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在這個游戲副本里還沒遇到什麼親人,他是自由職業者似乎也沒有同事,他的思緒隨著郝老板說的名稱里不斷轉,而后聽到了最后一個信息......
莫云初。
他的枕邊人。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莫云初是他在這個副本里最大的倚杖,沒有莫云初,他在公車上就會被鬼嬰襲擊了,他幾次經歷生死,每次都是莫云初在最要的關頭出現......
等等。
唐寧蹙起眉,他忽然后知后覺到了一困,好奇怪,為什麼每次莫云初救下他的時機都這麼巧?
從他第一次和莫云初的相遇,莫云初就在最危險的時刻救下了他,那個時候莫云初是怎麼說的呢?
——“小寧,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如果站在莫云初的視角,“唐寧”因為生氣不肯和他坐在一起,特地坐到后排。
一個溫的男友為什麼會隔了那麼久,才站起去后排找“唐寧”道歉呢?又為什麼時機選得這麼好,正好是在他快要被鬼嬰殺死的那一刻突然出現呢?
開浴室門遇到鬼嬰時,莫云初也是在最恰當的時候趕到;半夜從噩夢中驚醒被鬼嬰吸時,也是如此;在樓道差點聽從鬼嬰指令跳下去時,莫云初打來的一通電話將他驚醒......
唐寧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魔怔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無數關于莫云初的點滴,大多都是溫暖的、給他帶來無限安全的,可是他又驀地想起陸應星死前給他發來的那段監控視頻。
于是那些暖的回憶驟然滲出不詳意味的。
唐寧搖搖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郝老板說過小心邊人,但在說這句話之前也說了他有貴人相助,莫云初更應該是他的貴人。
【系統,我有什麼朋友和親人嗎?】
【目前沒有。】
唐寧覺得系統這番話有點奇怪,【那之前呢?】
【太過詳細的人設資料不予,建議玩家自行索。】
頓了頓,系統又道:【這樣有利于你自我提升。】
唐寧覺得系統說得對,新手本是他寶貴的鍛煉機會,現在與其瞎想,不如先去手機修理店拿回陸應星的手機,看看監控究竟拍到了什麼。
離開壽店,來到手機修理店,打開陸應星的手機,唐寧看起了監控錄像。
陸應星在別墅的各個角落都裝了監控,唐寧最先打開的是臥室的監控錄像。
監控中,唐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莫云初似乎也在睡覺,可將視頻放大,能看到莫云初睜開的雙眼——
他在黑暗中凝視著唐寧。
唐寧不由得開始發,他看著視頻中的自己毫無察覺地睡覺,而莫云初從頭到尾都在靜靜地注視著他,那是一種讓人悚然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視頻中的莫云初突然起下床,他的作看著很輕,輕到未曾驚唐寧。
唐寧本以為莫云初是要下床去上廁所,他甚至忽略那種悚然開始生氣,為莫云初的不守信用生氣,然而莫云初并未離開這個房間。
他做了一件讓唐寧無法理解的事。
修長的手拾起唐寧下的,那張英俊冷淡的臉埋進唐寧的襯中,襯遮住了莫云初的上半張臉,出來的下頜線條冷漠依舊。
唐寧看到了莫云初聳的結。
半晌。
骨節分明的手將襯從臉上取下,莫云初的臉上沒有什麼表,他生了一張高嶺之花的臉,黑睡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顆,看起來一不茍,嚴謹,臟放在他的手中似乎都是。
唐寧記得莫云初幫他洗澡時那嚴格到近乎潔癖的模樣,連指都要強地拭一遍,就是這樣的莫云初,半夜下床深深聞了一遍他的襯,像個按耐不住自己的癮/君子。
唐寧難以置信地了自己的眼睛。
這一幕的沖擊力甚至比鬼嬰趴在他的枕頭旁還大。
莫云初重新回到了床上,凝視了唐寧的睡許久,目不轉睛的眸給唐寧一種被掠食盯上的錯覺,而后,他緩緩地靠近睡的唐寧,像一條伺機而的蟒蛇。
隔著屏幕唐寧頭皮發麻,尤其是看到自己還在那里呼呼大睡,唐寧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這麼能睡。
薄在唐寧眉心咫尺的距離停下,那修長漂亮的手指起唐寧額前的一縷碎發,莫云初輕輕吻了一下發。
做完這一切,莫云初才重新躺回唐寧側,闔上雙眸睡。
【系統,莫云初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要聞我的服?為什麼要半夜不睡覺盯著我看?】
唐寧呆呆地問。
【癖特殊吧。】
系統冷靜道。
唐寧癡呆了一會兒,確實,人與人之間的癖并不相通,是他見多怪了。
接下來唐寧又翻了其他監控錄像,昨晚的監控視頻最大的異常是莫云初不斷在各個房間門口閃現,其次是浴室的一段視頻突然黑屏。
唐寧想要找人修復視頻,但礙于莫云初職業的特殊,他最終還是沒找行。
萬一和莫云初有關的監控視頻流出,莫云初知道了他在別墅裝針孔攝像頭的行為,莫云初哪怕脾氣再好也不會輕易原諒他,到那個時候,如果郝老板不靠譜,又失去了莫云初這個護符,唐寧覺得自己本無法在這個副本存活。
他隨意點開了今天的實時監控,本來唐寧沒指能看到什麼,結果一個意料之外的影出現在了屏幕中——
本該在劇組的莫云初出現在了別墅。
莫云初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上背著一個黑背包,雖然他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但唐寧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莫云初。
莫云初從玄關里取出了一把鑰匙,他拿著鑰匙走向了地下室。
那是止唐寧進的地下室。
是這幢別墅里唯一沒有裝上監控的地方。
莫云初進地下室要做什麼?
