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反應讓秦婉婉頗為詫異,以為明凈道君魔為花容誅殺之事天下皆知,但看翠綠的反應,此事明顯另有。
秦婉婉有些不清況,試探著說清楚:“花容親口對我說的,明凈道君是他殺的。”
“不可能!”翠綠尖銳出聲,抬手就是一把鐮刀,朝著秦婉婉揮砍而來,“你胡說八道!”
“秦姑娘!”
“主人!”
謝孤棠南風見狀,急急趕去,周邊所有人全部圍向謝孤棠和南風,秦婉婉被翠綠追著砍,一面打一面試圖說服翠綠:“這話是花容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你調查一下再發言啊。”
翠綠不說話,巨大鐮刀虎虎生風,直接劃過秦婉婉頭頂,秦婉婉彎下腰躲閃而過,提醒翠綠:“你仔細想想啊,花容當年就是個金丹,一夜渡劫,這事兒肯定有問題,他自己都承認明凈道君是他殺的,你堅持什麼?”
“你騙人。”
翠綠只是重復:“明凈道君不可能是他殺的。”
聽見翠綠不斷重復明凈道君的事兒,秦婉婉心里大概有了底。
在翠綠心中,藺言之的分量怕是遠遠大于花容。
秦婉婉一面躲避翠綠的攻擊,一面斟酌著:“翠綠大人,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明凈道君不是死于花容之手?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萬一明凈道君真的死在花容手中,你為花容做牛做馬,你對得起被他害死的明凈道君嗎?”
“閉!”
翠綠一腳狠踢在秦婉婉口,秦婉婉被狠狠飛踹出去。
簡行之聽到旁邊靜,他了耳朵,但他中雷霆化作的靈力和炸開的識海一片混,他此刻騰不開力去管秦婉婉,只能加快速度消化中的靈氣,收整自己的識海,同時觀察著秦婉婉和翠綠的靜。
翠綠提著鐮刀朝著秦婉婉一步一步走去,到了秦婉婉面前,用鐮刀指著秦婉婉,冷聲詢問:“花容是死在你手里?”
秦婉婉沒有立刻回話,捂著口,息著看著翠綠:“你為什麼這麼信任花容沒殺明凈?”
“因為,”翠綠冷淡的神下帶了幾分不忍,“明凈神君,是自殺。”
這話一出,秦婉婉愣住,們兩人隔著人群很遠的距離,只有簡行之在不遠打坐。
翠綠看著秦婉婉,目平靜:“當年我親眼看著道君離開,到荒城閉關,一年后,寧氏傳來道君死訊,他封印不住的魔氣,害怕自己失控,便自行了斷,順便將魔種徹底消滅。所以他不可能是死在花容手里。”
秦婉婉聽翠綠的話,腦子飛快梳理著信息,盯著翠綠:“可你也不確定,不是嗎?”
翠綠不出聲,秦婉婉追問:“如果你確定,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你說到荒城閉關,他自盡亡,是你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
翠綠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好久后,似乎確定了什麼,冰冷開口:“當年是我送他離開,他死之前,花容沒有離開過荒城。所以,不可能是花容,你必在騙我。”
“可是……”
“花容以城中百姓命復活明凈神君,是謂逆天,當誅之。”翠綠打斷,完全不給說話機會,似乎是想明白,決定不和秦婉婉糾纏,“但畢竟是我鬼城城主,你殺,便是辱我鬼城,今日,我當殺你,以祭城主。”
“你冷靜!”
秦婉婉驚喝,也就是這一瞬間,翠綠鐮刀夾雜磅礴靈力而至,秦婉婉手中陣法大開,抵在前。
然而就是鐮刀法陣接剎那,們驚訝發現,兩人的靈力流轉極為相似,可謂是同出一脈,甚至于秦婉婉還清晰辨別出來,鐮刀刀尖那個法陣,就是獨屬于寂山的法!
