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都市爽文 官道之1976 第9章 飯罷小酌話前程

《官道之1976》第9章 飯罷小酌話前程

餘額不足

“三哥,忙活什麼呢?老遠就聽見你家叮叮噹噹,還以爲你在家造原子彈呢?”李紅軍大老遠的就吆喝開了。

“三哥,聽說今兒個早晨,康小八那夥人跟你‘犯照’,丫的,算他運氣,我麻雷子今天回去的早,不然非把丫骨頭拆了。”雷小天接茬道,說話時了臉上的幾粒麻子,顯猙獰。

“得了吧,就那夥人還敢在三哥面前炸刺兒,借丫幾個膽兒,一準兒是三哥閒得手了,找丫幾個耍子呢。”說話的是孫前進。

幾人一進門就侃了起來,李紅軍手裡拎著一個大紅盒子,料來就是早晨說的陳茅。雷小天手裡捉了一隻大紅公,紅豔豔的冠,大,約莫有四五斤,大公嚨,做聲不得。其餘的六個都沒空著手,有的提著酒,有的帶著花生米之類的佐酒菜,正是會餐前的儲備資。

薛向還沒來得及答話,幾人就瞧見了薛向的作品,立馬鬨笑了起來,畢竟三哥還從沒有這麼丟份兒的時候。雷小天笑得最是得意,邊笑邊錘著孫前進的肩膀,料得意忘形,手頭一鬆,大公跑了。大公得魔掌,雙翅一展,撲哧撲哧,飛上了屋頂。幾人也不樂了,七手八腳地去捉公,這可是中午的主菜。大公上這羣見吃忘命的亡命徒算是倒了黴,幾個傢伙搬梯上房,飛檐走壁是將它捉了回來。再度落魔爪,大公似乎也認命了,耷拉了腦袋等死。

“三哥,怎麼自己做起了桌子。”康桐問道,幾個人裡他的子最木訥,沉默寡言。

“家裡缺張飯桌,閒著也是閒著,自己打一個,誰知道小小一張桌子這麼難搞,累了一臭汗,整出了這麼個殘次品。”薛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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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也真是喜歡麻煩,要桌子,找我啊,我二姨父就是華聯木廠的廠長,這些桌子椅子,招呼我一聲,直接給你扛來不就得了,他們廠裡這些玩意兒銷不出去,扔的到都是。”孫前進接道。

,你小子能耐,現在就去給我弄一張回來,不,弄兩張,一張方桌,一張中空的火鍋桌,中午咱們吃火鍋。”薛向吩咐道。

孫前進領了任務,招呼了劉援朝一道去了。安排完他倆的任務,薛向翻出了雜貨堆裡鐵煤爐子,讓李紅軍負責生火,又拖出一大堆蔬菜讓來兩個人摘菜,雷小天見機得快,提了大公就到了浣洗池邊,準備殺。康桐和朱世軍頓時苦了臉,心裡不約而同響起: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讓丫搶了先。

時近正午,幾人一通忙活後,薛向家的廚房終於傳來陣陣撲鼻香。九大一小,十把椅子圍桌而放,圓邊的桌面上擺著一個裝滿蔬菜的網兜,一大鍋米飯,碗筷若干。桌子正中是個圓,圓下放著煤爐,煤爐上支著一隻大號的炒鍋,鍋中土豆豬蹄盛的滿滿當當,湯線已快與鍋沿等齊。煤爐的風門大開,火勢正旺,燉得土豆豬蹄嘟嘟作響。湯渾濁暗紅,顯然是加了不辣椒,燙燉得了味,熬出了油脂。不遠的竈臺並沒有熄火,此時明火已經燃盡,闇火發揮著溫度燒煮著鍋裡的

薛向最怕麻煩,也沒炒菜,就著土豆蘿蔔,各自配著豬和公燉了兩鍋,洗好的菜蔬放了鍋邊,要吃時直接往裡加,過湯即食。

薛向一夥將不大的圓桌圍得風,小適在小晚和薛向中間,小手捧著小花碗,在桌子邊緣,大眼睛直直盯著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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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一聲“開”,沒人搭話,十雙筷子幾乎瞬間進鍋裡。小適也不甘落後,早瞄準了最大的那塊瘦,薛向話音剛落小傢伙就搶到了那塊,等不及放進小花碗裡涼會兒,小兒吹了吹氣,就放在邊撕咬起來。

小傢伙如此,大傢伙們更不客氣,人人雙手作頻率極快,一筷子趕一筷子地往裡塞,中間本不過碗,正是人人搶爭先,個個怕落後,一時間飯桌如同戰場,戰雲滾滾,“硝煙”瀰漫。

小適小手短,脣皮,再加上塊滾燙,格外怕燙,吃的雖然狼狽,可著實不快。小傢伙邊啃著骨頭,邊拿眼盯著鍋裡,誰吃得太快就拿眼睛瞄瞄他,意思是你吃的太狼狽啦,學學我,慢慢吃。可大夥兒正跟骨頭搏鬥呢,沒人理的茬兒,看著塊一塊一塊被飛速地消滅,小傢伙有些急眼了,丟了筷子抱著薛向的搖晃,意思是你也不管管他們,吃得難看死了。薛向看著小適癟起的和皺的小眉頭,明白了小傢伙大概在控訴什麼,起拿了個空碗,替夾了幾大筷子塊兒,堆了大半碗,讓邊涼邊吃。霎時間,小傢伙樂的眉開眼笑,也不再搖晃薛向了,轉把裝的碗拖到跟前,小花碗也不要了,筷子也不用了,直接用小手拿了就啃,纔不管自己是不是吃的比別人更狼狽。

