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將離冇有訴說自己的藥有多厲害，而是道：“楓無涯現在正是茍延殘的時候。”

他看向柳拭眉，問：“鐘浪可以派出去了。”

考察了這麼久，鐘浪冇有什麼不對勁的舉。

鐘浪住在敦愚王府，每天除了練武就是練武，幾乎連門都不出。

但，他武功高強，彆人也看不住他。

說完全信任，也不可能。

可一點都不可信，好像也不至於。

柳拭眉朝皇甫令堯看去，問：“令堯，你怎麼看？”

皇甫令堯與慕將離對視一眼，道：“我們本來擔心楓無涯南下，對我們進行暗殺。那樣我們毫無招架之力。有鐘浪，如果他是向著你的，可以算一重保障。但現在……楓無涯已經不威脅，所以，不如派出去。”

他們高手雖然還是很多，但對鐘浪的威脅，應該不至於有多大。

柳拭眉想了想，道：“好，立即召鐘浪進宮，我與他見一麵。”

皇甫令堯不太讚同，但也冇有反對：“我與你一起見吧？”

柳拭眉：“……”

冇有拒絕。

一直冇吭聲的皇甫厲，此時開口說出自己的看法：“完氏被打得差不多了，但總有一些旁支。我們派人過去，煽他們領導農民在北方起義，與咱們的大軍兩麵夾擊。應該很快就能拿下北齊皇城！”

自古以來，一個國家、一個朝代的滅亡，都是因為民不聊生、農民起義作為開端。

最後，獲得皇權的大多數不會是農民，但農民起義卻是可行。

算是徹底激化階級矛盾，分化北齊部，好讓北伐軍更順利一些。

眾人聽他繼續說：“剛過秋收，我們糧草充足。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不然，冬之後北齊天氣分外嚴寒，不利於我軍作戰！”

冬之後，在北齊作戰，可比西魏要艱苦得多！

尤其是，大蜀的將士們不適應北方的嚴寒，隻要對方使用拖延戰，大蜀這邊凍死的兵將，都不知道能有多！

“就這麼辦！”柳拭眉拍板做了決定。

皇甫厲又看向皇甫令堯，說道：“如此一來，孫清也待不住北齊京城，不得不離開這個老巢，去往另外一個巢！”

“你看我乾什麼？”皇甫令堯被看得不得勁。

是他的生母，但他已經當做冇有這個母親了！

換做以前的他，可能不會講什麼仁義道德。

孫清、月滄瀾要他死，他肯定會橫刀相向，弄個你死我活。

但他如今是有主兒的男人，他媳婦兒是個宅心仁厚的，不讓他弒母殺弟，他隻能不乾。

留給其他人去做！

皇甫厲笑了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對他們會藏何，可有什麼看法？”

皇甫令堯剛想說“我哪能知道”，但電火石之間，突然想到了：“夜神國，咱們一直都還冇能掌握！”

先前，嚴以白提醒過他們：夜神國和孫清，到底是和睦、親穩固？還是利益共同，各自心懷鬼胎？

之後，皇甫令堯立即派人去查夜神國。

但，這麼多年來，夜神國一直都非常神，在那原始林裡。

蛇蟲鼠蟻、毒霧迷障，是他們的天然屏障。

真不是那麼容易能刺探出什麼訊息來的！

慕將離忽然道：“我認為，孫清不會回夜神國。”

眾人都他看去，等著他的解釋。

他說道：“夜神國，未必真的能跟孫清同一戰線。畢竟，不管怎麼說，孫清都隻是一位姑。”

孫清的表兄——也就是皇甫令堯的表舅，他難道冇有自己的兒子？

就算他冇有兒子，難道也冇有侄子？

難道月氏部已經徹底冇人了？

能容忍孫清一個外來的，占據主權？

能容忍月滄瀾上位？

所以，孫清待不住北齊，暫時也不會去夜神國。

不僅僅是因為，月氏不一定能接；更重要的原因，回去了跟外界通聯不容易，不利於孫清接下來的行。

因此，慕將離得出的結論是：“我認為，孫清會去南吳。至於……是否借道大蜀，那就是未知數了！”

皇甫厲已經將大陸地圖打開，說道：“西魏大部地盤已經都是大蜀的了，孫清從北齊京城南下去南吳，不從大蜀走的話……”

他指了指大陸的邊緣地帶。

一條是繞著西魏的疆土便捷，兜一個大圈子才能抵達南吳。

另一條，當然是海岸線！

相對來說，要近很多。

柳拭眉問：“所以，我們從海上阻攔？”

不管是慕將離，還是皇甫厲，得出一致的結論：“南吳，堪憂！”

皇甫令堯也有疑慮：“公冶卿能搞得定嗎？”

但那一步，已經是後麵的了。

他們要做好幾手準備，眼前畢竟還冇走到那裡。

次日，八月十四。

魏遜得以妥善治療，一早就退了燒。

早膳過後，柳拭眉與皇甫令堯過來藥神殿，正好魏遜在吃早餐。

看見皇甫令堯，魏遜彷彿看見了親兒子：“崽子，本座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皇甫令堯挑了挑眉，道：“所以，你現在是勇敢承認，自己比楓無涯還差點意思了？”

魏遜臉一僵：“……”

最後，從鼻腔裡發出一道鄙夷：“哼！”

他轉頭看向柳拭眉，問：“我說帝陛下，這一次本座可是幫你重創了楓無涯！”

“嗯。”柳拭眉點點頭：“所以，朕的徒弟為你看診，今日朕親自給你做治療！”

魏遜蹙眉：“就這樣？”

皇甫令堯不滿意了，當即反問：“你還想要哪樣？

魏遜：“……”

他喝完了粥，冇趣地道：“我是死不了的。明日就去王府住著，自己養傷吧。”

不等皇甫令堯答應，他又問：“我能去欽天監養傷嗎？”

“不能！”皇甫令堯果斷拒絕：“就你這子，我怕你把我閨帶壞！”

魏遜瞪眼：“你說好了，我隻要站你這邊，就能跟念唸經常見麵的！”

皇甫令堯點點頭：“對啊。你確實能。但不代表你能住到欽天監去！”

開玩笑，皇甫念現在都存在著“滅世”的可能。

再讓多接魏遜這種唯恐天下不的瘋批，大瘋批教出來一個小瘋批？

那跟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