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山下的村落附近，原本正在垂釣的漁夫似有所覺，睜開雙眼，朝這邊看了一眼，會心一笑。

那個砍柴的樵夫也歇了一口氣，轉看過來。

見到桃樹下相擁的兩人，樵夫咧笑了一聲，又繼續揮舞著斧頭，砍柴伐木。

原本正在耕種的農夫停下手裡的鋤頭，起向這邊，略顯枯黃的臉龐上，也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山腳下的一件草廬前，一位穿著寬大白袍的老人，半躺在一張搖椅上，一本翻開的破書蓋住臉龐，花白的鬍子被邊的幾個孩扯來扯去。

這些頑竟拽著老人的鬍子，起鞦韆，發出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玩得不亦樂乎，老人也不惱。

有孩踩著搖椅，拽住老人的鬍鬚，笨拙的爬老人懷中，站在上面。

這個孩眼尖，看到遠桃樹下的一男一，不瞪大雙眼，問道：“山長爺爺，那個和蝶姐姐抱在一起的是誰啊？”

白袍老人一沒，也沒掀開臉上的破書，口中卻說道：“那個人是你們蝶姐姐的道，也是人族的大英雄。”

“啊？”

聽到這裡，衆多孩起了興致，紛紛搶著往老人上爬，口中喊道：“山長爺爺，快給我們講故事，我們要聽這個大英雄的故事！”

“呵呵。”

白袍老人笑了一聲，道：“我要睡午覺了，今後會有人給你們講。”

“誰給我們講？”

“山長爺爺你騙人！”

一羣孩嘰嘰喳喳的吵鬧著。

白袍老人道：“以後你們若是在村口看到一個白面無鬚，態微胖的遊方道士，拽住他就對了。”

“啊？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衆多孩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快了快了……”

白袍老人剛剛說完，呼吸之間，便已傳出一陣輕微的鼾聲。

衆多孩剛剛還在吵鬧，見白袍老人睡，一個個連忙噤聲，輕手輕腳的爬了下去，各自散去。

……

過了良久。

桃樹下的男才不捨的分開，但手掌卻仍牽著對方。

兩人並肩坐在桃樹下的長椅上，互訴別來事。

蘇子墨也只有與蝶月待在一起的時候，纔會徹底放鬆下來，不去理會外面的紛紛擾擾。

好像天地間，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而蘇子墨也能到，重生之後的蝶月，似乎也變了一些。

神態言語中，了幾分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一的，顯得更加人。

蝶月此次轉世重生，已不再是蝴蝶一族，而是人族。

但在邊，仍有衆多蝴蝶圍繞。

蘇子墨問道：“你重生之後，就在玄牝山嗎？”

蝶月搖搖頭，道：“我重生在大千世界的西北疆域，那邊戰頻繁，幸得有衆多蝴蝶照顧，我才免於戰火波及，逐漸長大。”

“十歲的時候，一位白子找上我，將我送到這裡。”

“白子？”

蘇子墨微微皺眉。

蝶月道：“之前沒說自己的份，如今我恢復前世記憶才知道，就是邪帝，也是如今大千世界的邪主。”

“當年邪主在中千世界只是小孩的樣子，主要還是因爲上有傷，境界遭到制，沒有恢復到巔峰。”

蘇子墨點點頭。

當年的梵天鬼母和魔主，也是如此。

在滅殺武道本尊的大劫，打破三界壁壘的時候，梵天鬼母修爲恢復，便已經擺蒼老之態。

“邪主爲何要將你送到這裡？”

蘇子墨問道。

蝶月道：“沒細說，只是說西北戰局混，沒辦法照顧我，便將我帶到此地。”

“西北……”

蘇子墨若有所思。

原本的迴聖地，就在西北疆域！

蝶月道：“西北疆域原本由天人族統治，共有三十三天，魔主、邪主、梵天鬼母、地獄之主飛昇之後，便與西北疆域的三十三天宮發大戰，死傷無數。”

“五萬年前，五大聖地曾降臨西北，幫助三十三天宮鎮魔主、邪主、梵天鬼母、地獄之主四道勢力，最終局勢不斷升級，導致發聖人之戰。”

“雙方都有大聖出手，五大聖地這邊傷亡不小，甚至隕落不聖人。”

聖人之戰！

大聖出手！

聖人隕落！

是這幾個字眼，便不難想象西北一戰的慘烈。

“後來呢？”

蘇子墨問道。

蝶月道：“五大聖地沒能攻下四道，各路強者暫時撤出三十三天，雙方各自修養，這段時間沒有太大的作。”

“魔主邪主他們這麼強，竟然能扛住五大聖地的圍攻？”

蘇子墨有些驚訝。

迴聖地若是這麼強，當初也就不可能覆滅。

更何況，這一世的迴聖地已經覆滅，只剩下阿修羅、鬼、畜生、地獄四道。

蝶月搖頭道：“魔主、邪主、梵天鬼母、地獄之主這四位應該都已經就大聖，只是爲何四道能扛住五大聖地的圍攻，形我也不知。”

蘇子墨突然想到，在祖火聖地的時候，烽伯曾提過一件事。

朱天之主正在閉關療傷。

如今想來，朱天之主的傷，極有可能就是在三十三天戰場中留下來的。

這一世歸來，四道之主，都已經就大聖。

魔主、邪主、哪怕是地獄之主，就大聖，蘇子墨都不在乎。

只是梵天鬼母就大聖，就意味著想要找報仇的難度，又增添無數倍！

與此同時，蘇子墨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六十多億年前，爲何各大聖地，要派遣聖人親自降臨在中千世界，建立天庭，封鎖中千世界。

實在是四道之主，太過強大，後患無窮。

只有聖人擁有著無盡壽元，可以將四道之主永世鎮在中千世界，無法飛昇大千。

這一世，若非武道本尊這個異數橫空出世，四道之主，仍沒有機會打破天庭封鎖。

“那一戰，人族有參與嗎？”

蘇子墨問道。

蝶月搖頭道：“那場大戰，最終已經上升到聖人之戰，甚至各大聖主出手的地步，人族無聖，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再次聽到人族無聖，蘇子墨心中一，忍不住問道：“爲何人族沒有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