他背包里裝了什麼?
為什麼今天回來得這麼早?
疑問接二連三冒了出來,唐寧還未想出答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手機里傳來了莫云初低沉又溫的聲線:“小寧,你今天幾點到家?”
“我不確定,看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唐寧不敢一個人呆在別墅,如果莫云初不在家,他準備去郝老板那里呆著,雖然壽店的裝潢布置很是抑,但郝老板的高人份能給唐寧帶來安全。
“好,我今天爭取早點收工,晚上八點就到家。”莫云初聲道。
唐寧看著監控里閉的地下室大門,“你現在在哪里?”
“當然是在劇組。”
唐寧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那你專心拍戲,不用特地打給我。”
地下室大門打開,莫云初背著背包走了出來,和進去相比,那背后空了不,他一邊走一邊和唐寧聊天,聊到一半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突然轉過頭,漆黑的眸正好對上了監控鏡頭。
這一刻唐寧的心劇烈跳起來,像小被掠食者注目。
莫云初淡淡地移開視線,似乎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他走向大門,聲線穩定:“想聽聽小寧的聲音,這樣才有干勁演戲。”
“對了。”鑰匙放進了玄關,莫云初忽然道:“小寧最近有去過地下室嗎?”
唐寧莫名到了難以言喻的力,他慌張道:“沒有。”
莫云初笑了一下,“這麼張干什麼?”
唐寧嚨干:“我沒有張呀。”
“聲音都變調了,小寧真可,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莫云初的語氣很輕松,像是在逗弄什麼小貓小狗,“好了,先不聊了,晚上再見。”
通話到這里掛斷。
唐寧這才發現自己張到呼吸都重了。
他現在搞不懂莫云初的意思,一開始莫云初說整幢別墅他可以去任何地方,除了地下室,現在又說去了地下室也沒什麼大不了,這是在擒故縱嗎?
地下室究竟藏著什麼?
莫云初究竟是他的貴人,還是他要警惕的枕邊人?
如果不把這件事搞清楚,唐寧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再和莫云初同床共枕,一個會一不凝視他睡、聞他的、在地下室藏著的人......
比起鬼嬰,是另外一種未知的恐怖。
莫云初現在已經出門了,晚上八點才能回來,他有充足的時間回到別墅前往地下室,地下室的鑰匙唐寧也知道在哪里,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也許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唐寧沒有糾結太久,他做好了決定便立刻打車回別墅。
到了別墅后,唐寧拿起了玄關的鑰匙,一步一步走向通往地下層的電梯。
別墅的電梯狹窄仄,進去之后堵得慌,令人和心理到了莫名的不適,唐寧看著字數一下子跳到了負一層,電梯門在這一刻打開,出了和普通平層一樣的各個房間。
唐寧走到了剛才莫云初進的房間門前,他將鑰匙其中轉了一圈,忽然發現門并沒有鎖。
是莫云初出去的時候忘記鎖了嗎?
唐寧愣了一下,打開門把手,這間屋子很暗,似乎是開了空調,有冰窖般的冷氣。
唐寧開了燈,看到了空的大房間里幾乎毫無裝潢,白墻,白地,正中央擺著一張小小的嬰兒床,整個屋子有種說不出的冷。
吧嗒。
后傳來了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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