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不小。”
退下早朝之后,回到書房,趙明月點點頭稱贊了一句。
今日早朝上趙元展的表現,確實開始有上位者的風范了,這才像一個皇帝的樣子。
趙元展靦腆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虧皇姊與王叔教誨。”
“品在先,教誨在后,多半還是你自己能放在心上。”趙明月搖了搖頭,也沒什麼邀功之心。
趙元展微微頷首,左右瞧了一眼,忽又試探著道:“皇姊,朕已經曉得為君之道了,你能不能求求太后,將母后放出來?母后不是壞人。”
跟趙元展穩坐皇位不同,天子生母陳太后這會還被在后宮中呢,淑容太后拿著先帝的詔,就連現天子也沒法忤逆。
趙明月頓了頓,轉頭看他一眼,淡淡道:“眼下你要以國事為重,等北境平定,再談太后之事吧。”
“....”趙元展沉默片刻,終于輕應了一聲,可在趙明月轉回頭后,臉上卻出一不悅。
與政事堂和趙明月的商議中,政事堂覺得朱震山棄朝廷于不顧,已背離了人臣之理,因重。
而趙明月則是一力為朱震山求,三朝元老臨危命,即便汝之戰敗了,但之前已經奪回來不國土,亦是一功。
而趙元展態度不明,并沒有表態更支持哪一種意見,因此當日關于朱震山的罰到底沒有決定下來。
但朱震山鎮遠大將軍的頭銜肯定是保不住了,朝中員猜想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貶兩級,等到朱震山真的致仕時還能有機會升一升,兩邊都不算太難看。
而回到將軍府的朱震山,在老朱家的祠堂里靜坐了好一會,心思自是不平。
朱老夫人跟了朱震山半輩子,等朱震山功名就時沒多福便走了,此刻兒子孫子都在北境戰場,朱震山又向來不喜排場,家中沒有多下人,這會偌大一個將軍府,竟顯地十分蕭瑟。
“老爺,宮里來人了...”
府中的老管家,小聲地通報著消息。
朱震山閉著的雙眼徐徐睜開,看了一眼老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淡淡道:“知道了。”
....
“陳公公?”
朱府正廳,朱震山見到了宮里來人,見到有些驚奇。
來的太監姓陳,是宋祥之后新任的大總管,也是趙元展于潛邸時的老人。
他來了,只可能是奉了一個人的命令。
“朱老將軍,”陳公公不咸不淡地向朱震山打了個招呼,旋即道:“咱家是奉陛下之意來的。”
朱震山點了點頭,自然能猜的出來,示意陳公公接著往下說。
“陛下的意思,是讓朱老將軍退為武衛將軍,將來致仕時....”陳公公話說了一半,并未說全,畢竟有些話不好在明面上說。
武衛將軍雖也是將軍,但比起鎮遠大將軍來低了不是一等半等,乃是四等武將,這種武將即便出征,也是副將中的副將,并無多權力。
朱震山嘆了一聲,職他已不甚在意,雖然陳公公是商量的語氣,他也不討價還價,便抱拳道:“臣謝陛下隆恩。”
陳公公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朱老將軍放心,新府址陛下已為您安排好了,即日便能過去,那可是新建的宅子,多朝臣搶破頭都搶不到呢,陛下還是念朱老將軍功績的....”
“什麼!?”
貶都未有多失落的朱震山,此刻卻足足吃了一驚:“新府址?”
對生活質量沒有多要求的朱震山,住在哪其實并不關鍵,鎮遠大將軍府他甚至都拿來種菜地。
關鍵的不是地皮也不是地段,而是朱府門外的石碑,石碑上有先帝親手所書的“江山柱石”。
因此朱震山在民間除了鎮遠大將軍,尚有“柱國將軍”的號。
換府不怕,可這石碑怎麼辦?
那上頭篆刻的是朱家世代的忠義和榮耀,即便孑然一生,朱震山唯獨不愿舍棄這塊石碑。
就算他老了、死了,朱家尚有朱長威、朱軒,江山柱石的石碑恒久遠,朱家的忠義榮耀便在。
“將軍府非我一人,難道長威也要被逐走?”朱震山立刻道:“那先帝的石碑....”
“這是陛下的意思。”
不等朱震山說完,陳公公便笑瞇瞇地開口打斷,意思已然很明顯了。
朱震山子猛的一,慢慢的,放下了手。
一朝天子一朝臣....
趙元展讓他面地退下去,卻要收回朱家的影響力,奪走的,卻是朱震山最重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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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營中,良平安見到了一位老人。
現在名義上的北境小朝廷之主,曾經大周的康王殿下——趙元。
也不知道遼王是什麼用意,居然讓他們兩個見了面。
康王剛剛見到良平安,嚇的拔地而起,立刻要找人護駕。
因為在他的印象里,良平安出現了,沈逸肯定就在附近。
“可笑。”良平安不屑地看了康王一眼,淡淡說道。
片刻的驚慌失措之后,康王也慢慢冷靜下來,自己現在是在遼人軍中,遼王還沒死呢,他怎麼會有事?
康王強自鎮定下來,嘲諷道:“呵,沈逸那待不下去了,跑來投靠本王了?”
良平安瞄了他一眼,冷哼著道:“你有什麼資格讓人投靠,品行本領守,你無一拿的出手,投靠你?可笑你做了遼人的棋子還不自知,還在此沾沾自喜。”
“放肆!你可知你在誰的帳下!”康王然大怒,指著良平安喝道:“將他給我拿下!”
.....
靜。
帳中的遼人只是看了康王一眼,并沒有出手,連都未一下。
康王一愣,揪著離著最近的遼人猛踹了一腳,怒斥道:“拿下他!聽不見嗎!”
任憑踢打,那遼人就是不,淡淡道:“王上有令,此人有用。”
“你...”康王氣急,“噌”地一聲拔出遼人腰間的彎刀,自己手向良平安沖了過去。
良平安面一變,起急退。
康王舞著彎刀在后頭追,良平安智謀有余,手卻不足,只能狼狽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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