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離開,嘉立馬又借著不舒服停了馬車,甩開了侍衛帶著蕭桓從山路上便直奔渡口而去……
另一邊大營里,日上竿頭的時候,皇帝才悠悠轉醒。
一偏頭,里側已經空了,只剩枕頭上還殘留著一香氣,他埋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整個肺腑都充斥著的氣息,心頓時愉悅了許多。
“什麼時候走的?”
皇帝起了,隨口問了一句。
“公主今天走的早,卯時三刻便走了。”張德勝給他侍膳時仔細回想了一遍。
“卯時?”
昨晚折騰了那麼久,早上又折騰了一通,不累嗎?
皇帝笑了笑,攪著碗中的粥吩咐道:“讓小廚房給燉碗補氣的湯送過去。”
“公主剛剛去云間寺了,好像是和永嘉公主一起去的。”張德勝回道。
“云間寺?”皇帝念了一遍,約有點印象,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提的,便沒再多想,“那便先燉上,等晚上的時候再給送去。”
“是。”張德勝領了命,想起了周明含方才過來的事,但瞧著他心正好,便也識趣地沒提。
用完膳,皇帝正準備出去,剛踏出一步,腳底下忽然硌了一下。
是一只金簪,在下閃著微。
蕭凜俯撿了起,正放到桌案上的時候,忽然眼神一凝,被那簪頭和簪的連接的裂吸引了注意。
他輕輕一旋,那簪子的頭便分了開,從里面出了一截紙卷。
紙卷一打開,一幅南苑的輿圖忽然展在面前。
上面麻麻地勾勒出了一條條路線,每一條最后都匯總到云州,而云間寺,恰好是兩州界之。
皇帝盯著這張紙,眼神一點點沉了下來,神前所未有的難看,仿佛暴雨之前的烏云一般,黑沉沉的翻滾變化,著幾乎快把它撕碎的怒氣了一聲:“張德勝,你剛才說去哪了?”
張德勝正看著人收拾碗碟,一進去瞧見皇帝的神,頓覺不妙,抖著聲音回答:“嘉公主帶著六皇子去云間寺上香了,和永嘉公主一起去的……”
“云間寺?”
皇帝頓了頓,這回忽然想起來了,周明含早上來說的似乎也是這里,頓時便明白了一切。
可一明白過來,卻是無止境的發冷和空。
怪不得今早突然主,他原以為是這些日子的溫存讓了心,卻沒想到一切都是的虛與委蛇,都是在為逃跑做遮掩罷了!
那是什麼時候有這個念頭的?
落水,箭和南苑,一樁樁一件件往事涌了上來,的哭,的笑,在床上時勾著他的委屈……原來全都是偽裝!
怒氣在里囂著,恨不得沖出來將活活撕裂。
想逃?
就憑一個貌孤,還帶著一個子,能逃到哪兒去?
這天下都是他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皇帝冷笑了一聲,一拂袖,桌案上的碗碟筷箸全數被掃落在地。
上好的瓷清脆的砸了一地,宮人們連忙跪下,屏著氣不敢抬頭。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回頭,凌厲地開口:“傳朕的旨意,封鎖南苑,任何人不得進出,讓林軍全數出,給朕重點圍住云間寺,挖地三尺也要把給朕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