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是沈堪輿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遇見顧言笙之后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都才上初中,沈堪輿是個小混混,顧言笙是個優等生。
那天,沈堪輿在一條小巷子里看到了被高年級小混混勒索零用錢的顧言笙,明明被嚇得臉蒼白冷汗直冒,還是擺出一副面無表淡定自若的冰山臉,一聲不吭地把自己上的錢翻出來給別人。
沈堪輿從旁邊的屋頂上跳下去,一腳撂倒一個,然后牽著顧言笙就跑。
兩個人跑進一片油菜花田里,平時沒鍛煉過的顧爺累得跪倒在了地上。
“謝謝你……”顧言笙著氣道。
沈堪輿扶起他,隨手扯了一把油菜花獻給他:“你長得真好看,我喜歡你。”
顧言笙氣吁吁地了汗,順便丟給他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
沈堪輿看著他人的眼,笑瞇瞇地繼續獻花:“小哥哥,我喜歡你,你什麼名字?”
顧言笙皺著眉頭往后挪了挪:“……我不是同,不喜歡你。”
“哦,好吧~”沈堪輿一點也沒有很難過,他覺得看到顧言笙的臉就特別開心,“那你也要收我的花啊,這樣才是懂事的小孩。”
顧言笙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油菜花:“這花是農民種來榨油的,你用來送人就是糟蹋作浪費糧食,懂事的小孩才不會這樣做。”
沈堪輿眨眼睛看著他,眼底亮晶晶的,有很多小星星在里面跑來跑去。
顧言笙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你別這樣看著我。”
沈堪輿笑起來,眼底的臥蠶在夕的映照下晶瑩可,像一塊上等的蠟石:“小哥哥人真好,我更喜歡你了。我聽你的,不浪費糧食。”
說完沈堪輿就把油菜花塞進里嚼了起來。
“你……”顧言笙一臉不可思議地手去搶他手上的花,“你干什麼!怎麼能吃啊,別吃了!”
沈堪輿躲了他幾下,迅速把摘下來的油菜花全部嚼嚼吞了,然后兩手一攤:“吃完了!”
顧言笙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然后匆匆從地上爬了起來:“你這個人很奇怪……神經病。”
沈堪輿仍舊彎著眼眸笑,跟著爬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后:“小哥哥,我知道你人好,可你不能一直傻傻地被人家欺負啊。不過以后你放心,我喜歡你,我會保護好你的!”
顧言笙都不想回頭看他,只想趕回家:“你別再說什麼喜歡喜歡的了,真的很奇怪!”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不要再被別人欺負了!”
“跟你沒關系。”
“有關系的,我喜歡你,你傷我會心疼的。”
“你不要再說了!!”
沈堪輿步子有些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剛才不小心崴到腳了,但他還是能比較輕松地跟上顧言笙的腳步,并一直不停地在他耳邊擾他。
顧言笙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像一只盛夏不停滋兒哇滋兒哇的知了,趕也趕不走。
所幸公站很快就到了,顧言笙頭也不回地上了回家的公車,看都不想再看沈堪輿一眼。
沈堪輿看著公車開走,轉過去的時候,臉上那種春風滿面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著躲在墻角后的幾個小混混,滿眼都是囂張的戾氣:“你們回去最好奔走相告,不要再他,不然我真的會把你們頭都打下來。”
“堪哥我們錯了!”那幾個小混混連連點頭哈腰,然后落荒而逃。
這條路偏僻彎曲,是最多小混混打架斗毆劫財劫的地段,地頭蛇沈堪輿跟著顧言笙大搖大擺地走完這一整段路,已經是明擺著昭告混混們,顧言笙是不可以欺負的人,誰要是再欺負他,那就是和他堪哥過不去。
中二年初嘗通過自己的能力保護心之人的滋味,實在是妙不可言,回味無窮。
沈堪輿買了杯可樂,滋滋地喝著,邊喝邊想:想不到會打架還能有這等好,我怎麼這麼**呢。
大半瓶碳酸飲料下肚,沈堪輿暢快淋漓得,忍不住對著天空中二地喊道:“啊!我好喜歡小哥哥!”
