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有完沒完了,昨天他就被一個醫鬧氣得現在都胃疼,今天又來。
護士著急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有人傷了,唐醫生你要不也過去看看?現在就你一個醫生在這層樓查房,幫個忙吧。”
“行。”唐修立馬答應。
他匆匆趕到現場看到沈堪輿滿臉是地被人抬到擔架上,旁邊是顧言笙,加班了好幾晚加上胃疼,腦子本來有些混混沌沌的,現在腦子里“轟”的一聲全清醒了。
什麼鬼,他們兩個怎麼會在這里。
顧言笙握著沈堪輿的手,抬頭看到了唐修,立刻急切地道:“唐修,他不太對勁!”
唐修按了幾下胃,了口氣過去,看到沈堪輿蜷著,兩地絞著,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頭發被汗水和傷口的濡,病號服幾乎了。
他努力地往顧言笙的方向靠過去,艱難地想要說話,卻哆嗦不止,一開口就是克制不住的嘶啞的低。
顧言笙握著他的手,輕輕幫他掉臉上的冷汗:“傷口疼對不對?別怕啊,我在這里。”
沈堪輿卻搖著頭,渾濁的眼睛里蒙著一層薄薄的淚意,努力地蠕著,卻只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唐修低下頭,看到了沈堪輿捂住小腹的手,他皺起眉頭繞到他后,果然看到他下正在緩緩滲,立刻抬頭吩咐邊的護士:“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然后馬上送產科,他懷孕了,孩子可能不太好。”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后傳來一個陌生人尖刻的聲音:“又懷孕了?顧言笙,我提醒你,這可不一定是你的孩子,他不是第一次跟別人搞,最好就讓這個孩子流掉,生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顧雨甜都不一定是你的孩子。”
顧言笙一聽到的聲音就捂住了沈堪輿的耳朵,卻還是看到沈堪輿的臉越來越蒼白,眼睛也越來越渙散,整個人抖得像秋風中枯黃的落葉,如果風再大一點都能碎了。
顧言笙額上青筋暴起,兩眼赤紅如,呼吸重得腔里都能聽見嘶鳴聲。
唐修因為胃疼,反應有些遲鈍,還沒搞明白是哪來的瘋狗在吠,就看到顧言笙失控一般朝沖了過去——他從來沒有見過顧言笙這種幾近發狂的樣子,讓他覺得如果他手里有刀,他一定會殺人。
“阿笙!!”唐修急忙拉住他,“別沖!”
顧言笙不管不顧地掙扎著,撞到了唐修發發涼的胃,他疼得恍惚了一下,咬了咬牙就更加用力地按住顧言笙:“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小魚現在需要你,別在這種時候發瘋鬧事!我幫你教訓這條瘋狗好嗎?你先跟著小魚去產科,可以嗎?!”
那邊護士已經推著沈堪輿準備趕去產科,唐修好說歹說,顧言笙終究是被勸了下來,鐵青著臉跟了過去。
唐修松了口氣,看了看那個人跟沈堪輿有幾分相像的眉眼,還有旁邊病房門口上掛著的【沈之航】名牌,低頭看到地上的碎玻璃還有一地的新鮮草莓,心里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草莓是最適合肝臟病人的水果,沈堪輿應該是趁顧言笙不在,買了草莓想過來看爸爸,結果被瘋狗咬了,咬傷了還潑了一臟水。
他要是顧言笙他也得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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