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都已經裝好車了,婚禮也沒有什麼復雜的程序,接下來就是白溪上車跟著海毅走了。
白溪知道,從自己踏上這輛車的那一刻開始,就完完全全變海毅的人了。
海毅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他說不能了白溪的三轉一響,他就湊起來了;他說要給白溪一個排場的婚禮,他也做到了。所以,白溪也完全相信,從今往后的日子里,會得到海毅無限的寵溺和庇護。
此時此刻,白溪的心是激而又溫馨的。
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白溪抬起的剛要邁到車上去,卻突然間被一道力量給拉扯住了。
白溪還未曾反應過來,卻見何紹英已然撲進了自己的懷里,地抱著自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小啊!媽舍不得你啊!……結婚后在婆家好好的過日子啊!……有什麼不順心的,千萬別一個人憋著,回家來找媽,媽給你做主……我的小啊!”
而于此同時,鞭炮聲也開始響起。
于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混合著烏拉烏拉的哭聲傳耳,白溪一陣愣怔。
何紹英這樣抱著自己的樣子,讓一時間有些不太習慣,而且里還一遍遍的說著這些不舍得的話。
暈!什麼時候,這個當媽的竟然與這個閨變得這樣親了?難不,結個婚還把對自己的那一丁點的不舍也給激發出來了?
白溪抬頭的瞬間,卻看到周圍的眾多婦都開始抹眼淚。
農村就是如此,誰家有個喪事、喜事的,恨不得全村人都來看熱鬧。喪事,大家看的是誰哭的厲害,鼻涕眼淚一大把的,那個絕對就是孝順的。而婚事,大家看的就是這個母嫁時不舍的戲碼,就好像誰哭的厲害,就證明誰對自己的閨好一樣。
雖然是喜慶的氛圍,但大家也不住被這母親不舍兒的畫面給染了,很多人都紛紛紅了眼眶,著眼淚。
白溪瞬時間明白過來,這是婚前離別的一場戲碼,原本就是做給外人看的。怪不得何紹英突然間就大變了呢!這個母親還真是會做戲,就連結婚的事上也得演上一把,生怕被人家議論的不好一樣。
既然何紹英如此做,白溪也自然不能夠人家看了笑話去。不然,到時候大家該議論這個做閨的,臨出嫁前都不知道哭一哭把自己養長大的母親,這心也實在是太狠了些,難道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不舍嗎?
演戲嗎?誰不會啊!
白溪就抬手環抱著何紹英,將腦袋埋進的肩頭,開始用手著自己的雙眼,想要給自己出幾滴眼淚來,可是到最后的眼睛通紅一片,甚至眼前都開始有些發黑,也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
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沒有何紹英的演技好。對何紹英沒有那種不舍,所以,即便是演戲也演不出來。哎!這就有些困難了,恐怕得人逮住把柄了。
白溪在何紹英哭完之前,就一直趴在的肩頭眼睛,即便是沒有淚水,眼睛紅紅的,別人也以為哭過了。很想沾點唾沫抹到自己的眼角上去,可外邊圍繞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給發現破綻了。
白溪一直在等待著何紹英哭完的那一刻,可是發現,何紹英是真能哭啊!怎麼到現在還是抱著在哭個沒完呢?
“行了,嫂子,別哭了。閨出嫁是喜事!”
終于有親戚開始上前來勸了,白溪的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這蹩腳的戲碼,真的是演不下去啊!
“我舍不得我閨啊!”何紹英似乎不愿意撒手,地抱著白溪。
白溪心頭一陣惡寒,這戲演的也是有夠投的,是不是戲太深,走不出來了啊!
眾人見何紹英一直抱著白溪不撒手,其他的親戚也開始上來勸。在農村里,嫁個閨這是常有的戲碼,大家也都是見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才將何紹英給拉開,何紹英在親朋好友的攙扶下,一直著白溪,哭的一塌糊涂。
白溪剛才也已經將一雙眼睛的又紅又腫,只是手在自己的臉頰上空了兩把,眾人便以為白溪也哭的厲害,當時沒出聲音,只是人家新娘子比較含蓄罷了。
眾人不住的都被這樣的一場母子深的戲碼給打了。
白溪在攙扶下走到了婚車前,臨上車前,白溪剛剛抬起一只腳,就頓住了。轉過來,展現出一副不舍的眼神,深深地凝了一眼何紹英,然后便似乎狠了狠心般上了車。
可真能給自己加戲啊!白溪暗地里笑。何紹英這戲份唱的還不錯,起碼真的流下眼淚了,白溪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淚腺出了問題,怎麼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呢?而何紹英可真的可以稱之為一個“敬業”的演員了。
鞭炮聲此起彼伏,吉普車喇叭聲清脆,拖拉機也冒著煙拉加這歡慶的氛圍中來。
白溪坐在吉普車的后座山,與海毅肩并肩。
外邊行人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而白溪看到,此時此刻的何紹英,還依舊不停的在做戲,似乎“觀眾”不散場,就絕對不“收場”。
白溪轉過頭來,不再去看何紹英。
十里路遠的鐵牛公社磨刀村,這將是日后生活的地方。從此后,與何紹英之間,就只是簡單的“回娘家”的關系。無需去關注何紹英在的面前是怎樣的一副刻薄母親形象,在外人面前又扮演著怎樣的“慈母”形象。
外人的聲音都不重要,自己心的才是最重要的。需要去注視的,是通往磨刀村的這條路,這不只是一條村莊間來往的道路,還是通往幸福的道路。
自此后,的青春結束,的婚姻也已經真正意義上開始了。不再是一個人生活,而是有另外一個男人陪伴在的邊,往后的風風雨雨,旦夕禍福,他們兩個都將要相依相偎的一起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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