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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第258章

崔家要舉家返京, 準備的事多, 人回來的倒不那麼快。

三月下旬崔良棟就帶著幾個家人莊戶先回京收拾宅院,并帶著崔老爺的手書到賜的院子里給崔燮報信。

“……最開始老爺還不樂意, 虧的小人聽了大爺的吩咐, 先把信送給老太太。有老太太做主答應了這婚事, 老爺才沒直接寫信給楊家斷了這門親事。后來老爺帶回鄉的那位老神仙空云子道長卜了一卦,說是楊家姑娘與二公子命數極相合, 能興旺咱們家, 老爺才轉怒為喜,答應了婚事。”

楊家這婚事還不夠好?

崔老爺這是要上天了!

他自己一個獲罪去職的百姓, 憑自己的本事訂婚, 還給兒子訂不著一個正轄著他們老家的正六品府通判的親家呢!

崔燮暗暗翻了個白眼兒, 轉過臉正道:“如此,倒該備件厚禮謝謝空云子道長了。我聽說道長這些年給父親調理子,頗見驗效,這回京道長也要過來不?”

崔良棟憾地說:“道長是閑云野鶴, 不京里富貴之氣。老爺說要給他在山里捐一座觀宇清修, 往后逢年過節再去添香火錢。空云子道長也不答應, 說是人在宮觀里便有拘束,他只要在建個竹籬茅舍遠避紅塵,獨居世外,修長生之道。”

崔燮驚嘆道:“真高人也!”

不愧是謝瑛尋來的道士,都把老崔哄得這麼神魂顛倒了,還給他們家省著錢, 沒要一筆夠修個道觀的銀子,真是良心妖道!

不過估計這位道長這麼良心,也不了吃著謝崔兩家銀子,謝瑛又是個錦衛,拿得住他的緣故。那份兒人還是放在謝瑛上,等他回鄉丁憂,閑著沒事時多畫幾套畫片給謝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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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遛了一遍盤,隨口跟著崔良棟贊了道長幾句,又問:“道長不肯京,老爺若有子不適的時候,又該如何調養?”

崔良棟道:“道長如今就在家給老爺燒煉一味金丹,說是要多煉些,讓老爺到京里后不舒服了便服一把。”

嗯,很好,聽名字就知道是擱了重金屬的有毒丹藥。

崔燮心里默默鼓了鼓掌,臉上卻帶著關切之,問崔良棟:“這藥是治什麼的,老爺從前一直吃麼,可有什麼忌諱?”

崔良棟滿心敬畏地說:“這可是空云子道長拿手的良藥!前年老爺去榆林納糧,因著中途馬賊搶走了糧食,沒能及時到軍中,狠狠挨了幾十板子,打得兩俱壞,傷口拖了一個多月才結的痂,站起來走不幾步就得躺下。虧得道長用金丹服外敷,才救了老爺命,慢慢兒調養得他能走路了。

“老爺那時傷實在太重,回到家就染上了……”崔良棟忽然低聲音,湊到崔燮耳邊說:“染上了下元虛冷、不能固的癥候,又是道長煉了這金丹替老爺調養,如今才見緩解。這丹藥真是救命仙丹,大爺只管放心吧。”

崔老爺真是人老心不老,活一天折騰一天。不過也幸好他折騰,不然這位空云子道長又怎麼能到崔家呢?

崔燮嘆一聲,擺了擺手:“行了,你好生備辦婚事吧。衡哥雖不再是嫡出,可我不能娶妻,新婦進門后就得擔起宗婦重責,這場婚事也得照著娶宗婦的規模大辦,不可委屈了楊家姑娘。”

崔燮寫了條子,崔良棟到柜臺取銀子重修老宅,不計銀兩花銷,也不必計工夫,親之前能修好就行。

因兩家子都是耽誤得年紀大了,婚事也辦得湊了些,納采禮崔燮這邊就先下了。用的是謝瑛出城打來的一對大雁,加上幾匹上好綢,金銀皿,請了正在他們家坐客的江南名士祝枝山與兩位國舅作,足足地給了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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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枝山可是《年錦衛》的作者。

崔燮找國丈借出兒子來,就在兩位弟子面前切切叮囑,他們這一趟好好表現,好祝才子揣準他們的行事,把連環畫里的人設立起來!

兩位國舅霎時間腰也直了、背也了,呼吸都放輕了,閃著兩雙明如星子的大眼跟崔燮保證:“弟子們一定在祝舉人面前展出英雄本他把我們寫天下人都羨慕的年錦衛高手!”

