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段時間下來,顧雪儀已經看了不書,但對眼前這座城市,實在了解不多。
讓宴文姝來當向導,就為了一個不錯的選擇。
宴文姝提供了地點,顧雪儀告訴司機后,司機直接載著到了畫廊的門口。
“這里!”宴文姝連忙揮了揮手。
顧雪儀走上前,抬頭看了一眼畫廊的名字——卿卿。
名字倒是起得有些文藝。
“這里是我一個朋友的哥哥開的,專門賣一些小眾畫家的畫,很符合你的要求……”宴文姝一邊陪著往里走,一邊說。
顧雪儀倒沒有急著先去看畫,而是問:“這兩天住在哪里?”
“酒店。”宴文姝說完,又反應過來自己說得不夠詳細,連忙又補充了一下:“在麗酒店。就離你上次去的那家商場比較近。”
“嗯?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哪家商場?”
“看了新聞。”宴文姝小聲說。這句話說完,的聲音一下又拔高了不:“那個裴智康是不是去擾你了?我都看見熱搜了。”
宴文姝撇了撇:“他真像一條狗。也就只配給你拎拎東西。”
顧雪儀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人來了。”
宴文姝立馬閉了,恢復了名媛淑的模樣。
來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穿著卡其休閑裝,他先和宴文姝打了招呼,然后是顧雪儀。
“宴太太,早有耳聞。”男人笑著把人往里引:“聽說您要來買畫……您喜歡什麼樣的?”
顧雪儀開門見山地道:“畫廊里哪副畫最便宜?”
“啊?……啊。”男人愣了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最便宜?”
“嗯。”
宴文姝也傻了眼。
幾秒鐘過去,宴文姝回過神,連忙小心地抓了抓顧雪儀的袖子,低聲問:“你是不是……是不是沒錢花了?”
宴文姝猶豫一下,還是出聲說:“我還有存的一點零花。……一百萬夠嗎?”
現在的顧雪儀和以前不一樣了,聽了自己的話,應該不會生氣吧?
顧雪儀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宴文姝看著的笑容呆了一秒。
一時間,畫廊里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往這邊多看了兩眼。
“謝謝,我不需要。”顧雪儀說。
宴文姝:“不然你用宴文嘉的錢?他比我們都有錢。你讓他拿五百萬給你,他肯定掏。”
顧雪儀抬手輕拍了下的腦袋:“好,知道了,但是真的不用。”
宴文姝了自己的腦袋,不說話了。
男人笑了下:“好吧,那我讓我的助手去把這里最便宜的畫找出來給你。”
沒一會兒,就有個助手艱難地抱著一幅畫出來了。
男人說:“這是我之前看一個青年畫家可憐的,急需用錢,就讓他在我這兒寄賣了。跟其它畫完全不是一個價位的……就這幅,三千就行了。”
顧雪儀低頭看了一眼。
這幅畫,畫的是“病床上的人”,人的形倒伏在床上,如同蠟燭一樣慢慢融化……
落款是“冬夜”。
“好,就這幅吧。”顧雪儀利落地刷了卡,付了錢。
當然,用的還是宴朝的副卡。
宴文姝這才看清顧雪儀掏出來的是什麼。
“這個卡……和我們的不太一樣。”宴文姝說。
顧雪儀點頭:“嗯,是你大哥的副卡。”
宴文姝:???
宴文姝:“哦。”臉上的表更尷尬了。
原來!不是沒錢!
拿著大哥的副卡,怎麼會沒錢呢!
