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山中無歲月啊……咱們來了有五天了吧?嗯?”褚紹陵合上手裡的佛經放在榻旁邊的小杌子上,攬過衛戟來,“你看個佛經也能這麼仔細……”
衛戟合上書,打了個哈欠,想了想道:“整五天了,殿下想回去了?”
褚紹陵搖搖頭,輕笑:“我不急,你倒是隨遇而安,靜下心來快趕上那撞鐘的大和尚了。”
和褚紹陵每日的敷衍不同,衛戟來這一趟是認真的禮佛來的,早起看著和尚們上早課,接著去跪經,中午回屋裡來歇會兒都要看佛法,衛戟心思純淨,倒是看得進去,給褚紹陵講的時候也有些道理,只是褚紹陵心中前塵舊事浮雜過多,本聽不下去。
褚紹陵閑著無聊,逗衛戟讓他給自己講他看到的佛經裡有意思的事,衛戟手裡拿的正是《大正藏》,故說起佛說九鹿的故事,褚紹陵還沒聽完先笑了:“這九鹿也太缺防範了,既然知道自己皮珍貴,何必去救人,還要告訴人家千萬別跟別人說,人多貪婪,哪裡會這麼重諾。”
衛戟聞言正道:“臣以為不然,那九鹿是為了救溺水的人才現的,誰知那人恩將仇報,將九鹿的藏之地說出來去換得富貴,怎麼倒怪那鹿不謹慎呢?全是那人言而無信,這才有了後面的事,難不世人都該見死不救不?臣以為……”
褚紹陵笑的倚在榻上聽衛戟給他講仁義道德,最後只得點頭:“是,是我說錯了。”
衛戟心裡的覺得褚紹陵有些不對的地方,但對他來說褚紹陵做什麼說什麼都應該是對的,是比聖旨還要重要的,衛戟有些困,因此又說起佛割飼鷹的事來,褚紹陵實在撐不住,失笑打斷道:“鷹本來就是吃的,這……”
褚紹陵看出衛戟眼中的不認同,只得轉口:“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心獨愴。弱強食,天規就是如此,一顆心上的也只得飼喂一隻鷹救一隻鴿子,別的鴿子怎麼辦呢?或是別的鷹忍著不吃著,又該怎麼辦呢?”
論起強詞奪理來衛戟自然不是褚紹陵的對手,衛戟張了張說不出辯駁的話來,只得道:“佛祖做的必然是對的,世人……世人自然是做不到這樣,只得盡力效仿罷了,救不了所有的鴿子,那就能救幾隻就救幾隻,喂不了所有的鷹,也是能喂幾隻喂幾隻,臣以為……”
“好好,我錯了。”褚紹陵認輸,翻在衛戟頭上親了下,輕笑,“所以我只要救你這只鴿子就行了。”
衛戟臉紅了,吶吶的說不出話來,由著褚紹陵跟他親昵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殿下心中戾氣過盛……劍至剛則易折,臣不是好為人師,只是……怕殿下以後因為這個吃虧。”
衛戟怕褚紹陵不高興,眼中有些怯意,褚紹陵心裡一暖,類似的話傅經倫也說過,只是傅經倫是不敢勸到這份兒上的,也不會讓自己這麼窩心。
衛戟說的道理褚紹陵自然明白,天地正道,他從六歲進誨信院學的就是這個,只是褚紹陵兩世皆坎坷,那份慈悲心早就被磨的一乾二淨了。
褚紹陵將衛戟摟在自己前了,輕聲道:“嗯,知道了,以後有你時時勸著我才好,這些大信大禮,我也就……還能聽下去你說的。”
衛戟答應著,他趴在褚紹陵上,口被金印硌著了,衛戟拉著細鏈將金印扯出來,前幾日褚紹陵特意的找東華寺最年高有德的住持給這印開過了,衛戟如今更是稀罕,總時不時的,褚紹陵面上對衛戟說的不以為然,但心裡還是的有些相信的,只是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惡事做盡,怕是得不了佛祖的庇佑了,只盼著佛祖能保佑他的小侍衛,衛戟一輩子沒做過一件壞事,定要一世安樂才好。
東華寺的清風圓裡太后正在默默的念經,聽完孫嬤嬤的話後太后淡淡笑了下,不在意道:“多大的事啊。”
孫嬤嬤心裡著急,道:“太后怎麼不當回事?奴婢剛聽說後心都揪起來了,大皇子這是想做什麼?好好的,做什麼想起來……”孫嬤嬤有些難以啟齒,低聲道,“怎麼就喜歡上一個男人呢!還是個侍衛。”
太后將手中佛珠放下,淡淡道:“陵兒還年輕,不知哪裡聽說了這新鮮事,嘗鮮罷了,且那個什麼……對,衛戟,哀家是聽陵兒跟哀家說過的,親耕那事你還記得吧?”
