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還有轉圜的余地,紫云宗眾人一個個長出口氣。
若是能夠和平地解決這件事,自然是最好。
只有何太進一臉凝重地看著對方,畢竟往多年,他深知對面的老人并不是簡單之輩。
相反,卻是個極為明的家伙。
淡淡一笑,何太進昂首示意道:“陸兄不妨先說說看。”
“好。”陸清眼中略過一抹喜,直言道,“近些年,江湖勢力到朝廷打,致使宗門人才漸,希兩家可以合作,共抗朝廷。”
聞聽此言,全場所有人皆是大驚失。
這家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雖然江湖勢力向來不遵從朝廷指派,但不聽話是一回事,公然反抗便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無雙城與白龍城況不同。
悉的人都知道,無雙城城主府民如子,與正宗更是關系親,簡直是朝堂和江湖合作的典范。
陸清提出如此要求,本就是要針對白龍城城主府。
紫云宗一旦答應與其聯手,對抗城主府,無論敗都會背上一個反抗朝廷的罪名。
到時候,州府派下高手興師問罪,可就不是賠禮道歉那麼簡單了。
“好個一石二鳥之計。”君天喃喃自語。
慕容婉兒在旁邊聽了,不好奇:“什麼意思?”
君天湊近其耳邊,低聲解釋道:“師尊一旦答應,合兩家之力定能推翻城主府,但是齊州州府會隨之問罪,紫云宗也難以幸免。”
“到時候,他們就能借助州府之力,鏟除紫云宗,趁機做大。”
聞言慕容婉兒一驚,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心機,原來多年好,也不過是各懷心思。
“何長老會不會答應?”
“當然不會。”君天一臉確信,何太進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愚弄的人。
果然,何太進搖了搖頭,直接拒絕:“我紫云宗雖然是江湖勢力,但向來不與朝堂作對。”
“朝堂的威嚴,無人能夠違背。即便是其他人要違抗朝廷,紫云宗也不允許。”
無論心中怎麼想,但是何太進說話滴水不,讓對方難以抓住一破綻把柄。
見他如此態度,陸清并沒有驚訝,仿佛早有預料。
陸清當即轉變態度:“既然如此,那我可退一步。”
“三個月后妖冢開啟,齊州府下三十二城,皆會派各路天驕進。”
“我正宗自問實力尚且不足,如果貴宗能與我們共同探索,前日之事,可一筆勾銷。”
說完,陸清不再詢問何太進,而是轉頭看向吳宗問道:“貴宗宗主覺得如何?”
吳宗臉上出一抹喜,妖冢歷練危險重重,若是兩家守相助,自然是雙贏。
“當然可以。”吳宗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慢著。”何太進突然開口,看向陸清,“共同探索可以,不過有些事要提前說清楚。”
“妖冢之行,兩家誰為主,誰為從。”
聞言,四周諸人皆是暗暗點頭。
何太進不愧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前輩,考慮事遠比年輕人要周到的多。
妖冢之行誰說了算,不單是面子問題,還涉及最后的利益歸屬問題。
哪方做主,到時自然哪方更有話語權,得到的益也會更多。
“當然是以正宗為主。”陸清搖了搖羽扇,臉上頗有幾分驕傲之,“正宗傳承數百年,在整個齊州地界都算是年代久遠。”
“論底蘊,論傳承,紫云宗萬萬不可及。”
聽他說話之時,后的正宗弟子也是一個個下意識地直腰,一臉驕傲。
論起年代底蘊,整個齊州地界的江湖勢力,的確很有人能出其右。
不過,何太進對此卻是全不在意,擺了擺手道:“紫云宗雖然創立不足百年,但是人才輩出,實力比之正宗分毫不差。”
“尤其老夫門下弟子,皆是以一當十的人才。”
“正宗雖然年代久遠,但是行走江湖,終究是要以實力為主。”
對于涉及宗門威嚴和利益的事,何太進向來是寸步不讓。
見何太進如此態度,陸清微微皺眉,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難纏。
他很清楚繼續糾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干脆改變策略:“既然何長老如此自信,倒不如以實力定輸贏。”
“我們雙方各派幾個弟子出來,哪方勝了,便由哪方為主。”
“可以。”
這一次,何太進倒是答應的很痛快。
雖然他不愿與正宗發生正面沖突,但是若論武力,他向來有著十足的自信。
見他終于松口,陸清明顯長出了口氣,繼而笑道:“好,既然場地在紫云宗,比試方式,便由正宗決定。”
“宗主覺得如何?”陸清又看向吳宗。
顯然,這個年輕人江湖經驗不足,要比何太進容易對付得多。
吳宗想了想,覺得合理,當即點頭答應。
但是,何太進卻是再次拒絕:“客隨主便,紫云宗作為東道主,比試方式理應由紫云宗決定。”
見狀,陸清深深地看了何太進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良久,陸清才是悠悠道:“不知道,貴宗是由宗主做主,還是由何長老做主?”