公車上的顧言笙打了個噴嚏,差點撞到前面人的脊梁骨。
–
從那以后沈堪輿這個校園一霸就變了顧言笙后的小跟班,這令他的馬仔到痛心疾首,紛紛規勸道:“堪哥,你不能就這樣被沖昏了頭腦!這會使你的手變得愚鈍,甚至荒廢你打下的大好江山!”
對此,沈堪輿的回應是將他們暴打了一頓:“我手愚鈍?”
馬仔們鼻青臉腫地道:不!您不愚鈍!
沈堪輿慈祥地笑著了馬仔們的腦袋,領著他們在校園里大搖大擺地逛了一圈,嚇得眾人紛紛退避三舍。
沈堪輿找了一張長凳坐下,翹起二郎:“這是誰的江山?”
馬仔們痛哭流涕道:是堪哥的!永遠都是堪哥的!
此時顧言笙從校道走過,沈堪輿立刻大一聲小哥哥,屁顛屁顛地飛撲過去跟著顧言笙討好獻,以暴風驟雨之速完了大灰狼到小狗的轉變。
馬仔們面面相覷,無語凝噎,惟有淚千行。
–
沈堪輿在顧言笙屁后面追了很多年,從初中追到高中,然后他發現顧言笙喜歡跟著一個蘇桐的人,那個人像一朵云一樣,輕輕白白的,看著就讓人很舒服。
他們兩個經常在一起打游戲,沈堪輿不會玩,卻還是厚著臉皮纏著顧言笙和蘇桐帶他一起玩。
顧言笙對此是拒絕的,蘇桐卻覺得沈堪輿很可,非常愿意帶他玩。
顧言笙看著蘇桐對沈堪輿好,總是特別不高興,這樣的不高興在某一天他們三個人一起打團隊賽的時候徹底發。
團隊賽勝利的唯一條件就是在不減員的況下擊殺boss。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眼看著他們的三人小隊就要拿下boss,卻突然有敵人放了一個大招瞄準顧言笙,沈堪輿自己只剩半,偏偏一個閃現跳到顧言笙面前替他擋下了那個大招,自己瞬間原地死亡。
團隊減員,任務失敗。
“沈堪輿,你干什麼!”顧言笙直接摔了鼠標,饒是向來對什麼事都云淡風輕的蘇桐都皺了皺眉。
沈堪輿更是愣住了,狗一樣潤的眼睛眨了好幾下,然后又笑起來,迎著顧言笙的怒火沒臉沒皮地道:“保護你啊。”
“我不需要你保護,我自己能躲開,就算被打中,我滿也不會死!”顧言笙氣得臉都青了。
沈堪輿也不生氣,只覺得顧言笙因為一個游戲就生這麼大氣的樣子可得不行,只是地笑了笑,說:“可是萬一你死了怎麼辦?”
“沒有萬一,”顧言笙忿忿地咬著牙,“你自作多。我和蘇桐玩這個游戲這麼久,這個比賽我們從來沒有輸過,就因為你輸掉了,你有點自知之明,不要一天到晚做這些討人嫌的事了好嗎?”
“阿笙。”蘇桐覺得他話說得太重,出聲制止。
沈堪輿睫了,臉上卻還是掛著那種燦爛得近乎討好的笑容:“那你是很討厭我嗎?”
