邊跑邊喊：“竹鼠是送我外甥們吃的，別還我了”。

“哎，停下，我不攆你，別再給摔了”。

秋只聽到了“停下”，頭都不敢回，跑的更快了，等到家了，累的呼哧呼哧的，門都沒開，把竹鼠扔地上，就勢坐背簍上，等歇過氣兒了才開廚房門，把背簍拖進去，把手和臉洗覺，趕拎著裝竹筍的竹籃去接要吃的娃娃。

“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要抱著他去找你了，這大嗓門嚎的耳朵都要聾了”，鐵牛娘也是被滿月折騰的滿屋子轉，而且這氣包還不吃的，掀起服按到懷里都不張。

滿月看到秋，尖利的哭聲轉換搭搭的，像是了大委屈一樣，“哎呦，哭包，咋哭的這麼厲害，娘抱抱，不哭了噢”。

到秋懷里了，人家哭聲就歇了，氣的他阿想要打他，哄不的白眼狼，“走走走，趕抱回去，看他這狗脾氣，一點點兒就認人”。

“哎，娘，那我先回去了，筍子在外面放在，你待會兒提進來，籃子我改天再來拿”，秋看滿月也不急著吃，就打算走快點，回去了喂，免得在這里還擔心有人闖進來。

滿月哭的應該有一會兒時間，回去吃了，還沒拍積幾下就睡了，可見是哭累了。

擔心他醒了沒見到人又哭，他現在嗓門大，哭聲飆起來聽的人心慌，秋只好把竹筍拖到山門口，人坐山里面，剝的筍皮能扔外面，里面娃有點靜還能聽得到。

晚上鐵牛回來，把那只竹鼠給剝了皮，秋用竹筍和竹鼠燉了湯，滋味香濃，不油不膩，質細，就是不夠吃。

飯后，秋每日一問：“在山里看到小驢了嗎？”

鐵牛還是原樣回答：“沒有，狼不會在靠近人生活的地方長久停留”。

“那它別來啊，把我的小驢拐走了，七天了，整整七天了，我的狗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