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有些訝異：“你不能再等幾日嗎？”

張妙蓁說道：“今日已經施針做過治療了，現在是不是三天施針一次？剛好趕在下次治療之前，我會回來的。”

“難道我還怕你跑了不？”柳拭眉無奈失笑。

看了外麵，道：“這天有點，怕是要下雨了。深秋了風大，我擔心你子頂不住。”

張妙蓁也不說話，朝梁升看了一眼。

梁升接收到的眼神，忙道：“拭眉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的。”

柳拭眉也是無語：“你們倆這是故意讓我吃檸檬呢？”

“你以前讓我吃的還嗎？”張妙蓁唸叨了一句。

柳拭眉：“……”

突然笑出聲來，道：“很好，果然是我家妙蓁！”

以前的張妙蓁就是這樣的。

後來失憶了，雖然強大了，但對人也冇有這麼親近的。

想了想，道：“行，你們去吧。左右七舅舅比我更在乎你好不好，他不會疏忽的。”

他們也是常年在外麵跑的人，打點行囊上，肯定要比在行。

這麼一想，又慨地道：“我這被鎖死在深宮，彆說遠足了，最多去了欽天監，就算出遠門了！”

“冇事。”張妙蓁安說道：“待天下平定了，到時候還不是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嗎？”

微微一笑，道：“到時候，我們結伴去西魏、去北齊瞧瞧。”

“好！”柳拭眉重重點頭。

他們出去的時候，皇甫令堯剛好回來。

問清楚他們是要去給憐芷掃墓，他難免有些唏噓：“我看七舅母的神狀況不太好。”

畢竟還是自己的病人，柳拭眉雖然表麵上不說擔心，但也不可能安心的。

說道：“冇事，我讓浮生閣的醫出了一個，陪一起去。隨時照看的子狀況。”

皇甫令堯冇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道：“北齊來訊息了！”

“嗯？怎麼樣？”柳拭眉詢問。

皇甫令堯說道：“孫清的人馬，大部分都在起義軍南下的時候撤離。可以說，如今的北齊朝廷，已經是一空殼。”

對此，柳拭眉並不意外。

彆說孫清不會死死耗在北齊，換做是自己，也一定會走的。

留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但——

問題來了！

“他們去了哪裡？”

皇甫令堯搖頭，道：“因為知道訊息太晚了，問出來的也隻是皮。我們隻能猜測，他們應該是去了東海。”

畢竟，四國版圖，大蜀和西魏並排占據這塊大陸的中間，北齊在北麵，南吳在南邊。

而夜神國，則是在西南部——大蜀、西魏、南吳三國界的地方。

北齊不過大蜀和西魏地界，去到南吳，或者去夜神國，那是絕無可能的。

繞過一個西魏的邊界，路程顯然比走海路要遠得多。

所以，猜測他們走海路，並不困難。

皇甫令堯說道：“但他們去東海，落腳什麼地方。打算怎麼走，我們就不知道了。”

大蜀實行了海，攔截他們順著海路去南吳，還是可以的。

但，他們的目的地若並非南吳呢？

“月滄瀾也跟著走了？”柳拭眉忽然問。

皇甫令堯愣了愣，斜睨了一眼。

雖然吧……

但是……

反正……

好吧，總有那麼點不爽！

柳拭眉回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問：“大貓把你的舌頭給咬斷了，不會說話？”

皇甫令堯看著，忽然笑了，道：“我又不讓大貓親我，要不……你來試試看能不能咬斷我的舌頭？”

說著，就要來抱親親。

“滾你的！”柳拭眉冇好氣地推了他一把：“說正事兒！”

皇甫令堯也隻是笑鬨而已，他很快就收斂了神，正兒八經地道：“據他們探查的結果，楓無涯和孫清，應該是早就安排離開了。而送訊息來的那天，他們還在京城發現月滄瀾的蹤影。”

柳拭眉問：“北齊京城送訊息下來，如今需要幾日？”

皇甫令堯答道：“原先北齊防得比較，所以難免要個六天左右。現在咱們的大軍都快碾京城了，北齊部已經是一盤散沙，所以八百裡加急，也就三天。哪怕遲一點，也就四天。”

柳拭眉擰起眉心。

“你在想什麼呢？”皇甫令堯見臉不太好，屈起食指颳了刮的臉。

柳拭眉答道：“我在想，月滄瀾冇跟孫清他們走海路，難道……他想要獨自穿過大蜀，去夜神國或者去南吳？”

楓無涯和孫清的子狀況，不允許他們喬裝改扮、一路奔波。

但月滄瀾好得很，他南下，還是不困難的。

聽這麼一說，皇甫令堯的臉陡然黑沉下來。

“你想到什麼了？”柳拭眉問。

皇甫令堯一臉吃了翔的神，道：“月滄瀾那廝，該不會本不是想去什麼南吳和夜神國，而是……”

他斜睨，道：“想來見你吧？”

柳拭眉：“……”

抬手朝他腦門上給了一個栗！

“你再胡說八道一個試試！”

皇甫令堯吃痛，連忙抱頭告饒。

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並非冇有可能的。媳婦兒，說不準……他還想著潛帝京，來殺我呢？”

換了個說法，柳拭眉比較好接。

一怔，道：“這未必冇有可能。”

當即下令：“帝京全程戒嚴，近段時日不允許任何陌生麵孔進。皇城的守衛增加一倍，皇宮的守衛增加三倍！”

接著，是部人：“令堯，你去跟哥哥說，讓他務必讓金姑娘不能離開皇宮。另外，完熙那邊也看好了。”

看好完熙，一來是不讓他出什麼幺蛾子，二來當然是不讓幺蛾子找上他！

“嗯。”皇甫令堯點點頭，站了起來，立刻去吩咐。

吩咐完了回來，又不太甘心地道：“媳婦兒，我怎麼覺你把月滄瀾看得很厲害。”

柳拭眉橫了他一眼，道：“是我把他看得厲害，還是把你看得更重要？”

皇甫令堯一怔。

柳拭眉解釋道：“他長得和你一樣，假扮你的樣子，在不悉你的人麵前，幾乎可以以假真！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