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耿連舒適的坐在從香港空運過來的老板椅上,手里把弄著兩個文玩核桃無聊的在想怎麼花錢。
最近兩個地產項目都已經完了,房子幾乎全賣了,資金回流到賬面上是一個巨額數字。
現在公司名下的地皮不,但他暫時不打算上新項目了,這麼多錢當然大部分是要放到銀行,一部分花掉。
耿連正在冥思苦想如何燒錢,忽然有人敲門了。
他懶洋洋的說道,“進來!”
金助理穿著一套修的黑西服進來了,烏黑的頭發束高高的馬尾,給人一種干練的覺。
耿連笑瞇瞇的看著,問道,“什麼事兒?”
金助理沒說話,將手里的一張紙遞過去。
耿連接過來一看,是辭職申請。
他當場將那張紙握一個紙團扔到垃圾簍里,不高興的問道,“怎麼,工資獎金不滿意?”
金助理笑了笑,長相只能算中上,但勝在皮雪白,而且笑容特別甜,“都不是,耿總,我怕我繼續在耿記工作會給你帶來麻煩。”
耿連沒聽到意料之中的理由,疑的說道,“說什麼呢,說明白點。”
金助理回先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后才低聲說道,“耿總,我懷孕了。”
耿連一愣,盯著的細腰看了幾秒,說道,“那,你想怎麼辦?”
金助理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我的想法是現在就辭職,過幾天就去醫院做流產手,這樣我們以后就不會見面了,也不會影響耿總您的聲譽了。”
耿連盯著看了足有一兩分鐘,問道,“說吧,你想要多錢?”
金助理又笑著說道,“耿總,我不要錢。”說完轉就走了。
而且第二天真的沒來上班。
耿連和金助理好上的時間并不算長,也就三四個月吧,但金助理進公司的時間可不短了,之前當了三年的金書,當耿連的助理也有兩年時間了。
他本來就對小姑娘印象一直好的,商智商辦事能力都不錯,長得也還行,但也一直謹記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倆人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真有那種關系肯定會影響到工作的。
耿連不招惹小金,小金也是個有原則的姑娘,雖然找對象眼很高,一直是單,但也不會主做出那種的暗示。
本來按照常理,倆人就是正常的上下級關系,但凡事總有意外,上個季度公司開慶祝酒會,耿連喝多了,金助理作為他的助理扶著他去了酒店房間休息,然后自己也沒能出來。
“小陳,金助理今天為什麼請假了?”
耿連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再找金助理談一談比較好,以前都是姑娘對他死纏爛打,這金助理倒好,猛不丁的走掉了,讓他還有點難以接,有一種被甩了的錯覺。
陳書詫異的看著老板,一頭霧水的說道,“我不知道,今天請假了?”
耿連心里嘆了口氣,問道,“小陳,你給金助理家里打電話,讓趕回來上班,上一個項目還有事兒沒理完。”
陳書和金助理私下里并不,說道,“耿總,我沒有金助理家里的電話。”
耿連皺著眉頭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一坐下立即打了部電話,讓人事部主任查找金助理的職檔案。
沒一會兒,人事主任拿著兩頁資料過來了,說道,“耿總,這是金助理的人事檔案。”
耿連翻看了一下,畢竟現在不是家家戶戶都裝了電話,檔案上沒有電話信息,但有準確的家庭住址。
他拿起筆,龍飛舞的炒了一份,說道,“好了,沒你的事兒了。”
人事主任拿著檔案走了。
耿連一開始是想派一個員工過去看看的,但后來又想到這事兒還是不讓外人知道為好,誰去都不合適,還是他自己去最好。
他也沒帶司機,一個人開車在不悉的胡同口來回找了兩遍,才總算是順利找到了金助理的家。
萬萬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
他在門口轉了幾圈也沒等到人,干脆跑到對面的人家去打聽。
“大嬸,這對面小金家里怎麼鎖著門啊?”
胖大嬸用八卦的目看了看他,說道,“你是小金的什麼人啊?”
耿連笑道,“同事,這不今天沒去上班嗎,所以過來看看。”
胖大嬸也笑道,“小金他們家搬走了,好幾天都沒見有人了。”
耿連又問道,“那,嬸子你知道家搬哪去了嗎?”
胖大嬸說道,“知道的呀,從這出了胡同往東走,大概走三四里地有一大片新蓋的樓房,他們家就搬那去了。”
耿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嬸子,你說的是不是景秀新城?那是我們公司蓋的樓。”
胖大嬸說道,“好像是這個名。”
景秀新城就是耿記開發的樓盤,雖然附近景觀很一般,但地段不算太偏而且價格也不貴,他們耿記不員工在這個樓盤買了房子。
員工購買房子可以部低價,金助理肯定也用了員工優惠,這樣的話就會在銷售部留下相關資料了。
耿連打了個響指,心很好地開車又回到了公司。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銷售部去查,金助理買的是哪一套房子,這并不難查,沒一會兒功夫就查到了。
拿到的單元樓號,耿連是很想立即找過去看看的,但他是那麼大一個老板,日常事務也不,不斷有人來辦公室找他,要麼簽字要麼匯報工作進展。
等到中午的時候,耿連自己的想法也變了,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死纏爛打的不,擒故縱的其實也不是沒有,沒準兒金助理這就是一種擒故縱的手段呢。
但即便如此,傍晚下了班他也還是去了景秀新城。
沒用去居民樓里去找,他在樓下的小廣場上看到了金助理。
倆人雖然也好了有幾個月了,但耿連這次是睡了自己的助理,也就不像以前那麼高調,倆人私下里沒什麼來往,一起吃飯看定影那是絕無可能的,即便他讓金助理過去,也都是小姑娘下班打了車自己去的,而且從不在他家留宿。
但面前的金敏和他印象中的狀態不太一樣了,穿著羊開司米開衫,配了時髦的牛仔,一頭濃的秀發沉甸甸的披在肩頭。
這樣的打扮讓了一份干練,多了一份的嫵。
耿連上前拍了一下的肩膀,說道,“可算是讓我找到你了,怎麼著,真不上班了?”
