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想明白了？”石曉靜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對晚好點頭稱贊，“早該這麼決定了，周子堯多好啊，不試試哪知道合不合適？說不定你會發現他比唐啟森好的不止一星半點呢。”

晚好看著北北在門外跑來跑去收拾自己的服和玩，過了會才說：“你走了，鐘嘉銘一個人可以嗎？”

石曉靜看了眼對面閉的房門，眼神變了變，很快又低頭繼續整理服：“應該沒問題。”

說完才意識到又被對方悄無聲息地轉移了話題，狠狠瞪大眼：“姜晚好，你又敷衍我！總之你聽我的沒錯，別抱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好好相。不就是這樣嗎？誰規定一定就得有結果了，不合適再分唄。”

“我沒想什麼，倒是你好像比我想的還多。”晚好幫著把放在一旁的化妝包收拾好，遞過去，“我沒對誰忠貞不渝，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只是一直覺得，這個人不能是周子堯，畢竟他知道我的過去，還知道北北的存在……”

石曉靜也大概明白了，人心太過現實，的時候什麼都不介意，不的時候就什麼都介意起來了。如果等哪天周子堯對晚好不那麼上心了，眼下這一切，哪一點都能為導火索。里一旦有個人從開始就于弱勢，這本就是件很危險的事。

忽然也不確定起來：“那怎麼突然又接他了？”

面對石曉靜的疑，晚好只是抿微笑：“他口才好，被他說服了啊。”

“我比你有錢，在一起不用擔心我是為了你的錢。我也見過你最落魄的樣子，不用擔心是為了你的。我對你知知底，不用擔心我是在玩弄你。怎麼想，你都沒有拒絕我的理由。”晚好學著對方把話說完，“經歷過一段婚姻，你更有責任心，我不用擔心你會有別的心思。至于北北，我從你對他的態度看到了你的勇敢和偉大。看起來，對我也沒有任何壞。”

“還真是一副生意人的口吻。”石曉靜嗤之以鼻。

晚好點了點頭：“他說的也沒錯，換了別的男人未必就能做的比他好，綜合前幾點，和他試試似乎是最省時生效的，不妨礙我賺錢。”

“……”

石曉靜已經無話可說，所以說奇葩都是堆出現的，哪有人這樣告白，也哪有人這樣合計要不要的？

***

可還是在晚好臉上看到了對未來的擔心和不確定，忍不住拍了拍晚好肩膀，說：“不管怎麼樣，你答應和他在一起就對了，這次還不氣死姓唐的。”一副十分解恨的樣子，“呲”一聲就將手提包的拉鏈給拉到底。

晚好瞇了瞇眼睛，不由笑了起來：“老實說，你一直慫恿我和周子堯，其實主要目的是這個吧？”

石曉靜開始裝傻：“胡說，他哪有那麼重要。”

晚好沒理，石曉靜干脆大方承認了：“對啊，反正他都要結婚了，咱也不能落下風不是？不過好奇怪，當初不是的要死要活嗎，怎麼非得過了四年才結婚？”

這個問題晚好也想過，但每次一想就跟自差不多，于是就拒絕去思考了。石曉靜也覺得不該再說這麼敏的話題，顧左右而言他：“哎，不知道那邊現在天氣怎麼樣？你說我要不要帶幾件外套吶。”

晚好對翻了個白眼：“反正到了那里你肯定會忍不住去采購。”

“我有那麼敗家嘛。”

“沒人在意你敗不敗家，反正鐘嘉銘養得起你。”

“姜晚好！”

“我收拾好啦。”北北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跑進來，懷里還抱著一個茸茸的小熊玩偶，瞧見床上作勢鬧一團的兩個人，眉心擰了擰，“這麼大年紀還打架，不？”

石曉靜和晚好沒形象的大笑起來，曉靜了一頭長發，起準備將行李箱搬下樓：“你直接帶他回家吧，我待會讓司機送我去機場。”

幾個人正說著話，對面合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了，里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皮蒼白，模樣異常清秀。他看了眼不遠站立的兩大一小，徑直走了過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只盯著石曉靜一個人看。

晚好還是主和他打招呼：“嘉銘，你好。”

鐘嘉銘卻好像沒看到，走到石曉靜跟前，手拉住的手腕。他不說話，只是指間的力度非常大，明明三十出頭的人了，此刻卻像個固執的小孩。

晚好也習慣鐘嘉銘這樣了，沖著石曉靜不懷好意地笑：“我們先走了。”

“哎——”石曉靜臉頰有些紅，卻還沖一個勁兒使眼。

晚好對揮了揮手，口型示意道：“哄哄就好啦。”

鐘嘉銘的況有些特殊，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從小就有孤獨癥，而且癥狀非常嚴重。在他的世界幾乎只有他自己，晚好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聽他說過話。

