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跑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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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他都歇在家裡沒有出去,陪著起居飲食、散步看書。有時一整天兩個人也說不上幾句話,冷淡疏離得可怕,但在細節卻又是契合無比。
他們喜歡同一種茶,同一口味的點心;喜歡同一個作者寫的書,同一個鋼琴家的曲子;他們也默契得過份,有時甚至只消看一眼便知道對方下一步的作。早餐後會在臺的小幾旁看書,他便搬了本子坐在對面辦公。
彷彿照鏡子一般,映出獨立而又沖突的個。
午覺醒來換了服下樓,經過書房的時候聽見他與人通話:「……不必再談了,接下來的事讓海川去做。林氏新拿的那塊地離我們不遠,大概也是聽到什麼風聲……」下意識地頓住腳步,門的人的嗓音低緩而醇厚,「……後天的飛機,讓小連整理好這陣子的會議記錄,還有京南的標案……」
「夫人?」
一僵,傭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後,手中的托盤上咖啡正冒著熱氣。下心頭的驚懼,扯起笑容:「給我吧。」僕吃了一驚,可還是小心地將托盤過給,「夫人小心。」心不在焉地應著,推開了房門。
他正背對著繼續通話,雖然是在家裡卻還穿著正經的白襯衫黑西,修玉立地站在紅木書桌前。他虛長十歲,再過兩年也近不,可材依然像年青時那般拔,毫沒有走樣。長年的商場浸爭鬥、爾虞我詐令他上積澱起厚重的強勢與專橫,而借由金錢與權力構織的龐大關係網絡則支撐著他如今牢不可破的地位。
想要逃離他,談何容易。
將咖啡放在他手邊,手尚未離便被他握住。下意識地往後了,抬頭便是他含笑的眉眼。手指被他握,不輕不重地著。先前鄭重其事的聲音已經變得漫不經心,最後敷衍了兩句便匆匆掛了線。
他雙手扶著桌沿,將圈在與書桌間,慵懶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戲謔,「怎麼你來送?」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順手而已。」他吻著的臉頰,呼吸微,「騙我,嗯?……我還不知道你。」鼻尖在耳後輕輕廝磨起來,「說吧。」
「明天,」努力躲避他的親暱,「明天我想出去走走,買點東西。」
他的作略一停頓,眉角微揚便笑了起來,「你想要什麼,我讓他們送來。」不待說話便自言自語似地說道:「我記得你以前總是看了目錄再打電話讓店員送來,省時又方便。」
以前,以前於像是隔了幾輩子了。他現在提起來不是偶然,而是在委婉地警告,不要歪腦筋耍小花樣。倘若是剛來的時候會惱怒扭頭便走,可被他囚鎖了這些日子連那丁點的倔強傲氣也沒有了。
「以前沒有時間,忙起來連飯都吃不了幾口,怎麼能和現在比?」垂下眼,手指無意識地捲著角,「現在時間多得無打發,天天都閒著。」停頓的當口沒聽到男人接話,不免有些沮喪,「算了,隨你的意思吧。」
他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笑道:「這麼快就給我臉看,我又沒說不讓你去。」說著雙手夾著的腰將放抱放在桌沿,「明天是週末,人會比較多。你不是最討厭人多,不如現在去。」
「不要,」像是固執的孩子,「現在時間晚了我不想出去。」他邊的笑容凝了片刻,旋即又舒展開來,「那好,我們明天去。早上還是下午?」鬆了口氣:「早上吧。」扭著子就要下來,他往前一步抵按住,「怎麼,這就要走了?也不給點好——」沒等到回答他便支起的下顎吻了上去,略略掙紮了一下便垂下了手,舌被他攻掠著沒有半分抗拒。
他的心思隨著的退讓容忍一點一點活泛起來,將完全放倒在桌上,手開寬大的罩衫探了進去輕慢捻,指腹在那片溫暖的棉質小布外打著轉。房間的暖氣開足可下的桌子卻冰涼,忍不住哆嗦起來。他很快便發現了,彎腰抱起放在旁側墊著厚毯的真皮沙發上,繼續深吻弄。在他指尖下抖輾轉、細細地著。
皮革與墊子著發出聲響,在這綿的混中聽到一聲尖銳的金屬扣聲。銀質的皮帶扣在半空中劃過帶出虛幻的線條,刺得眼睛生疼。疼痛的記憶被喚醒,開始哭鬧起來,細白的手推拒著他結實的,夾纏在他腰上的也開始踢騰起來。
已經叼在裡的他怎麼能輕易放棄,按住的同時也一句接一句地哄。他最討厭甜言語,可在這樣的當口也只能淨挑好聽的說。他的地抵著,本無法躲避那純男的生理變化。得厲害,竭力推搡著哀求道:「……疼,肚子疼。」
