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獨自居住的小公寓,云喬從茶幾下拎起家庭醫藥箱,不急不緩的取出消毒碘和棉簽理掌心傷痕。
傷并不嚴重,到的時候還是泛起疼,孩蹙起彎彎秀眉,下意識咬牙關,一聲沒吭。
滿18歲就從家里搬出來,從小到大這麼多年,早已經習慣獨立。
反復查看手機,仍然沒有收到聞景修的任何電話或者信息,想起那個男人當時護著另一個人離開的畫面,如鯁在。
不知道該厲聲質問還是像以前那樣等待解釋、選擇信任。
原本不太關注娛樂圈的明星八卦,手指卻不可控制的點開搜索輸“梁景玉”的名字。
梁景玉,當紅小花旦之一,的星途十分順暢,因為本家世不俗,有人為保駕護航。出豪門,有值有才能,這樣的人無疑是優秀的,引得無數男人為折腰。
最近一條出席活的圖文是梁景玉一襲紅現黎,知,舉手投足間的風跟剛從校園出來的孩天差地別。
跟梁景玉這類人毫無集,也不會平白無故去嫉妒羨慕,但網上的照片跟機場親眼所見那一幕深深刺進的眼,總忍不住拿自己跟別人作比較。
手指往下,云喬看清更多關于梁景玉的信息,猛地發現,梁景玉曾就讀的高中竟與聞景修同校!
因為年齡差別,總是比聞景修慢一步,上學時不能同校,但追隨著聞景修的腳步,重復他讀過的初中、高中,甚至現在想跟他當年一樣報考寧城大學。
才發現,哪怕踩著腳印去追逐,他們沿途遇見的風景也大相徑庭。
這樣說來,聞景修跟梁景玉還是舊識?
云喬雙手握拳按在腦側,閉眼按。向來擅長忍耐,質疑跟信任像是兩個小人在腦海中打架,攪得心緒難安。
直到,聞景修的電話打來。
特設鈴聲響起,云喬一個靈激舉起手機,迫不及待接通電話,“景修哥哥。”
“我回來了。”
悉的聲音傳耳畔,云喬咬牙。
從他下飛機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才想起給打電話?還是說陪著梁景玉完全把拋之腦后?
心思千回百轉,又繞了彎,“景修哥哥,我們已經好幾天沒見了。”
孩的聲音像撒,又帶著明顯的委屈,聞景修不自覺放緩語氣,“公司還有點事沒理完,要加班。”
云喬手機,試探問:“那我能去找你嗎?”
那邊有片刻沉默,似乎發出無奈嘆息,很輕很輕,“你要來就來吧。”
時間還早,云喬特意在家里做了盒心餐。
相識多年,聞氏集團地址對云喬來說輕車路,門口的保安每次見到,二話不說就放行。
云喬乘坐專用電梯抵達聞景修的辦公室,書見直接讓路。
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云喬站在那兒都不忍打擾,聞景修似有察覺,停下敲鍵盤作,不經意抬頭,視線落在上,“喬喬。”
云喬揚起笑,緩緩朝辦公桌走去。
“景修哥哥,出差回來還要加班,是不是很累?”把飯盒放在桌邊,還沒打開,聞景修已經知道的來意。
“先別,我馬上要去開會。”聞景修抬手阻止的作。
“啊,那好吧。”云喬立即收起東西放到一旁。
還沒來得及說上話,書抱著文件進來,聞景修起準備離開,回頭看云喬一眼:“會議大概半個小時,你在這邊玩會兒。”
滿腹疑問全部憋回心里,云喬表悄無聲息手指,面上乖巧點頭:“我知道的,你先去工作吧。”
辦公室門合上,兩道影同時消息在視線,云喬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還是記憶中悉的環境,氣氛卻完全不同。
還記得聞景修剛接管公司,在外面嚴謹以待,神繃,私下還是曾經那個年,會跟抱怨工作忙碌吃不上飯。
心疼不已,自告勇給他準備心餐送來辦公室,那時的聞景修一定第一時間放下手中事打開帶來的飯盒。
高中學業繁重,能來公司的時間并不多,每次過來看聞景修都會特意準備食幾乎為兩人間的默契。
所以今天才會帶著食盒過來。
說好的半小時會議無限延長,云喬坐在沙發上等得昏昏睡,實在抵抗不住周公的召喚,不知不覺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約傳來靜,云喬了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
太落下山坡,辦公室里只剩書在等待:“云小姐,聞總出去跟合作方見面,他讓我別打擾你,等你醒了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走了?”剛睡醒腦子有點迷糊,云喬的聲音驀然放大,在安靜的辦公室顯得格外響亮。
書再度解釋:“是的,會議結束后聞總就走了,看您睡得就沒有醒。”
“云小姐,是否現在安排車輛?”書敬職敬業,見云喬臉平淡,也揣不出對方心思,只能按老板吩咐辦事。
“不用,我自己回去。”
云喬起,目越過辦公桌落在旁邊桌上的飯盒上,耳邊回響起某人曾經滿足的夸贊:“喬喬做過的飯是我吃過最好的味,無人可比。”
但是現在,飯菜放涼了他也沒記起要吃。
云喬拿起飯盒,路過垃圾桶時順手扔進去。
的一切反應被善于觀察的書暗暗記下,及時傳達給聞景修。
晚上八點,聞景修的車子行駛在路上,他的確在外面,卻不是跟合作方見面。
窗外夜景飛閃而過,聞景修猶記得剛才在書房,父親警告他的話。
“商人逐利是天,云家如今跟我們天壤之別,所謂的婚約本就是老人口頭趣話,當不得真。”
“景修,你是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當年云家和聞家兩位長輩好,給孫輩定下口頭婚約,本意是兩家合作發展。自從云老中風住院,云家的管事權利落在大兒子上,那人不善經營,云家逐漸衰敗。
父親的意思很明顯,口頭婚約不作數,要他跟云喬斷掉男關系。
不是勸,是警告。
聞景修撥弄著手機,想起書傳達的消息,忽然開口:“掉頭,去星辰公寓。”
星辰公寓。
云喬取下拳擊手套,頂著淋漓大汗走進浴室。
從機場到公司,的心一直很煩躁,只是習慣了偽裝表,其他人看不出來。需要發泄,在訓練室打了半小時的沙袋。
溫水從頭淋到尾,逐漸舒緩繃的神經,如果不是聞景修的電話,更想去浴缸躺上一躺。
“景修哥哥?”
