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之前咋樣,現在劉云都結婚了,還是軍婚,就算他們之前有啥,以后也不能怎麼樣,你要是真看上那個王學兵,就該明正大好好跟人相,可你這轉頭卻說起劉云不好,他肯定覺得你品德不好,在背后嚼舌啊!"
雖然也是事實,白婷心想,趙蘭蘭這丫頭吧,也是相以后才覺得腦子有點不大靈,沒眼力見兒,又一筋認死理,還張就能得罪人。
要不是有個好姑媽姑父 ,指不定這會兒還在老家農村種地呢。
雖然有點看不上,可到底也和這丫頭相久了,而且趙蘭蘭對別人那是趾高氣昂,可是對自己說的話,卻是很聽的,也真因為這樣,白婷才愿意一直來往。
"啊,白婷姐,那怎麼辦?"趙蘭蘭的一筋,突然被白婷給擰了個彎,漸漸的臉上就生出悔意,"那個王學兵是因為我說人壞話,才不跟我來往嗎?可我也沒說錯啊,那個劉云肯定使了啥手段才嫁給陸營長的,不然憑啥啊,家那個條件,準能看得上!"
這一點白婷倒是沒反駁。
自從上次那個孫干事來了一趟后,陸營長和劉云的事就突然在島上傳開了,人陸營長為了娶劉云,拋棄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不顧家里反對和劉云打結婚報告的事兒,在好長一段時間,都了島上人談論的話題。
白婷也聽過一,不知道里邊幾分真,幾分假。
但自從這故事一出來,看劉云就再沒有以前那麼單純了。
"你先別管了,你先想想你自己吧,這個王學兵我可是托我大姨給你介紹的條件最好的一個,過了這個村兒,我看你以后上哪兒找去。"
"那怎麼辦啊!"趙蘭蘭心急火燎的。
尤其剛才姑媽又跟說回老家結婚的事,才不要回農村去呢。
"你不是知道人王同志的工作地址嗎?你白天供銷社要是不忙,就多出去走走,跟人解釋解釋,然后好好相,要是出,能把人抓在手里,那結婚不是遲早的事!"
白婷唯一能替趙蘭蘭想到的好辦法 ,就是主點了。
要不這一個在島上,一個在市里,本來男方就已經對趙蘭蘭沒啥好印象了,再不主點,黃花菜都涼了。
"可……我上次也是聽你的主,結果最后他們都說我!"趙蘭蘭現在都有點心里影了。
雖然覺得白婷說得一點沒錯,可最后事鬧大,差點工作都沒保住。
"上次是在咱島上,而且人鄧副團份特殊,你把人堵在宿舍耽誤訓練,這肯定要不得啊,我只是讓你主點,又沒教你主那樣,而且這次王學兵是在棉紡廠工作,他叔就是廠長,誰敢在背后瞎議論,你一個模樣周正的小姑娘,隔三差五去等人下班,當著那麼多廠子職工的面兒,男人又都好面子,你沒聽過追男隔層紗嗎?只要不出格,正常的男追求階段,一個廠子,能說你啥,島上人也看不見。"
白婷得比腦子快,給趙蘭蘭那一筋的腦袋瓜里又灌輸了一大堆,只等人自己慢慢悟。
"白婷姐,我覺得你說的特別有道理!"只稍稍琢磨了會兒的趙蘭蘭,覺得白婷就是厲害,想法總和其他人不一樣。
為了能抓住王學兵這個優質對象,趙蘭蘭決定再豁出一回 !
"你又跟趙同志說啥
孫國進屋的時候,看到趙蘭蘭從自己家出去,就皺眉問妻子白婷了?"
"孫國,你什麼語氣?"白婷手里的鏟子往鍋里一扔,不悅道∶"你一回來就質問我,把我當啥了?我跟趙蘭蘭說什麼話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沒質問你"孫國聲音放緩了些,跟媳婦兒解釋∶"就是你別再跟趙同志說那些有的沒的,奇奇怪怪的話, 你看上回鬧多大靜,你這不是害人家嗎?"
