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君天的話音落下,無數道目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這家伙,簡直是在打前輩的臉,不要命了嗎?
君天站立在人群中央,抬頭著高臺上的老者,據理力爭,毫不避退。
二師兄的名言他還記得,天下之大,也大不過道理。
既然占理,怕什麼?
高臺后方,姜北和風凌雪等人皆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有種。
姜北嘲諷一笑:“厲害,真是厲害。”
風凌雪好奇地看了過去。
姜北解釋道:“此人心機深沉簡直可怕,以他夭家仆人的份,在這種場合自然不到他說話,但他的確很懂得把握時機。”
“夭家小公主的心正不好,此刻他將摘星宮的長老得罪得越狠,便會越小公主的重視。”
“說不定今日之后,他就能徹底為夭家小公主的親信。”
風凌雪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鄙夷地看了君天一眼,本難移。
這時,單家長輩的臉已經沉了下來,冷目掃向君天:“你此言,是要侮辱摘星宮嗎?”
又扣帽子!
君天發現,這些所謂的大人就沒有點新鮮的招數。
“晚輩不敢。”君天抱拳一笑,“晚輩久仰摘星宮大名,深知摘星宮的前輩大多都是公正無私,一心為摘星宮選拔人才。”
“但是,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再味的佳肴里面也難免有些污垢,摘星宮勢大人多,難免也會有幾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前輩不要怒,晚輩可不是在說您,只是在說一些為了家族利益,公然排晚輩的無恥之徒罷了。”
君天始終笑臉相迎,沒一句話是直接說單家長輩的,但卻句句誅心,每一句都正中要害。
我就是在罵你,但我偏不承認。
君天一席話,頓時引得許多人暗自笑,畢竟單家前輩所做的事,的確是有些明顯了。
“放肆!”單家長輩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你是何人,敢在摘星宮如此大放厥詞。”
君天起膛,正要說話。
這時,高臺后方的姜北突然站了出來,抱拳躬道:“啟稟長老,此人我認識,曾經依附于風凌雪的家族,后來求我帶他來天城闖,現在是夭家的仆人。”
“不過現在看來,的確是弟子沒有識人之明,沒想到此人如此心機,攀附他人。”
從在凌云城開始,姜北就一直看不慣君天,現在君天想要借機為夭小妖的親信,怎麼能讓他稱心如意。
原來如此。
老者冷漠一笑,原來是夭家的仆人,難怪站出來為夭小妖說話。
冷哼一聲,老者俯視著君天道:“你為主人開口理所應當,老夫不跟你一般見識。至于夭小妖以什麼方式摘星宮,還不到你。”
君天無奈一笑,果然是人微言輕。
二師兄總說天下之大都大不過道理,但可惜,并不是每個人都講理。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拳頭,讓他閉!
君天沒有再跟他辯論,說再多決定權也在對方手上。
于是,君天在萬眾矚目之下,穿過人群,直接走到了演武臺中央。
“放肆,你干什麼?”
單家長輩出聲怒喝,命人將君天驅逐下去。
未等他們登臺,便見君天雙手抱拳,朝著高臺微微躬道:“既然之前有人說我是夭家的仆人,那我便以仆人的份站在這里。”
“晚輩雖然比不上我家小姐,但在修煉之途也算有些淺見,所以斗膽,挑戰摘星宮弟子。”
言外之意,你不是說夭小妖不行,只能依靠家族嗎,那你拿出行的讓我看看,究竟有多斤兩。
“真是毫無底線啊。”姜北冷聲嘲諷,心中甚至有些暗暗佩服君天了。
從夭小妖對他的態度來看,兩人的關系似乎極好,不過并不奇怪,從君天甘愿辱也要站出來為夭小妖說話,便能看出一二。
夭小妖份再高,也只是個小姑娘,哪里得住這般討好。
“你有何資格挑戰摘星宮?”單家長輩冰冷開口,“來人,將此人趕出去。”
“慢著!”
君天抬手阻止,直視對方雙目:“你既然說夭小妖只能依靠家族面子才能摘星宮,想必摘星宮弟子實力個個在之上。”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肯接挑戰,還是害怕失敗,被人證明了你的心思?”
事到如今,君天已經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了。
這種不要臉的人,給他臉,只能讓他更加囂張。
“放肆!”單家長老徹底發怒。
但是還不等他發作,夭家的長輩便是開口道:“夭小妖的實力眾所周知,你言語欺辱,又不許人證明,用心過于明顯了吧?”
“還是說,你真的怕夭家區區一個仆人了?”
顯然,夭家長輩說話的分量要比君天重得多,對方不得不忌憚幾分。
猶豫一番,單家長輩咬了咬牙:“好,既然如此,就不要說老夫欺負一個下人了。”
姜北笑了笑,退到了后面。
至于對君天出手,姜北沒什麼興趣,他沒資格。
“你的境界?”單家長輩問道。
“八重探星境。”君天如實相告。
“好。”單家長輩看向后諸多弟子,“這一境界,誰愿出戰,將此人趕下去?”