的話就如同一句魔咒將他凍住,面瞬間便沉得可怕。但到底是沒有繼續,僵持了幾秒後他埋滿頭在頸間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起,手覆在腹上啞著聲音問道:「還疼嗎?」背過去不看他,他嘆了口氣,「我抱你回房間好不好?」沒有,他只得回房取了毯為蓋上,「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悶悶的聲音從毯下傳出,「我沒事,不要醫生來。」
他不置可否。
躺在沙發上,聽著他的聲音約從外面傳來,厲聲質問著:「……都已經這久了,怎麼還會覺得疼?是,沒有再吃藥了……湯沒有斷,每天都喝。……我不想聽什麼『有可能』、『大概是』,給我個準確的原因和解決辦法!」
大概是他走得遠了,後面的話再聽不到了。閉上眼,將自己慢慢地蜷。
次日他便履約帶去千薈城。久不見都市繁華,看著洶湧人竟然有些恍惚,直到他攬過的腰才陡然回神。
時值店慶,千薈城一二層百貨正舉行讓利折扣活,吸引了許多年輕人搶購。而自三樓往上則聚集著國際頂級名品,與樓下湊的佈局不同,這裡一整層僅開著三到四家店,裝潢與店佈置無一不現出由金錢堆砌出的豪奢。因為消費層次的關係,這裡的店員總是比客人多。
他領著上五樓,還沒走兩步便被拽住,他挑起眉:「怎麼?你不是喜歡這牌子麼。」低聲說道:「沒必要,我現在又不常外出。」他圈在腰上的手了,說:「那就在家裡穿給我看。」
抗拒地扭頭不願意看那些昂貴的套裝,那樣的幹練風格已經不再適合了。他沒有再堅持,順的意思到另外的店挑了服,又買了配飾和手袋。不到兩個小時,司機已往車上送了三趟的東西。
大約是長時間沒出來活,的力與力明顯差了很多,可又實在不願意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找個地方坐坐,我想吃些甜點。」難得心愉悅,他自然百依百順,「樓下有甜悅記的連鎖店,你最喜歡它家的紅豆餅。」
曾經有多任,備考的前夜吵著要吃甜悅記的紅豆餅解饞。甜品店已經打烊了卻不依不饒,他又是有多慣縱著,飛車到鄰市24小時營業的連鎖店買回來,這一來一去便到半夜。坐在書桌上笑得眉眼彎彎,手臂地纏著他的頸,將咬在裡的餅哺餵給他。綿綿膩膩的紅豆沙在他們舌間磨化開來,濃得化不開的甜。
那樣的濃意,怎麼可能散得一乾二淨?
他將紅豆餅一切為二,說道:「有些年沒吃了,不知道味道有沒有變。」正在舀食他的核桃糊,「磨得沒以前細了,有些口。」現實打敗了記憶,將盤子一推,「老店新開的病。」
他按著的手,「回家我們自己做,肯定比這個好。」很認真地問道:「你來做?」他點頭:「點心師那裡有現的方子,應該不難。」嘀咕道,「不知道會難吃到什麼程度。」他輕輕拍了拍的手,說:「難得我下廚,再怎麼難吃你也得吃掉。」
叉起芒果班戟,才咬一口便掉在上。他了紙巾為拭,「還是這麼不小心。」拔開他的手,說:「我去趟洗手間。」
他笑著說好,可一直等到甜品涼了卻沒見回來。
他角依舊含笑但目卻漸漸冰冷,店員禮貌地上前問他可否撤走餐盤,他搖頭,說:「我太太或許還要吃一點。」 店員到底年輕,嬉笑著說:「是不是太太逛街逛得太過癮了,把您給忘記了。」他猛地抬頭看向對方,周散出一森的冷意。
年輕店員被威懾得退幾步,結著:「您慢,慢坐。」心裡正著倒楣遇兇星,回頭便見這兇星的太太蒼白著一張臉進來,後還跟著的兩個黑墨鏡看著就不像好人的糙大漢,當下便咬著拳頭溜回櫃檯。
他端坐在位子上,一手搭在椅背上面無表地看著。的頭髮略顯狼狽地披散,而服也不是出來時的那一。一定怕極了或是冷極了,所有人都看得出在止不住地抖著,扭著棒球帽的雙手指關節都泛白。他就這麼定定地看了足有一分鐘之久,爾後才不不慢地起。退開,可他強勢的手已經環了過來牢牢地把住纖細的腰,轉從容而去。
到了地下車場,司機早已經開了車門伺立在側。那開的車門彷彿不見底的深淵,立刻便將吞噬腹。腳底驀地升起一寒氣,攀著的管擴散到全,連都被凍住了。
下意識地抬手撐住車門,手指微指骨泛白。他將的手指一地扳開,轉逃卻被攔腰截住,他的作沒有半點猶豫,胳膊一抬便將摜進車。
車門剛關上他便譏嘲道:「素素,和我玩這一手,你還太。」見紅著雙眼不言不語,不免冷笑:「你還想去找那誰嗎?」閃爍的目怎麼能瞞得過他的眼睛,當下便發起狠來扳著的下顎,語氣極淡可威脅十足:「你信不信我能讓他敗名裂,這一輩子都翻不了?」
像是被奪去崽的母獅一般陡然發出來,掙開箝制反手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聲嘶力竭:「許慎行,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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