孫國也不知道他媳婦兒為什麼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那麼讓人聽不懂,就上回給趙同志介紹鄧副團那次,是他把人家里來喝酒,結果媳婦兒一聲招呼沒打把趙同志也喊過來了,場面那一個尷尬,最后還給鄧副團惹那麼個頭疼的麻煩,也就從那以后,他在部隊都沒臉見鄧副團。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讓趙蘭蘭主追求鄧副團,機會是爭取來的,不是矜持來的,這些話可都是從他媳婦兒里說出來的。
"我怎麼害了,那來問我,我不能說兩句,再說了,怎麼做都是自己的主意,都年人了,我還能把怎麼著,孫國,你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白婷不耐煩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鍋子里快燒糊的菜,也懶得理。
孫國快步過去撿起鏟子一頓翻炒,又加了點兒水,剛把鍋蓋蓋上,就聽妻子在后邊道∶"以后你自己吃食堂吧,別學人家陸營長,家里有人做飯,頓頓往家跑,我要工作,中午就這麼點時間,還要回來給你做飯,孫國,你這是找妻子,還是找保姆?"
"你在說什麼?什麼保姆,這些話能說?"孫國一下急了,鏟子掉地上他也懶得理。
"白婷同志,請你端正你的思想!是你說家里要節省,要存錢,將來有大用,我才聽你話,想著咱回家自己吃,糧票能省下來給你寄回娘家去,我們就能攢到錢了!而且咱們不是說好,誰回來早,誰就先做,我有讓你一個人做飯嗎?"
"你是沒有!"說到這個,白婷就氣不打一來,"可你看看,你哪天回來早過?每次回來盡吃現的,倒是我天天這麼點時間,還要給你做飯!"
"這個家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跟你是婚姻關系,不是來伺候你的,反正以后中午我不做飯了,你吃食堂吃食堂,啃列啃列,下午那頓我們一人一周!"白婷安排得明明白白。
朝孫國又道∶"而且,你不要再跟我提娘家了,我早就沒給娘家那邊寄過什麼津糧票啥的,那是咱們家的錢,我都已經家了,憑啥還要管我弟娶媳婦兒,以后你也別搭理,我可不像劉云似的,當那扶弟魔!"
"扶弟魔?"孫國頭回聽這詞兒,只覺得新鮮,"啥意思?"
白婷也是一愣,有時候也不知道怎的,就是比腦子快,有時候蹦出來的新詞兒,過后也不知道要怎麼跟孫國解釋,因為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瓢了,反正意思就是,以后我娘家你別管!咱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
"嗯,這話沒病!"孫國點頭贊同,看白婷這會兒氣焰已經沒剛才那麼多了,就忍不住問∶"那咱啥時候要孩子啊?"
"孩子孩子!天天就想要孩子!"白婷一口水才咽下去呢,給孫國這問的,不住火氣就吼∶"咱倆結婚才三年都不到吧,跟你說幾回了,二人世界過夠了再要孩子,而且我現在工作也忙,學校新建,我是一批進去的老師,總要表現積極點。"
"那你總得有個期限吧?我也好堵老家我娘那邊的。?"孫國皺眉,白婷不想要孩子這比偶爾說胡話還要讓人頭疼。
自己都三十了,人隔壁陸長征比自己小好幾歲,三個娃都有了,他是一直想要個孩子,老家父母那邊也老催,再這麼拖下去,指不定他娘急得都得都要搬島上來催生。
而且當初和白婷對象的時候,他是真不知道白婷不愿意這麼早要孩子。
"過了明年再說吧!"白婷不耐煩。
也不知道為什麼,打心眼兒就是不太想生孩子。
不是沒聽出媳婦兒語氣敷衍的孫國,一臉頹喪,把鏟子從地上撿起來,直接往灶臺一扔,就道∶"隨便你,我去吃食堂!"
白婷∶ ...."
自從三胞胎滿一周歲,能開始自己扶著慢慢走路的時候,劉云基本一天就沒閑下來過。
一歲多的娃,又要教他們走路,又要教他們說話。
陸婉君平時白天有一半的時間要待在醫院,陸長征每天雷打不的要訓練,本指不上,家里就他和吳媽兩個人應付三個力旺盛的小娃。
劉云覺每天一眨眼時間就過去了,晚上累得躺床上幾乎就是秒睡,白天一睜眼,還得給孩子換尿片、喂、喂飯,把三兄弟帶到院子里曬太。
"小寶,我跟你說多次啦,泥不能吃。"
劉云一個不留神就多看了大寶一眼,一回頭小寶就去摳地上泥塊兒要往塞。
"再吃我要打手手了"
劉云眼疾手快拍掉小寶手里的泥,故意板起臉,"這個臟,吃了要打針。"
結果這陸小寶同志,一點不怕媽媽生氣,反而一陣咯咯笑,還好心的從地上撿起泥塊兒往劉云里喂,"媽媽..吃!媽媽打針!"