不過也不對……
宴文姝了膛,咳了咳,清了一下嗓子說:“嗯,不過副卡好像都是有限額的。如果哪一天花完了,你就告訴我,我還是有一點錢的……”
顧雪儀應了聲:“好。”
宴文姝開心地瞇了下眼,有了種不一樣的被需要的覺。
仿佛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顧雪儀拿了畫,就直接去了一趟造型工作室。
工作室還是陳于瑾提前打電話約好的,也依舊還是上次那一家。
這家工作室和顧雪儀打過道了,這次也算門路了。
這邊工作人員剛把顧雪儀迎進去,顧雪儀的手機就響了。
低頭掃了一眼。
宴文嘉。
這倒是有點稀奇了,宴文嘉會主給發短信,但卻沒有主給打過電話。
顧雪儀接起了電話:“喂。”
那頭傳出的卻是宴文嘉經紀人的聲音,經紀人有點張,還結了一下:“宴、宴太太。”
“嗯,是我。他出什麼事了嗎?”
“不不不,不是。”那頭的經紀人又咽了下口水,然后才接著往下說:“您今天是要去參加什麼活嗎?剛剛我們從安云路走過,看見您進一家造型工作室。”
“嗯,是,怎麼了?”顧雪儀一邊應著聲,一邊抬頭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水。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手機好像被誰拿走了。
跟著那頭傳出了宴文嘉的聲音:“你找的themoon?誰給你找的?陳于瑾安排的?……這家太垃圾。”
旁邊正彎腰收拾桌面的themoon的工作人員:“……”
明目張膽說壞話真的好嗎?不過那頭好像是……好像是原文嘉的聲音?臥槽??!
那頭,宴文嘉用力抿了下,語速緩慢,但一個字一個字都格外的人:“陳于瑾懂什麼?他或許懂公司的事。但他懂什麼時尚?”
“讓我的經紀人去找,會幫你約到更好的。”
顧雪儀捂了捂手機,側過臉對工作人員低低說了句:“不好意思,回去我教訓他。”
工作人員:???
臥槽我吃到了個什麼瓜!
顧雪儀這才又松了手:“好我知道了。”
宴文嘉:“……”
宴文嘉:“你不出來?”
顧雪儀直接跳開了這個話題:“你離開劇組過來參加什麼活?”
宴文嘉一下就被帶走了,本能地順著答道:“當一期友嘉賓。”
“嗯。”顧雪儀說:“好好當。”
“……嗯。”
顧雪儀掛斷了電話。
宴文嘉在那頭攥著手機,頓了好幾秒,才發現剛才那個問題被敷衍過去了。
宴文嘉打開手機,來到自己的微信朋友圈。
近三個月,還是只有那孤零零的一條……
顧雪儀完造型后,就接到了裴智康的電話。
“宴太太現在在哪里?我過來接您。”
“好啊。”顧雪儀報了個地址。
另一邊,裴麗馨已經提早到了慈善晚宴的現場。
先將自己的慈善拍品給了拍賣會主辦方,然后才去見了封俞。
“封總現在在會客,不方便見裴總。”對方冷冰冰地攔住了。
裴麗馨臉上的表僵了僵。
寶鑫這些年雖然漸漸從大眾的視線中消失了,可隨著宴氏的壯大,它承接的業務只有多沒有。
外頭的人但凡知道寶鑫究竟是干嘛的,都會對裴麗馨另眼相看。
依舊很久沒嘗過這種滋味兒了。
哦不,最近嘗過,是顧雪儀帶給的。
想到這里,裴麗馨的表就猙獰了一瞬。
但封俞不是顧雪儀。
可以想辦法收拾顧雪儀,卻沒辦法收拾封俞。
裴麗馨只能老老實實地等了。
這一等,就是足足半個多小時。
面前的那扇門終于開了,一個禿頭胖子從里面走了出來。裴麗馨看了一眼,并不是個面孔,可見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封俞是故意的。
裴麗馨勉強揚起笑容,看向了房間里的男人:“封總。”
封俞勾笑了笑:“哦,這不是宴家養的狗嗎?”