倆人做夢一樣盼著路上能見什麼山賊霸匪,好英雄救……書生,祝允明把他們寫得更英武神勇些。

結果納采、問名二禮一氣兒辦好,捎了方的八字回來合婚,這麼遠一趟路上也沒遇上個不長眼的打劫他們。

兩位國舅深失落,祝枝山回來倒是跟崔燮夸了他們倆“聰敏機警”“禮待士人”,比起前朝周太后和萬家的親戚們,簡直是外戚中難得的好外戚。

崔燮又提點他:“他們兄弟在連環畫中卻不是外戚,而是世外高人的弟子,不能只拿國舅的模子套他們。你這一路留心他們如何機警敏銳,于細微查見危機,避過多盜匪侵擾,保得你們一行平平安安來去了麼?”

祝枝山訝異道:“這一路太太平平的,哪兒來的盜匪?”

崔燮微微揚起下,高深莫測地說:“太太平平?那永平府通判楊大人平常做什麼,他們府里大牢關的又是何等人?永平府再往北就是口外,往東又接海濱,都是盜匪異族橫行的地方。若非你這趟是跟著張氏兄弟同行,哪里來的這路太太平平!”

他說得那麼有道理、那麼篤定,讓人不由自主就要相信。祝枝山自己眼力不佳,看不清周圍細節,仔細回想起路上張家兄弟安排一切,確實是都要親自查看。他們吃茶飯時永遠都是用自帶的碗筷;在客棧里訂好了房間,有時住進去不久也要換房;路上兩位國舅時而步行、時而換乘車馬;有時走著走著還要改繞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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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見著了什麼賊匪出沒的端倪?

張家兄弟私下可惜著自己的辦案技巧沒得著實用,半個賊也沒上;祝枝山倒是替他們想出了許多驚險而無聲無息的鋒,回去添改進了《年錦衛》里。

崔燮也不急于催他的稿,先到廟里給崔楊兩家合了八字。婚期則是崔老爺請了那位空云子道長提前算定的,就在六月十四,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兩家兒年紀都不小了,做家長的都愿意早日合婚,不敢拖延,崔燮寫了帖子,將文定、請期合為一樁,崔良棟帶著正式的聘禮去永平下定。

他在京里忙忙和和地給崔二籌備婚事,遷安縣里,世外高人空云子道長也終于煉出了兩爐金丹。六月初三,崔老爺裝了仙丹,依依不舍地送金銀辭別了仙長,終于帶著全家起趕往京里老宅。

一家人帶著行李,走得自然不快。他們還沒進京,謝瑛就已收著了空云子道長離開北直隸的消息,還有那位道長最后給他的信。

這位道長也是在宮里供奉過的,煉的都是正品金丹,也不會下毒殺人,所以他給崔榷的都是玄門正宗的好丹藥:兩爐舶上硫磺燒煉的金丹,里頭還特送了幾粒外裹了硫磺的毒龍丹。

崔榷剛從榆林回來時,傷口潰爛難愈,就是空云子拿毒龍丹救回來他一雙,后來崔榷下元虛冷,就一直吃著他新升煉的金固本。這兩種丹都是仙方傳下,曾獻給皇上的好東西,放到哪兒也不能算毒藥。

但金丹本就都有丹毒,吃時略不小心就能出事。

毒龍丹雖是玄門四大丹之一,擅治一切病癥,服后卻畏風,若不小心經了風,就必須立刻用濃白糖水救治。否則輕者寒戰、嘔吐,重者痙攣僵直,施救不及時,人就廢了。而且毒龍丹毒強,一次只能吃萊菔子大小的一粒,不能多服,金丹卻是一次可服食三五十粒的。

若他不幸一次多服了幾粒混在金丹里頭的毒龍丹……

謝瑛淡淡疊起信紙,將一端到燭火上,看著它慢慢燒向自己指尖,在即將燎到皮的一刻,將紙扔到了火盆里。

雖說崔燮和崔榷有殺之仇,畢竟那也是崔榷親生,有父子之實,還是別沾了這樁罪孽的好。反正他一個錦衛,手里早積了不知多冤魂,不差這一個。

謝瑛絕口不提這事,崔燮心里卻有數,崔家祖孫回老宅后,他便借口請安親自去看了看崔榷的臉,問他那位仙人醫如何。

崔老爺如今對長子有了見,聽他問什麼都覺得他不懷好意,暴喝道:“空云子道長是當世真仙,不貪金銀名利,豈能和那些尋常道人相類!若無道長的丹藥,我早劉家那些強人害死了!我在鄉下養病,全靠空云子仙師照顧,你當時又在何?現在竟來質疑仙師的本事,當初怎不見你尋個有本事的名醫來!”

