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道,“你沒有的話,我可要問了。”
“什麼?”
“他們都說你心系蒼生。”懷玉眨眼,“那要是只能在我和蒼生中選一個,你選哪個?”
“蒼生。”江玄瑾薄輕啟,答得毫不猶豫。
懷玉愣了愣,垮了臉:“為什麼?”
“家訓。”
江家家訓之一:以黎民蒼生為己任,萬死不辭。
他這回答是認真的,沒有欺騙也沒有瞞,但李懷玉聽著,呵呵笑了兩聲,別開了頭。
“不高興?”他皺眉。
“沒有,我夫君是個頂天立地之人,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你臉上都寫了。”
深吸一口氣,懷玉道:“是我問的問題不對,我不該這麼問,平白給自己添堵。蒼生那麼多人,我只有一個人,拿什麼跟他們比?當我沒問過,咱們用午膳吧。”
說著,朝外頭喊了一聲:“乘虛。”
門外的人應聲進來,拱手道:“午膳已經傳了,屬下還有消息要稟告。”
“說。”
“白史去了一趟大牢,之后就親自帶人去了長安街上的賭坊,眼下廷尉府正在派人,似乎是要去查封什麼。”
江玄瑾聽得抬眼:“白史怎麼會去大牢?”
乘虛看了看李懷玉,后者笑嘻嘻地道:“我告狀了呀!白梁氏們拿這件事來煩我,還想沾你的把人撈出來,我一怒之下就讓乘虛去告訴我爹了。”
眼里劃過一道,江玄瑾朝著乘虛就道:“把徐偃一起請過去。”
“是!”
京都里的賭坊沒一個是干凈的,都仗著背后的靠山做吃人的生意,他曾經想過法子整治,但阻力太大,沒能功。不過眼下只挑一家細查,又是白德重親自去,肯定是能有收獲。只是白家的人與賭坊有債務,為了避嫌,徐偃也一起過去最好。
原本堵著的路突然被人打通,江玄瑾心瞬間明朗,著懷里的人就道:“你這誤打誤撞的本事倒是真不錯。”
懷玉一臉茫然:“我又撞著什麼了?”
說了也不知道,江玄瑾勾,墨瞳里泛起了。
白德重是個認死理的人,自家人犯了錯,那就關,他也不救。賭坊有問題,他也要查,并且一查到底,無視各路份的人求,只花一天的功夫,就將這間賭坊的黑賬都拉了出來。
出千沒有證據,但賭坊里的黑賬卻是可以查清楚的,稅稅不說,還有大筆來歷不明的金銀在這里周轉,白德重手一揮,直接先查封。然后請廷尉府協查。
柳云烈臉很難看:“白大人,是文書就已經得我們不過氣,這個時候您還扯這個案子出來干什麼?”
白德重義正言辭地道:“既然有問題,就該查,不管什麼時候,都該查。”
這個老古板,比他還古板!柳云烈咬牙:“昨日的文書就已經積了一百余,眼下再忙賭坊之事,實在分乏!”
“廷尉府這麼多人,你要是忙,讓徐偃跟著老夫也可。”
“可您難道就不用看文書?”
“我都給齊丞相了。”白德重道,“他喜歡改,就讓他多分擔些。”
齊丞相的確是喜歡看文書的,天下大事都在上頭,哪個地方發生了什麼,簡直一目了然。但……他也只有一雙眼睛,沒日沒夜地看,也始終會有文書積。
夏季已至,北魏旱災澇災齊發,不文書是加急的。更何況有的文書是江玄瑾先看過改過,人家第二次呈報上來的后續,求個安排。之前江玄瑾是怎麼安排的他們都不知道,眼下要如何接著安排?
架空紫君,說得輕巧,是文書他們就搞不定啊!
頭兩天柳云烈等人還都高興的,為國分憂,也能現為人臣子的價值嘛。但賭坊這事一出,柳云烈覺得扛不住了,終于跑去問了齊丞相一句:“怎麼辦?”
齊丞相從無數的文書里出頭來,紅著眼道:“為國盡忠啊,別睡覺了,扛著!”