裴麗馨的表一下就裂了。
“封總……這是什麼意思?”裴麗馨心底氣得都快炸煙火了,但臉上還得拼命維持平靜。
“就是這個意思,當狗當久了,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封俞毫不給留面子。
“封總是不是聽說了什麼謠言?這中間一定有誤會……”裴麗馨竭力保持著冷靜解釋道。
封俞慢慢從沙發上起,拔朝走近。
“如果不是知道你們和宴朝有仇,我本懶得幫宴勛華那個老東西。”封俞高一米八六,駐足站在裴麗馨面前,一下就帶給了人極強的迫,還有種說不出的高高在上。
“封俞!你別欺人太甚!咱們之間難道不是互惠互利?”裴麗馨把話說出口就后悔了。
封俞冷冰冰地看著:“你信不信我現在讓人把你扔出去,以后你就再也混不進這個地方了。”
裴麗馨咽了下口水,說:“不,剛才是我太激了。封總,您聽我說,您是不是看了網上的新聞。是,我是讓我弟弟去接了顧雪儀,就是宴朝的太太。但那是為了拿到宴朝的章,為了把宴朝徹底弄死在國外……”
封俞轉過,隨手拿起一旁盤子里放著的飛鏢,扔向了墻的那一面。
他本沒有認真聽。
但裴麗馨卻不得不繼續往下解釋。
等裴麗馨講得口干舌燥,已經是一個小時過去了。
站在那里,累得近乎力。
封俞之所以能和宴朝為對頭,當然是因為他本也足夠強大。
裴麗馨在他面前的力不可謂不大。
“……我說完了。”裴麗馨了下,連自己后面究竟說了些什麼,其實都不太能記得起來了。
封俞嗤笑一聲:“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們裴家是真的喜歡給人當狗。還是真的能弄死宴朝。”
裴麗馨從封俞的房間退出來,走進電梯。
電梯門開合,一陣風吹過,裴麗馨一,一汗。
比起封俞,裴麗馨現在不得不說,顧雪儀都好對付多了。
如果早知道請記者拍的那幾張照片,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打死也不會那麼做。但現在已經做了,封俞已經對有懷疑了,他本不聽的辯解。
如果現在立刻和顧雪儀撇清關系,只會顯得心虛,又像墻頭草。
那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頭了!
一定得搞定顧雪儀!
沒一會兒,裴智康就到了造型工作室。
他見到了顧雪儀,驚艷了幾秒,然后才反應過來,上前和顧雪儀說話。
顧雪儀刷卡付了錢。
并沒有理會裴智康。
兩人下樓上了車,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太太準備拍品了嗎?”裴智康問:“我之前忘記提醒宴太太了。”
“準備了。”
裴智康憾地說:“可惜遲了,拍品要提早送過去,讓拍賣會先鑒定的。”
顧雪儀看了他一眼:“你們裴家參加過幾次慈善晚宴了?”
“……六次。怎麼了?”
“那連這點事都辦不了嗎?”
裴智康吸了口氣:“辦,辦得了。”
“宴太太的東西,他們也不敢拖延。”裴智康笑著說。
但只有他心底明白。
這個慈善晚宴看上去裴家參與度高,但實際上都他媽是封俞說了算。
也不知道他姐和封俞說過了沒有?
封俞那麼討厭宴朝……沒準兒一看宴太太三個字,就立馬炸了。
一路上裴智康都有點焦灼煩悶,也就沒空再頻頻和顧雪儀搭話了。
顧雪儀懶得應付這麼蠢的人。
蠢就罷了,蠢還不是宴家的人,又怎麼能耗費的時間呢?
顧雪儀滿意地轉過了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車很快抵達了慈善晚宴的門口。
這次晚宴是在華悅酒店,和思麗卡酒店同為京市最奢華的酒店。
晚宴門口已經鋪起了長長的紅毯。
記者也已經蹲守在了兩旁。
前面的車陸續打開車門,穿著西裝的男人和穿著長的人相繼走上了紅毯。
其中不乏一些娛樂圈眼的一線明星。
裴智康看著那些明星,不屑地道:“這些只是來熱熱場子的。”
顧雪儀沒理會他。
裴智康也只好自己訕訕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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