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珠賊溜溜的,是憋了壞主意的哇!
可他到底在想什麼壞主意呢?
福安不知道,但小土地神到底是個神,沒到影響的那部分靈力發揮著作用,天生比普通人更善觀察人心,覺他好像不太想簽合同,說的那些話也是在騙哥哥哩!
其實,福安小腦袋瓜也想不明白用人合同是啥,但知道護著哥哥,還知道按照哥哥的主意去做,準沒錯!
白的小下往媽媽肩膀上一點,一個主意就出來了。
拼命地掙開媽媽,邁著小短跑到趙朝硯那邊,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趙朝硯正為如何說服小管事犯愁呢,臉可不大好看,可看到妹妹,他什麼脾氣都沒了:“妹兒,怎麼了?”
福安不說話,就拽他胳膊,掰開他的掌心,的小手指在他手心里畫著,白白凈凈的小指頭劃啊劃,得不行。
兩個屁大的孩子,能生出什麼花來?
們劃來劃去,除了趙玉可沒人看倆了。
那邊甚至都在商量啥時候上工了,福安急啊,真想直接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啊,可說出來就不靈了!
只能劃,小指頭吭哧吭哧地重復著一個作,反反復復也就那麼一個圖案,幸而趙朝硯天生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
到那些大人中間,小臉一揚,就說:“媽,這是我從村頭張二狗他哥那聽來的,簽用人合同,他哥在的鋼廠就這麼干。”
村頭張二狗的哥?那不就是張大狗?
是聽說張大狗去了鋼廠,但咋沒聽過用個合同這碼事?
趙玉那上輩子也是響當當的人,這會還能不明白哥哥和妹妹的小心思?
“是嘍!這是我也知道,二狗說了,人家國外都是這麼干的!”
為了增加可信度,小丫頭還專門脯。
國外?
小管事耳朵豎得老長,聽到這個詞,眉頭也一并豎起來了。
雖然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但提起國外,這會國人的心也還是復雜的,一方面會有些向外和羨慕,一方面也懷著某些懼怕。
這會國外差距大,啥東西一帶了洋字可不就稀奇了?就比如那洋車子,洋油燈,誰家有一個,恨不得十里八鄉得都得羨慕一陣子。
小管事開始遲疑了,著手指頭糾結,難道外國人真的知道這東西?難道國真有廠子這麼干了?
趙朝硯還在繼續:“我聽說,這東西一寫上兩人的名字那就有用了,工廠和工人,誰也跑不掉,誰要是不好好干活,不好好給錢,那就得賠錢!”
“啊?不好好干活還要賠錢啊?要不還是不簽了!”
兩人一唱一和,小福安就在旁邊拼命點頭。
就這麼著,三孩子愣是給這管事的擺了出戲,唱得他一拍額頭,連說:“這樣吧,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去問問廠長,你們等等聽我話吧。”
走了沒多久,人就回來了,這回是喜滋滋的,一開頭出一排黃澄澄的牙:“了,我們廠長答應了!不僅答應了,還說要給你們安排員工宿舍!”
啥?
趙老爹那只眼睛打從進了廠子就沒松懈,就這麼直勾勾瞪著:“還有宿舍?”
給錢,還管住,這麼好的事怎麼就給他們上了?
“有!有!”小管事也意外,“你們啊,可得好好謝謝我們廠長,他這是覺得你閨有本事,額外給開了條敞亮的路啊!”
趙梅花笑著道了謝,確實謝這位管事的,也謝周芳,但最該謝謝誰,也門清。
趙朝硯和趙玉兄妹也一樣,小管事那話他們聽了一半,信了一半,剩下的都可揣著懷疑呢!
廠子里水深,這事們都知道,廠長到底為什麼答應,他們還不清楚,但小管事為啥搖,兩人卻再清楚不過!
那可都是他妹,那個三歲半的小蘿卜的功勞!
兩人瞅瞅跟在邊,屁顛屁顛的福安,這會誰也不覺得小丫頭腦子有問題了!
從廠子出來,就是去醫院。
這路上,大家都高興,趙老爹更是一把抱起小福安,把往空中拋了兩拋:“媽媽有工作了,馬上就能給小福安買麥芽糖吃了,福安高不高興啊?”
福安被逗得咯咯笑,沒那麼寬敞的小路上都是小丫頭的笑聲。
笑累了就喝水潤潤嗓子,背在牛囊里的涼白開很快就被小丫頭咕咚咕咚喝去了一半。
這麼喝的結果是剛到了醫院,小福安就撐不住了,苦了臉,指指自己的肚肚,撇要去廁所。
白白的小臉皺的,逗得趙玉一下就笑了。
前頭趙梅花已經去排號了,趙玉就拉著妹妹去廁所,把送進去,屁大點的小家伙鼓著腮幫子,說什麼也不肯讓眼珠不轉地陪著:“福安……會!”
土地神雖小,也是神哇!
去個廁所還要人陪,說出去小神仙還混不混啦!
恰好趙玉這麼一歪頭,在人群里就瞧到了一張悉的臉,又瞧妹妹還是那副抗拒的小樣子,索先出去看那人。
想的是自己去去就來,沒想一回來,原本該蹲在那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就沒了。
趙玉心里咯噔一下,自責又害怕。
“福安!妹兒!福安……”
連著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前一世馳騁商場,天不怕地不怕的趙玉頭一次有種由而外的慌張。
紅著眼眶跑回去,這下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急三火四地就去找自己的“死對頭”趙朝硯幫忙。
“趙朝硯!別傻著了!妹兒丟了!”
一聽那糯糯的妹子丟了,趙朝硯也恨不得把整個醫院翻個遍。
們哪知道,這會翻天覆地找的小丫頭正和別的白白凈凈的小男孩玩得高興呢!
福安本來是想去找趙玉的,結果小土地神忘了自己還是個三歲半的小娃娃,力和高都限制了的想象,看不到高高牌子上寫的東西,也走不了太快。
這左轉右轉居然就迷路了!
小土地神迷路了,說出了要丟人啦!
小福安皺著小臉,懊惱極了,誰知在這檔口,一道的聲音就傳來了:“你是迷路了嗎?”
糟糕!迷路被人發現了呀!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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