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小今日一定要同君上說清楚。”
膝蓋落地有聲,話也說得鏗鏘有力,江玄瑾抬了抬眼皮,倒是沒打斷。
于是易素就大膽地道:“之前小上山為君上祈福,耽誤了兩個月。若非如此,君上想娶親,小是一定會厚著臉皮自薦的。小打聽過了,君上與那白四小姐認識不久,遠不及小仰慕君上的日子長。”
白珠璣已經過門,懂規矩的人都會喚一聲“君夫人”,這位倒是好,竟還稱“白四小姐”?
江玄瑾眼神微涼,卻是放了手里的文書,一副要認真聽說的模樣。
易素見狀,以為他聽進去了,腰桿都得直了些,看向他的眼里滿是深:“小在四年前的宮宴上與君上有一面之緣,當時便為君上風華所傾倒。四年之中,家父多次想將小另許人家,小執念于君,頑抗不從。”
“可如今小也到了適婚之齡,若再拖延,怕是要門楣蒙。小自認無論相貌還是對君上的真心,都不輸白四小姐。既是緣分有誤,也甘愿居于白四小姐之下,只求君上給小一個機會,讓小在您邊服侍。”
安靜地聽說了這麼一大串,江玄瑾問:“相貌和真心,你怎知你不輸珠璣?”
易素一愣,抿道:“非是小自以為是,可這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算真心不能稱斤論兩,但相貌……”
“相貌如何?”江玄瑾很奇怪,“珠璣比你差?”
這話一出,不止易素愣了,連旁邊的風都噎了噎。是誰昨兒說夫人長得不好看來著?這算不算“當人一套背后一套”?
而且您這態度,還真是偏私得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啊……
易素有點不敢置信:“在君上眼里,小不及白四小姐?”
這怎麼可能?的相貌可是大家公認的閉月花,且把齊思煙算作京都第一人吧,怎麼也能摘著個榜眼之位。白珠璣那兩分姿,能了去?
然而,面前的紫君竟然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易素:“……”
這絕對是糊弄的,以君上的眼,不可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定是想拒絕,所以變著法地讓知難而退,不能退!
深吸一口氣,易素道:“就算不及,小的真心也是不的,君上后院尚空,與其迎些心思叵測之人來伺候,不如……”
“后院不空。”開口打斷,江玄瑾道,“以后也不會迎誰進來伺候,本君邊不缺人。”
惶恐地看向他,易素搖頭:“怎麼能不缺人呢?一個如何能夠?”
“夠了。”
“怎麼能夠!”緒翻涌,易素有些控制不住了,“您知道外頭都是怎麼傳白四小姐的?連自己都不一定能照顧好,如何能照顧好您?小打聽了那麼多事,當真沒有發現到底哪里好,值得您如此相待!”
“易小姐。”旁邊的乘虛皺眉。
沒管他,易素盯著江玄瑾道:“之前是個傻子,之后也沒做什麼好事,得罪了厲大人、還惹怒過柳廷尉,言行舉止毫無規矩!這樣的人,何以當君夫人?”
“您哪怕是迎了齊大小姐進門,小都不會跪在這里說這些。但白四小姐……若都能當君夫人,小為何不能侍奉在君上邊?”
字字帶怨,回在整個主樓里,好一會兒才歸于平靜。等屋子里安靜下來了,江玄瑾才慢條斯理地問:“說完了?”
易素梗著脖子點頭。
乘虛以為主子一定會讓他把人拖出去,已經做好了要手抓人的作。
然而,床榻上那人卻沒有生氣發怒,一雙墨瞳只盯著自己的手指,淡然開口:“得罪厲大人?厲奉行已經是階下之囚,誰對誰錯還用本君詳說?”
易素一愣,沒想到君上竟會開口澄清,皺眉道:“可還與柳廷尉爭執手……”
“那是柳廷尉冒犯本君在先,為君夫人,護夫之心誠然,有功無過。”
偏袒白珠璣到了這種程度?易素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以前那不近人的紫君,心里氣憤更甚:“這些就算都有緣由,但的言行舉止總是不合規矩的吧?聽聞在您面前自稱都是用平稱,見著您也不行禮。”
江玄瑾點頭:“這倒是不假。”
易素一喜:“為君夫人,怎麼能連這些禮節都不懂?如此不妥的話……”
忍不住打斷,江玄瑾抬眼,面平靜、態度誠懇地問:
“本君慣的,有何不妥?”
“……”
“……”
“……”
正高興的易家小姐,連帶著旁邊的乘虛風。統統被這話給震傻了——本君慣的?還有何不妥?
這是何等的霸氣、何等的深、何等的不要臉啊?!
說好的端正自持紫君,這時候怎麼就不端正了?不自持了?你家夫人沒規矩,你好歹慚愧一下啊,不慚愧也順著責備兩句,以現江府雅正的門風吧?
不責備!本君還覺得棒!
這是個什麼態度?
易素怔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一雙眼慢慢地就紅了,咬看了江玄瑾半晌,微微哽咽,起就往外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還待得下去?本以為求君上給個名分,哪怕是個侍妾,也還有機會往上爬,誰知道他連侍妾都沒打算要!就算撕了臉面不要來求,他也毫不容!
真是面子里子都丟了個徹徹底底,還笑白四小姐呢,今日這事要是傳出去,就是京都里的新笑話了!
越想越委屈,易素干脆哭了出來,抬腳往墨居外沖,冷不防還差點撞著個人。
“咦?易小姐?”李懷玉穩住子,手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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