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孩子的到來, 帶來的不止是歡樂。

雖然大家都閑著，但很多事都要缺不了鐵牛, 誰的孩子誰要忙活，鐵牛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慶幸孩子生在冬天，不用求人幫忙。

小孩子屎尿多，鐵牛這是空下來就要挖雪、燒水洗尿布和尿墊、換服出門把洗尿布的水提出去倒遠點、把洗后的尿布擰的不滴水掛起來。

還好這個山大，以前是鐵牛和他哥哥們睡，嫌小了就把山擴大點，經過四兄弟的擴挖, 這山也就比外面有灶臺的山小一點，但這有了娃娃后，山里架了兩竹竿晾尿布，還有雜七雜八的其他小東西, 走路都有些絆腳。

得虧秋做了墊在小娃屁下面的墊子, 小娃還小的時候一天換兩次絨就行了, 鋪在炕上的被子不會尿, 秋屁底下墊的也有這東西，要換的勤一些, 就鐵牛些累，洗勤點，山里只有微微的腥味兒，讓人能進來。

他還記得他大嫂生大姜的時候, 那時候他也才五六歲, 也是冬天, 他那時候年紀小，進去看娃也沒人攔他，大姜小時候長啥樣他不記得了, 只記得山里尿味摻著腥味，被熱炕一熏，那味道讓他一輩子都惡心的慌。

現在，山被他打理的干凈，他兒子長的又俊，嫂子們一天都要來瞧幾次，娃一哭，好幾個人都進來了，還有人打趣他兒子嗓子好，聽他哭聲都不覺得煩。但鐵牛煩啊，他兒子哭他心疼，幾個大老娘們兒還進來笑，最重要的是還不走，他兒子哭了不是拉了就是了，拉了還無所謂，就讓人看看小鳥，又不吃虧，但他媳婦要喂啊，他都看不夠，這幫沒眼的也進來盯著。

十來天了，鐵牛特饞他兒子的糧食，就是白天人來人往，加上有時候他媳婦喂他又出去忙了，晚上因為扯呼嚕吵孩子被秋踢走跟他大侄兒睡去了，他一直沒逮著機會，昨晚還做了場得償所愿的夢，剛到地方被推醒了，意猶未盡的聽到了大姜的聲音：“小叔，干啥呢，頭我膛子上，我都要出不過來氣了”。

鐵牛聽清了容，睜眼一看，嚇得一個哆嗦，他把大姜摟的死，頭半枕大姜肩膀上，一只手還放在他肋骨那里。

大姜看他小叔睜開眼還愣在那里，又推他一把：“小叔，醒了沒？”

鐵牛尷尬的坐起來，看到自己小往下都滴啦到炕下了，不著痕跡的把彎曲放炕上，抹把臉沒敢看大姜，語氣正常的糊弄他：“白天沒累著，睡覺不踏實，夢到在爬樹在，你接著睡，我去看看你小嬸和你小弟”，說著下了炕披上服幾步就簾子出去了。

大姜看人走了，手了自己的膛子，心里嘀咕：好像不是爬樹的手法。

鐵牛出了山，被寒風一凍，整個人都清醒了，都沒臉再去跟大姜睡覺了。

他進了秋睡的山，把秋給驚醒了，小聲問：“咋這個時候過來了？”

“睡醒了，過來看看你娘倆”，打死鐵牛他都不說他抱著他大侄兒做著不可描述的夢。

“外面天冷，哪還用過來，兒子睡的沉，夜里我忙的過來”，讓他趕回去睡覺去，看他那穿的，空空囊囊的就過來了。

他鞋服到炕里面去，“我睡飽了，來看看我兒子，你困了你就睡，兒子醒了我來伺候”。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秋也就不心了，晚上要驚著心，不敢睡死，還缺瞌睡。

鐵牛今晚沒打算再過去，睜著眼躺在炕里面，慢慢地，心靜下來也有了瞌睡，剛有睡意，他兒子了，在小聲的吭吭，眼睛還沒睜就想往秋懷里拱，他趕把他兒子抱起來，揭開尿布一看，尿了。

鐵牛下去給他換個尿布，看秋都沒醒，也不打算喊了，秋臉往外側著睡的，他坐炕邊把服掀上去準備就這個姿勢讓娃喝，看著被的兩團綿，鐵牛眼睛都挪不開了，比夢中更人，溫熱的、糯的、形狀可變的，鐵牛剛想去重溫一下闊別已久的手，懷里的臭小子耐不住了，張開嗓子就嚎。

秋一下子眼睛就睜開了，看到鐵牛抱著娃，睡意朦朧的說：“是娃了啊”，坐起來接過孩子起服就喂孩子。

鐵牛被娃的一嗓子把那撓心撓肺的給驚走了，現在這迷人的景象又眼了，秋坐起來后，那兒形狀也正常了，半圓聳立在那里，看著好像比他手還大，盯久了好像還在冒熱氣，房的那晚，他就被那對雙峰給征服了，這才過了一年，規模又擴大了。

鼻子好像在冒火，他了，是錯覺。

秋瞌睡還在，喂了孩子就給鐵牛了，他抱孩子的次數也多，哄睡孩子一點都不怵，秋再次躺下睡了，留父子兩個大眼瞪小眼的，吃飽喝足伺候舒服了，這娃娃玩了一會兒也跟他娘一樣閉眼就睡了，只留一個心里發的鐵牛睜眼到天明，還趁手把早飯給做好了。

