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問當今修道界，無門無派的散修中，最出名的人是誰，毫無疑問是麟龍與劉伯清。

降妖除魔麟龍，天機神算劉伯清，一個殺鬼驅魔，一個算盡天下。

麟龍強大到何等地步？他能以一人之力上嶗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人面對整個門派都能做到面不改，安然離去，說他是現代的孫悟空都不為過，地獄的五方鬼帝都要給他面子，就連酆都大帝，都希麟龍能為他效力。

劉伯清又是何等人？若說麟龍是人類武的代表，那劉伯清就是人類文的代表。劉伯清通讀道藏佛經，一朝徹悟天地道理，從此在命理之路上是超越了整個修道界，就算是四大門派最優秀的卦師加在一起算上三天三夜，都不如劉伯清一眼看出的天機深刻。

最幸運的是，我與這兩人的關門弟子都好，麟龍的弟子小三跟與我是生死之，劉伯清的弟子靈清雖然與我相時間不久，但我能會到在我上耗費的力，無論是一起進曼城還是為小三找到修複青萍劍的沙塵，甚至是最後讓廢了一的卦，都能看出究竟在我們上付出了多。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靈清早就算到了。

“如果我沒捅小三那一劍，從一開始，你們就不會遇到傑布，你在曼城中先是會被死亡之蟲殺死，就算你僥幸活下來了，也會被劉道洪殺了，還有一種可能……九蝶會殺了你。”

猴子緩緩說道：“半年前，靈清就找到了我，告訴我有一個韓水的小道士即將出世，讓我到大學去陪著他，等到時機了，再背叛他。”

“我背叛了你，才能吸引劉道洪來曼城，才讓他抵擋住了死亡之蟲。”

“靈清在西藏做引導，你才能見到傑布，沒有傑布，你已經死在九蝶的刀下。”

我忍不住說道：“當時你為什麼不肯把真想直接告訴我們？”

進小世界後，猴子險些被小三打死，如果不是我出言勸誡，猴子此時已經回了。

猴子卻不在意，笑了笑：“我說過，這是蝴蝶效應，如果我當時說出了真相，未來就不是這樣發展了，那樣的話九蝶就會察覺，早早防備，傑布就不可能制住他，當時如果九蝶沒死，現在的人類社會已經流河。”

我被猴子的一番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一切都是靈清安排好的。

我一直以為我能無數次險象環生，無數次因禍得福，都是因為我的運氣，或者說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注定會依酆都的言，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可我哪又知道，這一切都是靈清一手安排的。

我不由得背冒冷汗，心裡有些發涼。如果不是靈清的安排，我恐怕早就死在萬木林的山上，被那只野豬給殺死了。

我回頭看向車裡的白城，白城對我友好地笑了笑：“武當並沒有與嶗山合作，只是我個人聽從了靈清的建議，與嶗山好，才能在你危難的時候救下你，好在靈清沒有算錯，在曼城中我重傷，你沒有出手殺我。”

“靈清為什麼能算到這些？”我發出了一個最稚並且最無聊的問題。

“因為是靈清，劉伯清的弟子。”

我陷了沉默。

不得不說，人生被別人主宰的覺，還是很不好的。

曾經看過一部電影，《楚門的世界》，電影主人公的出生、長、到家，都是一場戲，是一直被外界直播的一檔真人秀電視節目，直到有一天，主角突然發現真相，發現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人，都是演員……現在想想，那是怎麼可怕的一個世界。

而我好像就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我的一切都是靈清一手安排的。

這種覺，真的很不好。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遇險，會不會還能僥幸活下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一天，會變靈清的一個棋子，為了人類社會的大義，而把我當做犧牲品拋棄。

峽穀的風很大，更冷，卷起了地上的沙塵，吹進我的眼睛裡，我忍不住了眼睛，甚至出了一點眼淚。

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怪靈清。”

我笑了笑：“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要怪誰。”

白城從車裡走了出來，經過剛才一場戰鬥，他的西瓜頭顯得不是那麼完了，幾頭發不合群地立了起來：“不管別人怎麼暗中安排，你的人生終究是你的人生，靈清不能左右你的思想，真正做出決定的人還是，你的路該怎麼走，和靈清一點關系都沒有。”

白城的一番話，讓我愣了很久，才陷黑暗中的我，再次看到曙。

是啊，我何必糾結這些，靈清再會算，也不過是凡人，不可能控制我的一切，我也不會因此失去自己的人生。

如果沒有靈清，我的人生早在半年前，就結束在豬妖的獠牙下了。

我激地看了白城一眼，白城微笑著出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站起，拍了拍服上的灰塵，對著猴子與白城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韓水，韓水的韓，韓水的水。”

“袁凱，你可以喊我猴子。”

“白城，武當白城。”

時隔幾個月，我未曾想到，我居然還有與猴子和好的一天，心裡自然無比高興，狠狠地抱了猴子一下，完事後還拍了他屁：“最近長膘了啊，看來你小日子過得滋潤的。”

猴子手起了劉海，自地說道：“那可不咋地，跟著白城混可跟著你混有出息多了！”

“這話我就不聽了，這個西瓜頭有什麼好的！”

“人家好歹是武當掌門，你頂多算個茅山掌門的弟子，論輩分你還比他低一級呢！”

“嘿，找打是不是！”

一輛車，三個年輕人，在異國他鄉的公路旁，峽穀上，不合景地打打鬧鬧。

我看了一眼高掛在夜空上的圓月，心裡暗暗說道：小三，如果現在你也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