圍觀的諸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今年的考核,和往年不一樣。
沒想到考核都已經結束,結果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只希這個仆人不要太弱,不然夭家的臉,就丟得更徹底了。
夭小妖一臉激地看著臺上的君天,當然知道君天這麼做擔著多大的風險。
無論勝與敗,此戰之后他都將徹底得罪摘星宮,再沒有機會進。
而萬一戰敗,他將遭的侮辱,勢必會比更嚴重。
“天哥哥,加油。”夭小妖小手著角,口中默念。
“我來。”
這時,高臺后方走出一位紅發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迎戰,自然是很容易被長輩記住。
“好,不必留手。”單家長輩提醒道。
“弟子明白。”紅發年點了點頭,霍然轉看向君天。
沒有任何自我介紹,在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紅發年便是瞬間發星辰之力。
熊熊的烈火化作一條猙獰的巨龍,咆哮著朝君天沖去。
“跟我玩火?”
君天冷漠一笑,掌中頓時燃燒起漆黑的火焰,焚圣火。
君天只是隨手將焚圣火丟了出去。
只剎那間,焚圣火仿佛釋放出無窮的吞噬力量,化作一道黑,竟是直接將火龍吞噬。
紅發年臉大變,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火焰竟然會被“吃掉”。
接著,他便是看見焚圣火轟然裂,化作無數火,如同雨點一般朝著他落下。
“星辰屏障。”紅發年展開雙臂,無數星而出,化作一道屏障保護在周。
但是,那所謂的屏障在遇到焚圣火的剎那,便是千瘡百孔,火雨徑直落在了他的上。
下一刻,空氣中出現了一縷燒焦的味道,紅發年狼狽落敗,君天收回火焰。
秒殺!
無數人都愣住了,此人能夠為摘星宮的正式弟子,自然有其非凡之,然后在君天手上,竟然走不過一招?
姜北輕輕一笑:“此人你爹看重,自然有些實力,出手便施全力,取勝也很正常。”
風凌雪難得地沒有附和,腦海中鬼使神差地回想起當初在伏龍嶺的一幕。
那時,三圣宮弟子爭奪龍靈草,卻被一個神人強勢奪走,三圣宮弟子無人能擋。
那個人,全沐浴著黑的火焰。
是巧合?
風凌雪搖了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甩了出去,當初那人何等英姿,簡直蓋世無雙,整個三圣宮年輕一代都難以找出能與其媲的人。
那般絕世人,又豈是君天這種攀權附勢的低賤之人可比的。
這時,君天看向高臺上的單家長輩:“摘星宮弟子就這實力?連夭小妖的一都不如。”
話說得很明白,連這種不堪一擊的人都能摘星宮,為什麼夭小妖需要憑借家族關系?
單家長輩臉鐵青,在君天施展出焚圣火的時候,他就知道君天贏了,但也沒想到他會贏得這麼輕松。
不過,他當然不能輕易承認。
區區一個仆人,讓他改口認錯?
笑話!
“你不過是依仗火焰強大罷了。”
單家長輩淡然開口:“此人擅火,誰愿再戰?”
“弟子愿意出戰。”
后方走出一位藍發年,此人八重探星境實力,擁有水屬星魂,更學得了摘星宮的很多絕學,在年輕一代中名氣不小。
之前見識了君天的實力,深知他攻勢霸道,所以藍發年直接施展了星魂,一水藍的甲出現在了前,然后化作罩保護在他四周。
“水克火,你贏不了我。”藍發年淡淡一笑。
一邊說著,年雙手在前合十,淡藍的芒由雙掌溢出,越發刺目。
君天視若無睹,連星辰之力都沒有釋放,一步步向前,不急不緩。
“下去吧。”
藍發年大喝一聲,雙掌猛地拍出,兩道水浪在空中劃出兩條藍的線條,然后纏繞在了君天的上。
這條水浪極粘,像漿糊一樣,而且越收越。
而且越掙扎,收地就越快。
藍發年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就贏了。
但就在這時,他看見君天一臉無語地問道:“沒了?”
藍發年愣了愣,他什麼意思?
君天一臉的哭笑不得:“我就說我不該來。”
說完,君天突然收斂神,旋即雙臂猛地一震。
下一刻,將他纏繞住的水流竟是轟然炸裂,化作漫天水。
與此同時,君天掌心泛起金,猛地握拳,落在了對方的口。
噗……
那貌似堅固的甲本沒有一點作用,藍發年猛地噴出一口鮮,倒飛而出。
“怎麼可能!”
無數人一臉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夭家的仆人,這麼強?
姜北和風凌雪的表也極為復雜,而風凌雨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
這一幕,有些悉。
當初凌云城四大家族之戰,君天代表風家,橫掃三大家族。
如今戰場換了摘星宮,但是過程和結局,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對君天沒有半點輕視,但是發現,自己依舊還是低估了君天。
摘星宮的弟子又怎麼樣,在君天面前,似乎也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一拳,結束!
這時,君天再次看向高臺上的單家長輩:“前輩說夭小妖實力不足,但我倒要問問,敗在我手上的這兩位能夠摘星宮,是靠得哪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