“討厭至極。”顧言笙斬釘截鐵地說完,沉著臉背起包就走。
——
那之后沈堪輿從顧言笙的世界里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當然這僅僅是對顧言笙而言。
因為沈堪輿每天放學都會遠遠地跟在顧言笙后,一直等到他安全地坐上公,他才會對著公車拋個飛吻,然后轉過,要麼去打工,要麼溜達回家。
他經常一邊走一邊踢著路上的碎石子,里不停絮絮叨叨:“為什麼都這麼討厭自作多的人呢?萬一自作多是有用的怎麼辦,也不給人家一個機會,唉。”
他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那家總是火的蛋糕店里難得的人,平時都是售罄的蛋黃這次也擺得滿滿當當。
他用自己打工賺的錢買了兩盒蛋黃,興沖沖地往家里趕。
這是他哥哥和媽媽最喜歡的糕點。
他回到家里,哥哥沈澹兮正在院子里的長椅上看書,他興地沖過去:“哥哥!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
沈澹兮擱下書本,溫和地了他的腦袋:“是什麼?”
“蛋黃!”沈堪輿獻寶般地把蛋黃雙手捧給沈澹兮,“哥哥快吃,還是熱的!我一路揣懷里抱回來的!”
“謝謝堪輿。”沈澹兮溫地笑著,將蛋黃接了過來。
沈堪輿興地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眼地等著沈澹兮吃一口蛋黃,卻猝不及防地挨了不知哪來的重重的一掌。
慕歸程恨沈傾,最恨她的時候,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後來啊,她在他面前成灰,他卻寧願自己魂飛魄散、萬劫不復,也想留住她一縷魂魄……沈傾愛慕歸程,她一直以為,他於她,是光明,是信仰,直到她死,她才明白,於她,他從來都只是地獄。那個,在無垠黑暗中,送給她一束光的男人,從來都不是他……重活一回,愛我的,我愛的,皆煙雲。男人太乏味,沈傾只想獨自美。但,這一個個上趕著求婚的霸總們,是什麼鬼?還有人為她落相思淚……霸總們,想哭,滾一邊兒去!
真心換來的不是愛情,而是別的女人打上門,被迫淨身出戶。她從人人羨慕的淩太太,變成一無所有的可憐蟲。本以為這輩子永不再相見了,又被命運捉弄,再次栽在他手上。“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偷了我的種子,還想讓我放過你?”
(雙潔,甜虐,追妻火葬場)深城人人都知道,顧三爺清心寡欲,手帶帝王綠佛珠,他的神壇無人敢踏足。可某日他被一隻小野貓拉下神壇,虔誠的將她帶回家。就在小野貓以為他會娶她的時候,他卻與別人訂婚了,小野貓擰頭懷著孩子就跟他的死對頭遠走他鄉。她說:“去父留子,該棄就棄。”後來他追,他瘋,他念。再相見她已是國際天才小提琴家,與他的死對手伉儷情深。他以為她會回心轉意,卻見她與別的男人同住一個屋簷下,與三個孩子歡聚一堂。那一夜,顧承胤掐斷了佛珠,差點咳血而亡……
“顧誠,你還真是個混蛋啊。”她被他禁錮著,抵在冰涼的白牆上,他眼底猩紅一片,如同露出獠牙的野獸,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生生撕碎。“雲笑笑,就算我十惡不赦,死後入地獄不得輪回,我也會拉你一起走。”他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白皙修長的頸間,貪婪允吸著她身上的味道。“雲笑笑,你擺脫不了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我的靈魂都將糾纏在一起。”“如果我說不呢?”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顧誠抬起臉,雲笑笑與他四目相對。“如果我說,是我玩膩你了呢?”她麵無表情。“嗬,我早就知道,你以為我一直留著雲千千,真是因為喜歡她?我沒那麽愚蠢,我知道你是想借我之手,來折磨你妹妹。”顧誠自嘲一笑。“我不過是在裝傻,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淪為你借刀殺人的那把刀,陪你演這場戲,隻要你開心。但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不能……笑笑,陪我一起走吧。”他帶著絕望的哭腔,眼中氤氳,他低語呢喃,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下定決心,如同索命的梵音。這是她與他共同用血肉建造的囚籠,牽一發動全身,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