秦婉婉和翠綠都是一愣,亮沖撞間,翠綠急喝出聲:“你哪兒學的法陣?”
“這個問題該我問你!”
秦婉婉焦急開口,這法陣明顯是寂山功法,這個小世界怎麼會有寂山的法?
“誰教你的?!”
聽到這話,翠綠明顯察覺什麼,急急掠開,抬手止住所有人:“停手!”
所有人停下來,翠綠看著秦婉婉,想了片刻,吩咐周邊:“將人都帶回去。”
說著,翠綠看向秦婉婉:“你跟我走。”
秦婉婉看了一眼旁邊的簡行之,簡行之明顯遇到了什麼況,還在悟道,但想到翠綠的寂山功法,秦婉婉又覺得難以放下,左思右想,還是開口:“我師父不適,你別他。”
“我不,”翠綠看了一眼簡行之,及簡行之的面容,遲疑片刻,語氣了許多,“我讓人把他抬走。”
翠綠說完,就吩咐旁人,搞了一個擔架來,簡行之就像一尊活佛,被他們抬到擔架上,然后抬著離開。
秦婉婉不放心,吩咐謝孤棠和南風跟上后,終于才轉頭看向翠綠,兩人想了想,仿佛是共同懷揣了一個,對視一眼,翠綠抿:“去河邊走走吧。”
秦婉婉點頭,和翠綠一起漫步離開了那個大坑。
翠綠一綠,鳥點綴,和秦婉婉一起走在河邊,雙手負在后,似乎在想著怎麼開口。
秦婉婉率先出聲:“你會的這門功法,是我家的。”
翠綠神一僵,點頭:“嗯,我知道了。”
“誰教的?”
“大概一百多年前,”翠綠思考著,“當時天下魔種流竄,明凈神君奔波于救世,那時候,鬼城來了兩位高人,子名為上歲,男子道號太恒。”
聽到這話,秦婉婉一時激起來。
“然后呢?”
“兩位神君在鬼城,協助明凈神君救人,當時我曾被兩位神君所救,其指點,學會了一些小法。”
“那兩位神君呢?”秦婉婉追問,翠綠搖頭,“不知。明凈道君死后,兩位神君也不知去向。”
秦婉婉一愣,失落和擔憂一起襲來,但很快安好自己。
故作鎮定,但還是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兩位神君為何而來?你最后一次見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還有其他人見過他們嗎?”
“你與兩位神君,是什麼關系?”翠綠轉頭看向秦婉婉。
秦婉婉遲疑片刻,想了許久,才如實回答:“他們是我父母。”
翠綠愣了愣,片刻后,有幾分詫異:“那你……你……”
猶豫片刻,才問:“你如今如何?”
“他們把這事兒也和你說了?”秦婉婉有幾分不好意思,“我也是偶然來的這里,倒也不如何。”
“當年兩位神君說過有一,不佳,說他們是為了來到這里,尋求一份機緣。”
秦婉婉聽著翠綠說起當年:“當時天下魔種橫行,修真界廝殺頻繁,民不聊生。明凈道君建立無垢城,兩位神君便與明君道君一同救世。”
“魔種是什麼?”
秦婉婉好奇,翠綠抬起手,之間便有了一顆亮的種子:“魔種主人,大家邪神。他不知由來,沒有軀,乃人間惡念所聚,吞噬人惡念為生。它會播撒出種子,寄生于人,一旦人心有惡念,就會倍放大,最終為他的養分,被他吸食殆盡。”
“這就是魔種?”秦婉婉看著翠綠手中的種子,翠綠笑笑,將種子收回掌心,“死了的。魔種可怕之,在于一個人只要被種上魔種,他的就會為一個母,自己就會再產生魔種,然后不經意就播撒給下一個人。所以那個時候,修真界對所有被播種之人,都是格殺勿論。可哪怕這樣,也很難抵住魔種四溢,修真界結仙盟四圍剿邪神,但它沒有軀,也就本找不到它,每次都以為抓到了,結果是個傀儡。”
“后來呢?”