他如今滿面紅,聲音極宏亮,喊得滿院子里都聽得見。兩個弟弟低著頭不敢說話,老夫人忙人出來數落兒子,把三個孫兒召到院,勸崔燮:“你老子吃了些大熱大燥的丹藥,脾氣急,你別合他一般見識。等回頭他的病好了,不吃這藥了,人自然也能變回原先那樣。”

這卻只是老夫人一廂愿了。

崔衡、崔和兄弟見了大哥,就像老鄉見了紅軍一樣,恨不能抱著大哥哭一場,哀哀嘆著氣說:“自從父親丟了,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壞,傷了之后就更能折騰人。虧得空云子道長能勸著些,不然父親還擔心我們兄弟親后奪占他的氣運,恨不得我們也似大哥你似的一世不婚。自打前月道長離開,父親的脾氣就一天天制不住,我們兄弟過得好不揪心……”

崔衡更擔心:“我怕新婦進門,父親脾氣一時不住,也這樣對,岳父那里可怎麼待?”

他岳父可是特地為兒請了假,送兒進京親來了。萬一婚禮或是親家相會時,父親脾氣上來,再對他們兄弟又吼又罵,鬧得家丑外揚……

崔燮安道:“老爺也是病中脾氣改變,做兒的只得諒,到那天我親自招呼親家就是了。”反正人家嫁是沖他這個翰林,又不沖一個罷了的從四品參議,有他多請些賓客給親家充面子就是了。

兄弟們說了不多會兒,崔榷便長子過去教訓了幾句,說是崔燮氣運太盛,怕他在崔家待久了要制崔衡的運數,耽擱他娶妻,就不留他在家吃飯了。

崔老夫人氣得簡直要家法打兒子,崔榷只管躲在外院,親自盯著崔燮出門,不許人留他。他那兩個小兒子不敢頂撞父親,又舍不得大哥,無奈地說:“我們明日去侍講府陪大哥吧。”

兩人送崔燮到門外,心中都有千言萬語要訴,可門口偏又有太多鄰居盯著,什麼也不敢說。

崔燮看著他們倆那鵪鶉樣兒,簡直像看見了剛穿到這個世界,不敢跟鄰居說一句父親不慈的自己,倒有些同他們,手拍了拍兩個弟弟已不再窄小的肩:“你們這一科考中秀才,兄長心中十分欣。我在那邊家里設了考棚,李師弟與一位吳中來的祝舉人都常在那兒讀書,你們有空就過去練習,不必拘束。”

兩位弟弟在家鄉積累的思慕依,這一下子就沖得差不多了。

但不管崔榷怎麼厭惡長子,這場婚事上崔燮才是新郎之外最重要的人。

他穿著正六品的鷺鷥補服,與楊大人著裝職恰好相襯,來參加婚禮的還有國丈張家父子,有風流俊雅的翰林,或是翰林們請來的部院大員,有如今名京師的錦衛鎮使謝瑛……崔燮不在,崔家都沒人招待得起他們。

崔衡著新郎袍跟在他后敬酒,崔和則穿著秀才冠招待隨家長來的員公子。崔家老宅外熱鬧紛呈,到晚間竟連他們家本高攀不起的當朝首輔劉吉也命人送了賀禮來,禮雖不重,這份心意卻也夠崔燮懵一陣子的了。

這場婚禮辦得異乎尋常的盛大,可這份熱鬧面卻似乎都圍著崔燮打轉,也分給了崔衡兄弟和崔家老夫人一部分,卻唯獨和這家名義上的主人,曾經也是一家支柱的崔榷毫無關系。

邊清凈,心里卻如滾油煎灼一般,好容易忍到新人拜過堂,房,就再也忍不下去,告了病退至自己房里,打開了仙師臨走前送的金丹。

空云子臨行前共給他煉了兩爐丹,滿滿地盛了一個手臂長的丹藥葫蘆。之前他都省儉著吃,這場婚事一刺激,也不想再省,痛痛快快地倒了五十粒,拿冷酒送下,走進了妾們住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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