話音落下,無數目頓時齊刷刷地看向何太進。
何太進雖然貴為一峰之主,且輩分最高,但是卻屢屢否決宗主的意見,甚至代替宗主做決定,未免越俎代庖了。
平日里,何太進就不把宗主放在眼里,但是今日有外人在,何太進依舊如此,的確有些過了。
果然,吳宗再次看向何太進,眼中已經多出了明顯的怒意。
何太進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挑撥離間,更沒想到宗主會是如此態度,一時之間竟是語塞。
君天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當即意識到不好。
如果何太進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接下來很可能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心念電轉,君天不顧四周詫異的目,直接走了出去。
對著陸清抱拳一笑道:“宗門大事當然是由宗主做主,不過何長老作為一峰之主,理當為宗主分憂。”
“如果事事都要請宗主做決斷,豈不是說何長老不盡心。”
“前輩,您說對不對?”
君天說完,便是笑看著陸清。
陸清神一怔,沒想到竟然會有個小輩突然冒出來,而且說的話有理有據,令他無法反駁。
何太進更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蒼老的臉龐上雖無半點表,但眼中的喜卻是難以掩飾。
良久,陸清突然仰天一笑,輕搖羽扇道:“紫云宗果然是人才輩出,也罷,既然如此,比試方式便由貴宗決定。”
吳宗看在眼里,低聲自語道:“只不過是由誰來定比試方式,何必寸步不讓,丟了宗門的氣度。”
吳宗雖是低聲自語,何太進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當即目凌厲地看了過去。
那目,仿佛長輩對晚輩的責怪。
吳宗連忙閉上了,帶著一抹惶恐避開他的目。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陸清眼中略過一抹,旋即輕輕一笑:“不知何長老打算如何比試?”
何太進的目在對方人群中掃過,細細著每一個人的氣息。
片刻之后,何太進方是開口道:“雙方各自派出五人,逐一出場,可一人參與多場,也可一人同時挑戰多人。”
“戰至其中一方全部落敗,便分勝負。”
聞聽此言,四周諸人暗暗點頭,這般比試方法,倒也公平。
不過,陸清卻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不笑道:“何長老真是好算計,如此比法,我方豈不是必敗無疑?”
何太進聞言目泛,暗道一聲老狐貍。
若是按照他所說的方式比試,無論之前比試敗如何,只需最后一局由斷水流挑戰所有人,便可輕松取勝。
可惜,對方顯然并非愚笨之人,看破了他的目的。
未等他開口,陸清便是繼續道:“何長老,我們都不是蠢笨之人,就無需弄些機巧心思了。”
“雙方各出十人,但斷水流不得挑戰多人,也不許多次出戰,其他按照何長老定的規矩來。”
顯然,對方對斷水流極為忌憚,本不給他影響大局的機會。
而且將人數增加到十人,明顯是要借助紫云宗各山峰大弟子隕落的劣勢,加以打。
何太進也是清楚,對方絕不可能再讓步,只能點頭答應。
“好,既然如此,今日我等便見識一下正宗弟子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