按理說這樣的一個男人，結婚于他毫無意義，然而鐘家如此龐大的家族，就是為了面子也要給他娶妻生子。

所以這才有了石曉靜和他的婚姻，有了北北……

這也是一樁毫無的婚姻，晚好有時也會想，石曉靜一定也很不開心，在看似沒心沒肺的外表下，或許有更多不愿對外人道的辛酸，這才一顆心都投在了事業上。

***

北北搬過來一起住，晚好的作息就全變了，早上得比平時早起一個半小時，因為職工宿舍離單位近，可是離孩子的兒園有很長一段距離。等自己洗漱完了才小聲把孩子醒，本來想幫小家伙穿洗臉的，結果驚訝地發現，北北獨立能力很強，已經全都能自己做了。

看著孩子蹲在地上穿鞋的樣子，心里一陣恍惚，上次北北來和一起住的時候，還連上廁所都不能一個人呢。

孩子越來越大了，錯過了他長的太多印記……

“阿姨？”北北仰著頭看，疑地揮了揮手，“我好了，可以走了。”

晚好快速調整好表，從旁邊柜子里拿出樣東西來，神兮兮地沖他眨眼睛：“把這個戴好，咱們就可以出發啦。”

北北看清是什麼之后，驚喜地原地蹦了蹦：“好漂亮，阿姨你從哪弄來的？”

是個卡通頭盔，男孩子最喜歡的蜘蛛俠紋路，晚好很早就從淘寶上買來的。小心翼翼地給孩子扣好，這才了他白凈的小臉：“阿姨會變魔。”

北北更加驚訝了：“那你能把蜘蛛俠變出來，和我做好朋友嗎？”

“……”

晚好帶著孩子下樓，北北這一路都表現得開心極了，不時地手去自己腦袋上的頭盔。看在眼里，心里多有些欣。

如今的姜晚好已經不能再和從前相提并論，每個月的工資都要分好幾份，打細算著花。所以給得起孩子的也不多，但孩子這麼簡單的眼神和笑容，就足以讓心滿意足。

兩人才剛下樓就見周子堯的車停在那里，這人也不知道來了有多久，都沒提前打個電話過來。晚好走過去敲了敲車窗，玻璃降下，出男人一張英俊的臉，他微笑著和打招呼：“早。”

“早。”晚好還是有些不習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迎面就接到一大捧花。

這次是艷麗的紅玫瑰，芬芳撲鼻，抱在懷里沉甸甸的很是費力，不贊同地看了眼周子堯：“不用這麼破費的，我——”

“不喜歡？”周子堯似乎有些失。

晚好抿了抿，一本正經地回答：“下次直接換錢，或許我會更喜歡。”

“錢罐子。”周子堯總算笑了，越過看到站在不遠的小小影，笑容越發溫和，“嗨，小子。”

北北皺著眉頭，像是已經忍耐許久：“你們聊完了嗎，我要遲到了。”

晚好也像是才想起來，急忙把花又塞還給周子堯：“對，北北上學要遲到了，我得趕走。”

周子堯卻一把捉住手腕，啞然失笑道：“姜晚好，不然我不大清早在這干嘛？你要早點適應我這個男朋友的存在。”

***

周子堯開著跑車把北北送去兒園，之后又堅持要送回售樓部。昨天下班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風波，晚好幾乎可以想見待會要面對怎樣的“嚴刑拷問” ，于是和他打商量：“你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就好，我自己走進去。”

車是停了，可周子堯居然也跟著下了車。晚好一臉納悶地看著他，那男人十分自然地走過來牽起的手，微微俯靠近耳邊：“想用走的？我陪你。”

“……”不是這個意思啊。

晚好被人十指扣地帶著往前走，一路幾乎抬不起頭來，沒有經驗，被人這麼寵著也是第一次，居然有些難為。

周子堯臉上也帶著驕傲的笑，就仿佛他此刻牽著的是他此生珍寶。

而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就自然是不一樣的味道，唐啟森的車緩緩經過兩人邊，他的目長久地落在后視鏡上，臉晴難辨。

這段時間他忙得不得了，的出了狀況，而母親那邊的形也不大好，等回來卻發現這兩人……似乎進展的非常好，已經開始公然地出雙對了。

周子堯忽然手將晚好耳邊散落的碎發別至耳后，那副郎妾意的樣子刺得唐啟森黑眸一，本來在手里的文件忽然就被甩了出去，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

助理被嚇了一跳，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像有些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他調查的時候才知道這是唐先生的前妻，可這些年這樣，不是說明不在乎嗎？

這眼下又是怎麼回事，忽然也有幾分了然，像他們這種有錢人，自然將面子看得很重要。自己的前妻和好朋友好上了，這以后在圈子里不就了人人說笑的談資？

他識趣地閉上，卻聽老板忽然吩咐：“今天的會議全部取消。”

“是。”這種時候，當然是眼觀鼻鼻觀心才對，多說多錯。

唐啟森收回視線，聲線也沉的似水：“通知售樓部，讓劉經理帶幾個員工參加這次的集訓。”

助理會意：“是，我馬上代下去。”

唐啟森沒再說話，只是又看了眼越來越遠的那兩個人，拳頭用力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