。
香
劉云給小兒子氣得,往人屁上輕拍了下,剛準備說點啥呢,就看到家門口那條小路上有個悉的影,正紅著眼往這邊走。
"劉云!"趙蘭蘭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氣勢洶洶沖過來就吼。
"干哈?"劉云蹙眉,總覺每次見這個人,都是在發神經。
"你是不是跟王學兵說了什麼!"
趙蘭蘭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句,給劉云問得一臉懵,"我都沒出過島,我跟人說什麼?你腦子沒病吧?我跟他跟你都不,你跑我家來發什麼瘋?"
劉云見趙蘭蘭緒不穩,趕喊吳媽把三兄弟陸續往屋里抱。
"除了你還能有誰!這島上誰知道我的事又認識王學兵的!我就知道你是個心眼兒壞的,見不得我好,一次次破壞我的婚事!我是上輩子跟你有仇!劉云,你真是壞了!"
趙蘭蘭正在氣頭上 ,像白婷教的那樣去找干學兵 ,結果人直接黑臉不領,還把以前糾纏鄧福團的事擺到明面上來說,一點面不留。
這島上,除了劉云,趙蘭蘭想不到第二個人會在王學兵面前說自己壞話的!
"你有病就去島上醫院治腦子!別一天天的在我這兒找存在!"劉云剛把二寶讓吳媽寶屋里去,轉頭卻看到小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趙蘭蘭那邊兒去了。
"你才有病!劉云!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胡說八道,王學兵怎麼會那麼看不上我!"
趙蘭蘭頭回在劉云跟前沒忍住眼淚,袖子一抹,就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拽住,沒多想,人又正在氣頭上,直接一腳瞪開。
"趙蘭蘭!"
劉云看小寶子往下倒,紅著眼撲過去就攔,結果還是晚了一截,小寶被踹了個屁蹲兒.,腦門一下磕地上。
一把抱起小寶心痛的按懷里,那瞬間只覺自己全都在倒流,腦子刷的一片空白,但還記著仔細檢查小寶腦袋,萬幸沒有流,就是紅紅的一片,破了皮不說,還在迅速鼓包。
"哇哇."
"媽…媽"
疼痛讓小寶撕心裂肺的哭喊,眼淚珠子一顆顆往下滾,砸得劉云心里一陣刺痛。
"怎麼了,咋回事啊?" 吳媽把大寶和二寶放回籃子里,這才騰出手出來看一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
趙蘭蘭剛才就是下意識作,這會兒知道自己闖禍,心跳突然加速得厲害,尤其看劉云這半天一句話沒說,就抱著小寶一個勁兒哄,更是慌了神的往后退開兩步。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后背的,想解釋兩句不是故意的,然后就走。
"媽媽!痛、痛!" 小寶趴在媽媽懷里,哭得慘兮兮, 小手還要去腦袋。
劉云除了抱著哄他,也不能替小寶疼,只是懊悔自己剛才一時大意。
"吳媽,你幫我把小寶先抱進去。"
沉默半天的劉云,突然把還在哭的小寶遞給吳媽,臉上表是從未有過的駭人。
"唉!" 吳媽心疼小寶,也不多問什麼,抱著就進屋去了。
"劉云我真不是故意踹你兒子的,他抓我,我以為啥東西呢!反正是你自己沒看好!怪不得.."
"啪!"
"劉云!你敢打我!"趙蘭蘭捂著火辣辣疼的臉,,難以置信看著眼前臉冷如冰窖的人。
"啪!"
劉云氣不過,拽著人又狠狠甩了一掌過去。
"我他媽早就想收拾你了!腦子有病吃藥不管用,就專門來討打的是吧!整天跟條瘋狗似的咬人,島上住不慣你就搬神病院去!"
"劉云!你瘋了!"趙蘭蘭捂著臉,節節后退。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劉云,眼底寒氣人,看人的眼神只人后背發冷,而且著一子狠勁兒,讓人躲都躲不開!
這要是換平時,肯定就沖上去干架了,可這次屋里小寶的哭聲,讓有點心虛,而且劉云這幅樣子實在太嚇人。
"趙瘋狗,你該祈禱我兒子腦袋沒事,要是傷口染或者有腦需后癥啥的 ,這兩掌連利息都算不上!"
丟下這麼一句,劉云氣得進屋把小寶抱去醫院找陸婉君。
一路上,只覺口悶得有些不過氣。
自責和懊悔,仿佛隨著全倒流回里,小寶還委屈叭叭的趴在懷里,一個勁兒的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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