接到聞景修的電話,云喬面詫異,沒想過他會在這時候過來。
大門打開,一個炙熱的擁抱猝不及防將包裹住,聞景修突然用力,云喬被憋得有些不過氣,手去推,“景修哥哥,你怎麼了?”
“很久沒見,讓我抱抱。”聞景修反應過來,放寬圈的范圍,仍然保持擁抱姿勢不打算放手。
云喬抵抗不過,只能順從靠在他懷里。
如果發生在以前,一定高興甜心怦怦跳,但今天實在沒那心。
終于忍不住,心里的疑問口而出:“景修哥哥,你跟那個做梁景玉的明星很嗎?”
氣氛沉靜,過了會兒,頭頂傳來聞景修的聲音:“有點。”
“網上都說你們兩個郎才貌呢。”
“瞎說什麼,不是告訴過你,那些都是八卦記者胡編造。”
胡編造……
云喬心說我今天親眼看見你在機場護著梁景玉離開。
但記得以前剛在一起的時候,一點點事就會吃醋,而聞景修每次都能拿出證據解釋清楚,反倒多疑不信任,于是生生將心里那點不適下來。
一只溫暖的手落在頭頂,哄小孩似的手法輕頭發:“不管你在外面看見什麼聽到什麼,只需要相信我。”
每次聞景修解釋都會聽,這次也一樣,只不過心里還是不爽。
退離聞景修的懷抱,突然被聞景修抓住手腕,“手怎麼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孩的皮白皙,有時候不小心到書頁紙片都會劃出痕跡,回手,“已經理過,沒事。”
“抱歉,這段時間太忙,沒顧上你。”聞景修眉頭深鎖,盯著手心的傷痕,不嚴重,相較于其它完好無暇的卻很明顯。
“景修哥哥什麼時候有空,能陪我去醫院看看爺爺嗎?”
在爺爺心里,從小定下的未婚夫是未來會守護的人,所以對聞景修寄予厚,希爺爺能夠安心些。
聞景修握住的手,孩手掌纖瘦,像是握著把骨頭。
頃刻間,他垂下眉應聲:“明天去。”
得到允諾,云喬一夜好眠。
第二天眉宇間烏云散去,云喬收拾好心,坐在家里等待聞景修開車來接。然而上車后只看見司機,本不見聞景修的影。
“他呢?”
“云小姐,聞總有事不能來,說讓我載你去醫院,等他理完事會來找你。”
云喬坐在車里,手指攥得發白。
又失約。
最討厭不講信用的人。
可那人是聞景修,這些年除了爺爺之外,對最好的人。
聞景修今日一早收到消息,他的大哥聞彥澤空降聞氏集團總部,高層組織開會。
見面時,聞彥澤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多多指教。”
兄弟倆表面不聲,暗地早已箭弩拔張。
只有極數人知道,聞景修不是聞家脈。
當年聞家唯一的孩子走丟,特意將這消息瞞,又領養一個模樣像是的同齡男孩,借在國外學習的名義養了幾年再帶回聞家,沒人發現那個小男孩已經不是真正的聞景修。
聞父無法再生育,對聞景修寄予厚,誰知多年后,突然找回當年丟失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聞彥澤。
當初的丑聞不可能公之于眾,聞父不會主揭穿聞景修的份,但近一年一直在扶持自己的親生兒子。
真正令聞景修傷神的不是公司,而是聞彥澤,要跟他爭搶這個位置!
他不能輸給聞彥澤,更不想被打回原形,只能拼盡全力去爭斗。
一整天,公司的員工在私下議論紛紛,流言蜚語傳進辦公室,聞景修面鐵青。
助理暗暗觀察,眼看時間流逝,不得不著頭皮上前匯報行程,“聞總,梁小姐想邀您今晚共進晚餐,云小姐還在醫院……”
話說到這,連助理都遲疑:“您看這該怎麼回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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