金敏不痕跡的往后躲了半步,說道,“耿總,我辭職了呀。”
耿連哼了一聲說道,“你是辭職了,我批了嗎?即便是我批了,公司正常的離職手續你不清楚嗎,至要讓新的助理上任,把工作接完才行。”
金敏說道,“耿總,但我這不是正常的離職啊。”
耿連一愣,抓起的胳膊就往外走。
金敏用力甩開他,說道,“耿總,我可以跟你談談,你說吧。”
耿連指著小廣場說道,“你覺得這是說話的地方嗎?”
二十分鐘后,倆人來到一家咖啡廳。
耿連沒和金敏一起出來吃過飯,更沒有喝過咖啡,倆人第一次公開的坐在一起吃飯,竟然是為了商討這種事,也是有點諷刺了。
金敏先說道,“耿總,我個人的事理完之后,可能就會離開鹿城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沒有什麼后招,也絕對說到做到。”
耿連當然知道說的“個人的事”是什麼事,他又忍不住盯著的細腰看了看,問道,“那你是打算去哪個城市?”
金敏冷冷的笑了,說道,“耿總,你覺得,咱們以后還有必要聯系嗎,既然沒必要聯系,何必知道太多。”
耿連心里說不上來什麼滋味,異常的復雜,作為一個老板,他自詡還是很合格的,作為一個男人,雖然花心了一點,但理男關系上,他也覺得是及格的,以前跟過他的姑娘多了,雖然他沒跟任何人結婚,但都在經濟上補償了,也不算虧欠太多。
但眼前這個姑娘一分錢都不要,而且只是從公司的角度來說,失去這樣的優秀員工也特別可惜。
這讓他心里有些愧疚。
耿連說道,“小金,我勸你做事不要那麼沖,你一個年輕姑娘去外地,人生地不,還不如就留在鹿城,我可以給你幾個月的帶薪假,等你什麼時候想上班了,再去公司上班,如果不想當我的助理了,商場和房地產所有的職位任你挑,好不好?”
小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不好。”
耿連覺得,這姑娘太不給自己面子了,談話沒必要進行下去了,就無奈的說道,“那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攔你了。”說完,他從皮包里拿出一張準備好的銀行卡。
“這里面有二十萬,足夠你休息一段時間了。”
耿連把卡放到桌子上轉要走,金敏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耿總,我說過了,我不要錢!”
金助理一連三天沒上班,很多應該是管的工作沒人干,耿連火氣很大,覺得陳書實在是太笨了,一天能罵三回。
第四天,人事主任過來請示,“耿總,我這邊沒收到小金的假條,是跟您請假了?”
耿連黑著一張臉說道,“辭職了!”
人事主任沉默了數秒,小心翼翼的問道,“耿總,如果是辭職的話,那是不是應該趕再招一個助理?”
耿連點點頭說道,“好,盡快啊。”
這天下班后,耿連回了一趟父母家。
耿政委已經退休了,很多事也都看開了,反正他子多,孫子外孫一大把,小兒子就是一輩子不結婚,絕的是他自己的后,和他這個當老子的沒有啥關系。
兩下里都退了一步,父子之間的關系比之前好多了。
耿政委正在自己玩兒象棋,看到小兒子回來,笑著說道,“連,來,咱來下兩把。”
耿政委下棋水平很臭,耿連更臭,他輕而易舉的贏了兩局之后心很好,問道,“說吧,今天回來有什麼事?”
耿連不敢跟父親對視,說道,“我就是想回來了,怎麼,沒事兒不能回家啊?”
耿政委做了一輩子的思想工作,看人特別準,剛才耿連進門的時候,一臉的郁悶,好像在生悶氣一樣。
他說道,“行了,別裝了,跟我你還藏著掖著?想說就說,不說繼續下棋啊。”
耿連沒跟父親談過自己上的事兒,的確有點不好說,轉而問道,“我媽呢?”
耿政委笑道,“你媽這人閑不住,現在又能跳舞了,團里不去了,又在外面弄了個歌舞團,估計又要天黑才回來。”說道這兒頓了一下,“什麼是事兒是能跟你媽說,不能跟我說的,莫非你又犯渾,又騙了人家姑娘?”
這話耿連不聽,他說道,“爸,就我這條件,犯得著騙嗎,甚至很多時候,都是小姑娘主撲過來的?”
耿政委皺著眉頭問道,“這次也是?”
耿連愣了一下,他和金敏還真的不是,金助理在他邊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要是存了這個想法,應該早就下手了。
耿政委見兒子不說話,又問道,“那,人家姑娘怎麼說的?”
耿連低著頭,把他和金敏的事告訴了耿政委。
耿政委眉頭鎖,盯著不爭氣的兒子看了數十秒,他現在是老了,年輕的時候也是有脾氣的,要知道是這麼犯渾的子,還不如早早打折一條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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