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連續行軍多日,大部分兵士也上陣作戰了一整夜,沈逸下令,將繳獲來的遼人的傷馬以及各種資大犒三軍,除了不許喝酒之外,今天敞開肚皮隨便吃。
沈逸簡簡單單的一道命令,卻看的蘇乾心疼不已。
“小友,這可都是上等的戰馬!”蘇乾看著不遠被沈家軍伙頭營“四分五裂”的遼人戰馬,眼中滿是心疼地說道,心中連續暗罵敗家子兒。
沈逸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即便上等,那也是匹傷馬,我的大軍要的就是來去如風,騎著傷馬還不如步行。”
耶律景的兩萬遼軍被沈逸伏擊,繳獲的戰馬足有上萬匹,又一次補充了沈家軍的機作戰力,就連一小部分西域兵都分到了遼人戰馬。
不過可惜的是沈逸的大范圍打擊也傷了很多戰馬,有些瘸了,有些馬中箭奄奄一息。
蘇乾痛心道:“將死的便罷了,那些瘸了的養上一陣就能恢復大半,何必宰了吃?這豈不是殺取卵?”
沈家軍是富地流油,可看在大周眼里那就是不一樣的了。
“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沈逸擺了擺手,問蘇乾:“蘇老,這一仗,你認為能打多久?一年?兩年?”
“絕不可能。”蘇乾斷然否認,自傲道:“遼人雖兇悍,可后勤補給的力量與大周是天壤之別,大周可撐一年兩年,甚至更多,遼人卻極難辦到持久戰。”
“那就是了,”沈逸笑問道:“這一戰打不久,也許仗打完了,那些傷馬都還沒恢復,沈家軍不可能一直留在北境,就算我想,朝廷也不會允許。”
“屆時這些傷馬好又沒好,帶又帶不走,不就都留下來便宜你們了?”
蘇乾啞口無言,聽見沈逸如今將“你我”分的如此清楚分明,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古來征戰幾人回。”
忽然,沈逸又走上營中的高臺。
看著下方的將士們吃聊天笑說趣事,沈逸嘆聲道:“明日便要上戰場,誰又知道今夜這一餐是不是最后一頓飯?相比我這些兄弟的命,區區戰馬又算的了什麼?我幫不了他們太多,至,也要讓他們吃飽了肚子上戰場。”
下方的將士看見高臺上的沈逸,有的大聲向沈逸招手打著招呼,有的甚至還邀請沈逸過去一同吃。
在非戰時,沈家軍上下級的關系相當融洽,便是萬人之上的沈逸也沒有架子,哪怕只是一個伙頭營的小兵,也能上前搭話。
沈逸大笑了幾聲,躍下高臺去跟某篝火旁的將士說笑起來,也好不嫌棄地接了一串烤好的馬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與將士們打一片。
未曾彈的蘇乾站在原地看著沈逸與將士們有說有笑,訥訥無言,心中的嘆無以復加。
戰時令行止,平時有說有笑,在王朝建立且趨于穩定時,這種氛圍斷然不利于尊卑之分,但在抱團打天下時,這卻是最好的氣氛。
現在的沈家軍雖然是混用中原和西域的兵馬,但比起大周軍甚至都可能超出了一截的戰斗力。
在朝能辦大事,在野能帶強兵,眼前的沈逸,為何就是不能為大周所用?
此刻,蘇乾無比地想念起先帝....
次日,按照昨天與朱震山所部的大周軍商定的聯合作戰策略,天剛剛蒙蒙亮,沈家軍就在鑼鼓的聲令下出營集合,并在半個時辰之類收拾齊整形裝,全軍奔赴預定的戰場。
這一下又是讓蘇乾嘆為觀止,凡是編制在五萬人以上的大軍,從集合到能夠出兵,起碼要一兩個時辰的時間,這幾乎是一個共識,
可沈逸手下的十萬大軍從起床集合到出征,總共才花了半個時辰,由此可見昨夜沈逸說的“沈家軍就是要來去如風”絕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正實行的標準。
按照既定計劃,兵力多的大周軍承擔正面主攻和遼人左側翼的攻擊任務,沈逸手上這十萬兵,則負責右側翼的突襲。
因為昨日連綿的大雨,北境山間霧氣繚繞,能見度很低,往往是大軍的中軍已經看不到最前頭的先鋒軍了,因此沈家軍的前行異常地小心。
與朱震山約定的進攻時間尚有寬裕,沈逸并不著急那麼早趕到戰場,命令大軍降低速度,斥候再往前鋪十里,保證不伏擊。
不過,即便是放慢了速度,沈家軍一個時辰前行二十里地的速度依然是這個時代普遍一天只能行軍七八十里地的隊伍所塵莫及。
如果要用幾個詞組來形容現在的沈家軍,那必須是:兵強馬壯、裝備良,外加士氣如虹!
所謂的兵如子也好,軍紀嚴明也罷,歸到底是要保障軍隊打勝仗。
一支老是打敗仗的軍隊,即便軍紀再好,其統帥也不可能獲得部下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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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大霧天氣,遼人豢養的海冬青也發揮不了最佳作用,不過幾十萬大軍的彈,依然沒那麼容易瞞過去。
耶律景獲得了大周軍昨夜就開始有異的消息之后,不由暗暗一嘆,對方這是想趁火打劫啊!
趁著沈逸昨夜將兩萬銳騎兵伏擊地損失慘重,這會大遼的士氣有所下降的時候來一場大決戰,可謂戰前就占了上風。
不過,耶律景并沒有表現出毫的慌張。
他吩咐旁的牙將:“你派人去通知那十六個中型部落軍迎擊側翼,就說此次作戰我耶律部分文不取,所有的繳獲資都歸他們了。”
遼軍的大軍編制并不像大周這般講究,并不是以某軍某營為區分,而是以原本的部落為單位,此次北遼傾國而出的三十多萬大軍就是由數十上百個部落所組。
牙將聽了耶律景的軍令之后馬上驚呆了,他下意識的爭辯道:“我們耶律部的勇士出生死,傷亡慘重,豈能讓那些部落占了這麼大的便宜?那支中原軍可是富的流油!”
在這牙將看來,正面的三四十萬大周軍人數太多,但側翼的沈家軍只有十萬人左右,明顯是個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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