“后來……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翠綠搖頭,“我只知道,大概是明凈道君死前五年,當時魔種遍布大半修真界,我在除魔路上差點被邪魔殺死,好在被上歲神君所救,上歲點播,我瀕臨突破,就閉關修煉。閉關五年,等我出來的時候,外面就大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
秦婉婉好奇,翠綠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當時我也是覺到了異,我強行突破,出來之后,就看見滿城掛了白花,花容正準備給明凈道君出殯。明凈道君出生寧家,所以就講他的尸骨送回寧氏。我沖上去質問發生了什麼,花容便拉了我在旁邊,悄悄開棺讓我看了一眼,我一看才發現,其實道君沒死,但他周魔氣環繞,我從未見過這樣強的魔氣,于是我不敢多說,看著花容將棺木給寧家人,由寧家人帶回荒城。”
“花容是怎麼和你說的?”
秦婉婉終于明白翠綠為何篤定藺言之未死。
“和我說,整個鬼城都被魔種染,百姓互相廝殺,于是道君下令封城,但在封城那夜,道君不忍讓這麼多百姓葬送,于是和上歲太恒兩位神君商量,用他作為容,想辦法將邪神困在他中,然后把滿城百姓的魔種取出,魔氣吸他的封印。如果他能渡化這些魔氣,在中徹底封印邪神,那是最好。但如果他做不到,就將他和邪神一起殺了。在此之前,他將修為全部渡給花容,任命當鬼城下一任城主。然后在上歲和太恒的幫助下,他功封印邪神,救了大半百姓,而救不下來的……”
翠綠言語有了不忍:“當夜誅殺。”
“所以,”秦婉婉總結,“明凈神君沒有屠城,死的都是懷魔種之人,此事為何不告訴大家,要讓他背一個屠城之名呢?”
“因為魔種令修真界聞風喪膽,”翠綠解釋,“若讓大家知道鬼城之人都懷過魔種,他們不會管這些人有沒有恢復神智,都會要求殺了。”
反正明凈道君中的確封印著邪神和魔氣,未來一生或許都會被困在荒城,大家也就不在意這份清譽。
秦婉婉沒有過多評價,只問:“那上歲和太恒兩位神君呢?”
“沒見過。”翠綠搖頭,“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不過他們本是高人,來的時候悄無聲息,去的時候也沒有告別。不過聽你的意思,”翠綠皺眉,“他們似乎沒有回去找你?”
“沒有。”
秦婉婉搖頭,兩人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后,翠綠又問:“花容真的和你說是殺的明凈道君?”
秦婉婉點頭,將前后因果都說了一遍。
翠綠聞言沒有多說,思考著:“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
“好。不過翠綠大人,臨走之前,還勞煩你幫我個忙。”
翠綠抬眼看,秦婉婉不好意思笑笑:“我的份沒有其他人知曉,還您務必幫我瞞我和兩位神君的關系。”
“好。”
這不是什麼大事,翠綠當即點頭。
秦婉婉行禮告辭,心中掛念著父母的事,也不想和翠綠多說。
從河邊回到城主府,找了下人問清簡行之在的位置后,便去尋簡行之。
走在路上,一路思考著所有一切,從父母離開,到來這里,遇到簡行之后的改變,到如今在花容的事中窺見父母的痕跡,約覺有一條線,一直將一切連在一起。
思考著來到簡行之所在的庭院外,想了想自己如今強健的,起拳頭,秀出自己的肱二頭,抬手拍了拍后,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這個破爛系統,不會就是爹娘給找的機緣吧?
然后再給附帶找個教練,負責給強健?
這個念頭一出來,秦婉婉就是一個激靈,那一瞬間,爹娘和善的面容也變得猙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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