冬天大家都起的晚，鐵牛爹娘把自己收拾干凈了，鍋里煮的粥都不燙了，抿口粥的說：“老頭子，你老兒子家了這手藝也進步不啊，這粥煮的比我做的都好吃，又有菜又有，不咸不淡，滋味剛剛好”。

鐵牛爹正在蒙頭大吃，也沒敢接話，不敢引火燒，只能用粥堵。

鐵牛心火難消，主攬下在外鏟雪的活兒，不讓任何人手，鏟了半晌午積了一夜的雪才干凈，活開了，上都流汗了，鼻子卻被冷空氣凍的通紅，進山里一擤鼻涕，看見鼻涕里有，山門關上了里面線不足，他又跑外面去凍一會兒，直接把鼻涕擤在外面雪上，里面果然有塊。

“娘的，都饞上火了”。

把早上拿進山解凍的給剁了，上鍋熬湯，熬了半個時辰，撒一點點鹽，舀一碗湯端出去涼一會，能了就給秋端進去喝，剩下的盛起來放水里溫著，招呼他娘，該做飯了。

“你湯都給你媳婦兒做了，給老娘做頓飯又不掉塊，慪人”，鐵牛娘就坐山里看他忙進忙出，熬個湯還一直坐灶門兒前盯著，生怕火大了熬干了，看的都眼紅，怪不得這大兒媳婦也不來了，看鐵牛把他媳婦兒子伺候的妥妥當當的，再回頭看愣坐的自家木頭，誰不生氣？

不止一次的聽幾個兒媳婦兒抱怨：都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前三個就是木頭？

倒也想知道，同樣播的種，最后一個質量還最好，難道隨了那一臉倒霉相的婆婆，長相上歪了點，在其他方面就給補上了？那兒也是個靈巧的，就對上就了個木頭。

鐵牛才不上當，每天總有一頓飯是他做好了的，這還不行？真貪心，這要不是他媳婦兒不能，哪還用他來做飯，味道差遠了，“娘，早上的飯你早上起床不就吃了嘛，我看你坐了一個上午，總要起來活活，這是為你好，要不哪吃的進去飯？”

“說的好像老娘起來活你就主做飯了似的，哎，哪去？燒火啊”，話還沒說完，鐵牛就跑了。

“我兒子哭了，你喊我爹燒火去”，聲音從里面傳來。

“癟犢子”。

進去把癟犢子他爹給擰出來，“來，不能跟你兒子一樣會做飯，燒火總會了吧。”

鐵牛爹從熱炕上下來，肚子里罵了聲：小兔崽子。

中午吃了飯，上暖烘烘的，坐一會困意上頭，躺炕上一瞇，近一個時辰就沒了。

鐵牛娘懶懶的躺炕上，“今年冬天家里有個孕母子，一天吃三頓飯，覺比以往的冬天好過些，覺時間過的快些 ，沒以前那麼難熬了”。

“我也有這覺，以后咱們就吃三頓飯，早上醒了就起來做飯吃，忙忙活活到中午，吃了飯再睡個覺，天黑了再做飯，我們也沒了大開銷，不用攢多錢，以后深秋多備些雜糧”，鐵牛爹也發現今年冬天熱鬧，緒也好，“要不以后冬天就讓小兒子一家過來過冬，他們一家就住那個山”，他覺得小兒子比往年有趣，以后再加個小娃娃，那更熱鬧了。

“先不說，明年說不定他媳婦兒又懷了，這邊孩子多，不用咱們開口，小的估計都盼著過來住”，這個冬天，那個長相隨婆婆的小兒子更好相了。

一天又要過去了，鐵牛今天沒和他大侄兒過面，以前沒留意也沒印象是不是一天見不了一面，也不知道今天大姜是不是躲著他，但他不關心，兩個大老爺們抱一下有啥，大姜還沒媳婦就先驗了一把被人枕的覺，他沒讓他謝他，就是看他是他大侄兒的份上。

他還不去跟他睡了呢，要跟他兒子睡，讓他兒子從小就要習慣他的呼嚕聲，再說，媳婦和兒子多香，大姜也是傳了老張家的臭腳，今晚就是抱著他媳婦的腳挨踹，也不去蓋有腳臭味兒的被子。

鐵牛在外面轉了一圈又一圈，等他爹娘都躺炕上了，他才臉走進去磨媳婦，“媳婦兒，我睡回來吧，大姜睡覺喜歡抱人，我夜里總會做噩夢驚醒”。

秋詫異的著他，“你睡著了喊都喊不醒，還會做噩夢？你睡覺不也抱人，你把他胳膊抱住不就行了？”

“哪有兩個大老爺們抱著睡覺的，反正我要睡回來，他邋遢，被子上都是腳臭味兒”，他是打定主意要睡回來的，絕不回去，至于大姜，反正秋也不會去求證他睡覺抱不抱人。

秋看著他那賴皮樣兒，知道趕是趕不走了，先來睡一晚試試，他的呼嚕聲要是把他心的兒子吵哭了，明晚就是抱著大姜的腳睡覺，他也不會要回來睡了，就讓他端盆水，泡泡他的臭腳丫子。

鐵牛抑著歡快的腳，要沉穩的走出去，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今晚還要來消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