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昭笑著說:“這可真是巧。”
慕容炎說:“你說會不會真有轉世回,再回到孤邊?”
王允昭說:“夜可還長著,陛下若是睡不著,是否往棲宮走走?”
慕容炎想了想,終於說:“嗯。”
棲宮一片安靜,以前薑碧蘭偶爾聽戲,宮裏便有一座戲臺。如今臺下空無一人,空曠的戲臺上,薑碧瑤雲水袖,一邊哼著歌,一邊跳舞。長長的水袖在月下婉轉回,人如仙子臨凡。
慕容炎慢慢走到最後一個座位坐下,似乎沉浸在舞曲之中,天外世界都與無關。朝漸濃,天將亮,一曲舞步如若流雪回風,在迷離晨曦之中攝人心魄。
待一舞終,慕容炎起鼓掌。薑碧瑤驀然回頭,舞在風中劃出一道傾世的弧線。半晌,似乎終於看清了慕容炎,卻一個轉,拎起角就跑。
慕容炎要追當然容易,幾步上前抓住的角,那角料極其細膩,握在掌中似要融化一樣。他不顧掙紮,用力把圈進懷裏,然後握住的手,去看那枚月牙形的印記。
是嗎?百轉千折,終於又回到他邊了嗎?
當年尚且弱小的他,如今已經足以護一世安穩了啊。
他親吻的手,倏忽之間,親吻變啃咬。他不顧的掙紮,用力將在戲臺之上。王允昭吃了一驚,索令人用白布將四周圍起,宮人皆背向而立,裏麵的人做什麽,他不敢去聽。
暗,薑碧蘭慢慢地關上窗,披金流彩的,再照不進舊日深庭。
等到下了早朝,慕容炎到南清宮。左蒼狼拿著花剪,在修剪野薔薇藤多餘的枝蔓,他站在後,看了一陣,突然說:“蘭兒的妹妹碧瑤,極似孤當年一個故人。孤決定給一個妃位。你若願意,孤將貴妃的寶冊金印一並封給你,也算是……”
左蒼狼的手劃過已經凋零的野薔薇藤,許久,笑著說:“恭喜陛下。這宮裏,也確實應該添一點姐妹,免得冷清。不過我已如此,居何位並沒有什麽不同。貴妃的位份,就不必了。”
慕容炎說:“既然如此,也隨你了。阿左……”他出手,想要去握的手,左蒼狼兩手握住花剪,繼續剪花,說:“陛下既然要封妃,想必儀式繁瑣,就不要在這裏耽擱了。”
慕容炎慢慢地收回手,說:“你不要多心,南清宮這邊……什麽都不會改變。”
左蒼狼沒有說話,他在後站了一陣,終於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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