孫嬤嬤點頭:“哪能不記得呢,大皇子險些吃了虧的。”
太后一笑:“親耕回來後陵兒就跟哀家說起過那人,說他為了陵兒了傷的,想來就是因為這事了,寵信一個侍衛而已,不礙事。”
孫嬤嬤還是不放心,低聲道:“奴婢心裡就是不放心呢,大皇子跟太后提起的尚公主的事,說的那衛戰就是這個侍衛的嫡親哥哥,大皇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寵信了,就單是這幾日,大皇子還跟那侍衛起臥同呢。”
太后輕輕歎口氣,道:“你以為哀家真不知道?”太后扶著孫嬤嬤的手站起來,坐到貴妃椅上,孫嬤嬤連忙拿了兩個拐枕讓太后倚著,太后跪了半日腰有些酸了,只得歪著,慢慢道,“陵兒在碧濤苑裡藏著個人,千萬寵的,能瞞過哀家去?”
孫嬤嬤更是不解,疑道:“那太后怎麼……”
“我能怎麼著?死了那侍衛?”太后笑笑,接過孫嬤嬤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那陵兒會恨哀家一輩子不說,他也再忘不了那個人了,陵兒寵那侍衛,沒礙著他爭儲,也沒礙著他參政,更沒礙著他孝敬哀家,哀家做什麼要跟那侍衛過不去?”
太后歎了一口氣繼續道:“且你仔細想想,自皇后走後,陵兒可真的開心過?親娘沒了,皇帝……你也知道皇帝對陵兒如何,兒呢,是個沒心肝的,平日裡也想不到他大哥。陵兒心裡只剩下爭儲攬權,這日子還有什麼樂趣?他心裡苦著呢,這孩子心又重,萬事不肯跟人說,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且那人也樂意順著他,由著他拿,陵兒上這才有些人氣兒了,哀家要謝那侍衛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從中作梗?”
“太后明鑒。”孫嬤嬤心裡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猶豫道,“可惜……這是個男人啊,天地倫常,這事終究不是正統。”
太后一笑,神甚至有些倨傲,道:“陵兒是什麼人?陵兒是要做皇帝的人,天下之大供養一人,只要不犯大錯不出大格,陵兒想做什麼都行,哀家憑什麼要讓陵兒委屈?”
孫嬤嬤徹底服氣,道:“太后這麼通達理,實在難得。”
太后淡然一笑,心裡是真心疼褚紹陵的,就像說的,只要沒礙著褚紹陵爭儲,這些小事算什麼呢?太后樂的全讓褚紹陵找樂子,即使這個樂子不是很見得,那又如何呢?太后不信褚紹陵會一直的寵這個侍衛,不過,很多年以後的事,太后看不見,也控制不了了。
“偷走我的基因,就想走?”他抓她,逼她交出3年前生的寶寶。沒生過?那就再懷一次!偏執狂總裁的一場豪奪索愛,她無力反抗,步步淪陷。OK,寶寶生下來交給他,她走!可是,他卻将她五花大綁扔到床上,狂燒怒意,“女人,誰說只生一個了?”
“哥哥,疼!”伊苡茉窩在厲昱珩懷里,小臉上滿是淚痕。厲昱珩眼底滿是心疼,“乖,再忍一下,就好了。”他手中拿著酒精棉,看著她腿上的傷口,恨不得受傷的是他自己。她是他撿來的寶貝,從此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他,陰鷙、冷漠、狠戾。遇到她,寵她、慣她,令人發指。 ...
阮芽是阮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十九歲那年她終于被家人接了回去,卻是為了代替假千金嫁給一個已經死去的男人。誰都覺得阮芽這輩子就算是徹底完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