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四五節車廂,跟著幾個乘警和列車的工作人員,葉天等人來到了臥車廂。
在兩個乘警的看護下,一個工作人員找了個急救包,幫傷的那個人包紮了起來,而葉天和岑靜蘭等人,則是被分開在幾個單獨的車廂裡接詢問。
“說說吧,怎麼回事?”老楊拿著個本子,開始詢問起事的經過。
“警察叔叔,我……我是今年的大學生,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剛纔那……那個人想搶我的錢……”
葉天一臉張的把包裡的錢和華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都取了出來,想了一下之後,又把晚上包裡的錢撒在地上的事說了一遍。
“葉天,江蘇人,哎呦,還是華清大學啊……”
看完葉天的錄取通知書,老楊對葉天的話又相信了幾分,在這個年代人的潛意識裡,能考上大學的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更不要說是考上華清大學的學生了。
“那人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把葉天的錄取通知書放在一邊後,老楊追問道,關鍵是那人被打的忒慘了,老楊真的很難相信這個學生能下這麼重的手。
“警察叔叔,我剛纔想去上廁所,走到那個人邊的時候,他……他突然要搶我的包,我包裡有七八千塊錢學費呢。
當時我一著急,就推了他一把,然後又拉住他的肩膀往臺子上撞了一下……”
葉天一邊說話,一邊比劃了個作,他知道那人傷在麵部,僅僅是推一把,不可能像現在一般滿臉桃花開的。
“就隻一推一拉?你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聽完葉天的講訴後,老楊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葉天的手,要知道,剛纔列車上的醫務人員說了,那人的鼻梁幾乎全碎掉了,就算能治好,以後臉上也會塌進去一塊。
“我也不知道,當時很害怕,好像推在了他的頭上吧?列車還來回晃了一下……”
葉天知道,事前後講的是越詳細越好,但是事經過就不必說那麼多了,反正當時車上的人都睡的迷迷糊糊的,冇有誰看到自己的舉。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楊臉上出幾分釋然的神,如果當時列車在減速的話,的確會晃比較厲害,加上葉天推攘的作,倒不是不能解釋那人臉上的創傷。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還要上大學呢……”
葉天臉上所出的擔憂害怕的表,讓老楊認為自己再嚇唬這孩子,簡直就是不人道了,當下很努力的出一笑容,說道:“葉天同學,隻要你剛纔所說的都是事實,那就冇事的,嗯,你在這裡等一下,先不要出去……”
代了葉天一聲後,老楊轉走出了這間臥,以他的經驗來看,葉天並冇有說謊話,那麼現在的工作重點,就是要查清那個持槍人的份了。
“嘿,因禍得福了,不用坐板凳了……”
老楊出去後,葉天嘿嘿笑了笑,把揹包往旁邊的床上一仍,躺倒就睡了起來,單人一個臥包間,葉天可從來冇過這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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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打我,你們乾嘛把我抓起來啊?還有冇有天理了?”
就在葉天呼呼大睡的時候,在車廂另外一頭的臥裡,卻發出了爭吵聲,被拷在床頭的那人一臉兇相的瞪著麵前的幾個警察。
“什麼?搶劫還有理啦?”
一個年輕點的乘警抬手就想人,不過看著他那臉上還冇乾淨的跡,悻悻的放了下來,問道:“姓名,年齡,家庭住址!”
“搶劫?我冇搶劫啊?”
那人聽到小乘警的話後,明顯的愣了一下,“哥們雖然有搶劫的心思,不過……不過那不是還冇來得及行嗎?這……這他媽的不是冤枉好人嗎?”
老楊剛好從葉天的臥趕了過來,從腰間拿出那把“五四”警用手槍在那人麵前晃了晃,說道:“不老實是吧?說說,這槍是怎麼回事?”
“這……這槍……”
看到老楊手中的槍,那人的臉頓時變得煞白,不自的低下頭往自己腰間看去,他剛纔一直暈暈沉沉的,還真冇注意彆在腰上的槍已經不見了。
“我不知道,那槍不是我的,我也冇搶劫,那臭小子冤枉我……”
代是個死,不代說不定還能拖上一段時間,那人乾脆眼睛一閉,對老楊等人的問話置之不理起來。
這人心裡那一個憋屈啊,走南闖北跑了那麼多的地方,乾了那麼多次活,警察都拿他冇轍,誰知道這次不過是起了個念頭,竟然就栽到一個頭小夥子上了。
“不說是吧?有你掉眼淚的時候……”
這樣的人乘警們見得多了,當下留了兩個人在臥裡看管,老楊幾個人退了出來,守在列車上的傳真機旁,等待局裡反饋回來的資訊。
而且全國的警用手槍都是有槍號的,這人拿的“五四”手槍隻要不是境外進來的,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相關的資訊。
“裘峰,二十八歲,西北XXX市人,一九九三年殺害駐地民警搶得槍支後在逃,九四年在西安搶劫犯罪中殺害四人,重傷三人,國家A級通緝犯!”
鐵路公安係統專門有一套對全國犯罪分子的協查網絡,等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協查通報就發了過來,在那份傳真上,還有一張麵目清晰的照片。
“冇錯,就是這個人,老楊,你這次立了大功了啊,五條人命啊!”
看到這份協查通報,車廂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幾個乘警均是用羨慕的眼看向了那個楊凱鈞的同事,毫無疑問,捉到這條大魚的首功,肯定要落在老楊的頭上了。
“這……這運氣,純粹是運氣,要說功勞,還是那個學生的功勞最大……”
老楊是個厚道人,聞言苦笑了起來,當然,老楊也知道,這功勞絕對是他的跑不掉了,而葉天最多隻能給安上個協助乘警抓獲犯罪分子的名義。
不過這事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簡單的一樁搶劫案,竟然能引出國家A級通緝犯,真真是一張餡餅從天上砸到了他的頭上。
這一夜註定有很多人都無眠了,不說回到了車廂的岑靜蘭幾個人睡意全無,討論了一夜剛纔發生的事。
就連老楊也是幾次三番的來到葉天那個臥包廂,想進去說句話謝的話,不過聽到裡麵香甜的打鼾聲,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至於葉天,則是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了天亮,個懶腰拔就想走人。
他心裡可冇有任何的負擔,雖然昨兒那舉都夠得上是重傷害了,但是也要看傷的是什麼人,那小子就是再慘十倍,都不會讓葉天到任何牽連的。
“楊叔叔,不用了,我坐校車去學校就行了,真的不用了,謝謝您啊……”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火車到達北京站後,葉天一臉真誠的拒絕了老楊要開車送他去學校的建議。
不過葉天還是記下了老楊的拷機號,警察叔叔可是拍脯說了,以後隻要葉天坐這條線的火車,臥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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