一餐飯吃得風捲殘雲,兩大鍋鮮湯也被他們泡飯吃掉。大夥兒實在是素的狠了,這次逮著機會,恨不能把鍋也給吃了。小意吃得直裳,本來的兩排肋骨也生生撐出了個小肚子。戰況是激烈的,戰果也是空前,真正做到了菜,飯,湯,吃得兩口鍋像剛洗過一樣,完全翻版了抗戰時期日本華北派遣軍司令長岡村寧次先生制定的某“著名”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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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罷,小晚和小意回了房間午睡,準備應付下午的功課。小適賴著不走,抱著薛向大,用手拍著小肚皮打小鼓,不一會兒也困了,被薛向抱在懷裡睡了。衆人看著薛向抱著小適,一時腦袋有點轉不過彎。薛向不親近他的幾個弟妹,他們都知道,心裡也常埋怨:三哥什麼都好,就是對弟妹太過疏遠,不像個做大哥。不過這都是薛向的家事,他們也不便多問,平日裡對小晚幾個倒是比薛向這個做大哥的更像親兄長。這會兒,見他們兄妹親暱,心裡也爲薛向高興。

打發完幾個小的,幾人擺上酒杯和佐酒菜,這纔到了喝酒的時候。菜不多,一盤鹽水花生,一盤老蠶豆,一盤炸薯片,堪堪裝了三小盤,他們幾個向來喜歡這樣喝窮酒。說是喜歡其實也是出來的,這年月,有人年前的一斤香油,吃完一年,年尾一稱,還是一斤。你道怎麼回事,原來每次吃飯時用筷子指指香油就下了飯。

幾人喝著酒就聊了開來,薛向最先問道:“哥兒幾個畢業大半年了,也不能整天這麼晃盪,說說大夥兒都有什麼打算。”

這個話題起的有些沉重,一時間沒人應聲,好一會兒纔有人打破寧靜。

“我和紅軍準備去當兵,本來我是沒機會的,我爸雖然放出來了,可問題還沒有結論,政審本就過不了關,恰巧徵兵辦的負責人是我爸在四野的老戰友,和我爸喝了一頓酒,就把我給要了過去,三哥,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們,是……”劉援朝的聲音越說越低,漸漸住了,他心裡有些覺得對不起大家。劉援朝的爸爸是C軍B師的參謀長,剛被隔離審查放了回來,但還沒有恢復職務,賦閒在家。李紅軍去當兵大家早就知道,畢竟他爸爸還在位上,他去當兵幾乎也是必然的選擇。本來劉援朝和大家一樣還沒個定向,現在突然說要去當兵了,他覺得有些對不住薛向他們幾個,自己有些失了義氣。

當時高中畢業生的出路很窄,上大學的基本是工農兵子弟,而且是靠組織推薦。再加上當時很多高校因教師隊伍出現缺而停辦(缺的原因您自己猜),能上大學的絕對屬麟角一流。除此之外,當兵、作工人、下鄉隊就是時下應屆畢業生的主流出路。

先說當兵,此時的軍人是實實在在如魏巍所讚揚的那樣,是最可的人。而披軍裝,手握鋼槍,守衛邊疆,幾乎也是當時所有青年兒時最樸素、好的願。除此以外,還有一個不能言傳的理由,此時通向宦途的道路很窄,而現在所有的黨政軍幹部幾乎都是軍人出。當,不管是什麼時候,任何朝代,都是大門楣,宗耀祖的最重要途徑,也是普通百姓心中至高的追求。因此,當兵是時下最有前途,最理想的出路。

除了當兵,進工廠當工人也是青年們羨慕的職業,畢竟此時的工人被冠以領導階級,國家的主人等榮稱號。一進工廠,就捧上了鐵飯碗,旱澇保收,這一輩子就有了保障。只是此時的工人名額也很張,工人的更替除了組織上分配下來的技工人,也多采用另類世襲,兒子想上班,老子就得下崗。

最後就是隊了,大部分青年響應了偉大領袖的號召,去了農村,去接貧下中農再教育。如無意外,到農村隊就是薛向這撥人的歸宿。

“沒事兒,你能找到好的出路,兄弟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你小子不顯山不水,悄悄把事兒辦了,行啊。”薛向笑著拍了拍劉援朝的肩膀,安他道。

“援朝,活兒乾的不賴啊,實話實說,你欺騙組織多久了?兄弟們說說,遇到這種對組織報、打小算盤,革命立場不堅定的人該怎麼置啊?”雷小天喝口酒,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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