可有些事不是不睡覺就能扛得住的,急文書太多,他們又沒有紫君那樣果敢的決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一點點燒上來。
五日之后,加急的奏折直接送到了皇帝面前。
“紫君呢?”李懷麟白著臉躺在龍榻上問。
“稟陛下,君上重傷,被廷尉大人請在廷尉府養傷,已經是多日不曾見過。”云嵐清拱手道。
“他在廷尉府干什麼?”李懷麟不解。“養傷也該在他自己的府邸才是。”
云嵐清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易泱。
易泱輕咳兩聲出列道:“圣上遇刺之事,君上是看在眼里的,故而住去廷尉府配合柳大人追查兇手,也免了車馬來去折騰。”
“荒唐!”李懷麟怒道,“君上重傷,你們還讓他追查什麼兇手?”
“可您龍……”
“朕的命是君上救的!”李懷麟微怒,“你們這樣對君上,是想將朕陷于不仁不義嗎?!”
易泱垂頭:“陛下息怒。”
“怎麼也沒人來告訴朕一聲?”李懷麟側頭看向云嵐清,“要不是今日奏折送來,朕問起,你們還打算一直瞞著不?”
云嵐清無奈地拱手:“陛下,前幾日太醫讓您閉宮養傷,臣等都進不去,如何能稟?”
李懷麟一頓,懊惱地道:“先不說這些,你快帶朕的圣旨去,將君上送回江府,給予厚賞!”
“臣遵旨。”
大概是自小沒了父皇的原因,陛下對紫君真是依賴得很,無怪朝中那些個人要忌憚。看一眼圣旨旁邊附著長長的禮單。云嵐清一邊唏噓一邊往廷尉府趕。
趕到地方的時候,云嵐清正打算喊一嗓子“圣旨到”,結果剛抬眼往里頭一瞧,他就愣在了門口。
廂房的床榻上,紫君側了子枕在白珠璣上,雙目輕闔,似是睡著了。白珠璣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背,里哼著溫的調子,眼神溫得可以掐出水來。
聽見腳步聲,側頭過來看了一眼,看見有人,笑著將食指按在了上,示意他別出聲。
一瞬間云嵐清腦子里就出現了六個字:人鄉,英雄冢。
然而,榻上那位英雄耳力甚好,盡管他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他卻還是睜了眼。
“云大人?”
連忙回神,云嵐清雙手捧著圣旨解釋:“下是來宣旨的,請君上回江府領賞。”
看一眼他手里的黃卷軸,江玄瑾問:“陛下無礙了?”
“聽太醫說。進食休息都還正常,左手依舊不能彈,但已經沒先前那麼疼了。”
“那好。”江玄瑾撐起,披下床道,“本君要進宮一趟,請大人去往江府稍候。”
李懷玉聽云嵐清說懷麟沒事,正想松口氣,結果就被他這話給嚇得打了個嗝。
“你上的傷也還沒好,這個時候進宮干什麼?”皺眉。
旁邊這人慢條斯理地系好外袍:“有個恩典想要。”
“別胡來!”懷玉起拉住他,低喝,“什麼恩典比你子還重要?!”
“王爺,不好了,王妃把整個皇宮的寶貝都給偷了。”“哦!肯定不夠,再塞一些放皇宮寶庫讓九兒偷!”“王爺,第一藥門的靈藥全部都被王妃拔光了。”“王妃缺靈藥,那還不趕緊醫聖宗的靈藥也送過去!”“王爺,那個,王妃偷了一副美男圖!”“偷美男圖做什麼?本王親自畫九十九副自畫像給九兒送去……”“王爺,不隻是這樣,那美男圖的美男從畫中走出來了,是活過來……王妃正在房間裡跟他談人生……”墨一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他們家王爺已經消失了,容淵狠狠地把人給抱住:“要看美男直接告訴本王就是,來,本王一件衣服都不穿的讓九兒看個夠。”“唔……容妖孽……你放開我……”“九兒不滿意?既然光是看還不夠的話,那麼我們生個小九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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