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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第5章 擊倒更踏三千腳

餘額不足

倒黴三人組見薛向朝自己走來,頓時心裡發苦:哥啊,您已經摺騰過我們了,去折騰那些沒過您“專政”鐵拳的呀,怎就一個勁兒的朝傷殘人士使呢。好在他們的心裡活不能被其他人聽見,不然剩下的幾個飛車黨非活撕了他們仨不可。

薛向走到三人邊,用手拍拍胖子膩的油臉:“車子騎那麼快,做什麼呢,看不見前面有老人和小孩嗎,你還扯人家大姑娘圍巾,拍婆子也沒有你這麼幹的,會不會唱三大ji律八項注意,第七條是什麼?”薛向說話的時候總是溫文爾雅,可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發了怒,起攻擊,攻擊手段又是那麼酷烈。這兩種反差強烈的形象形鮮明對比,讓飛車等人畏懼之餘,繼而嘆:頑主到三哥這個層次纔算是到了境界。

“三哥,我車子的車閘壞了,一時剎不住車,您說的那歌兒我會唱,第七條,第七條是,噢,是不許調戲婦。”胖子被薛向拍著胖臉,卻一也不敢,儘量調低聲帶,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人畜無害。他給自己編了個車閘失靈的理由,心裡不爲自己的機靈自得,反正車子被你一腳踹廢,車閘肯定是踹斷了。

薛向說的這支革命歌曲是當時滿大街的流行歌,胖子倒是真的會唱,只是被薛向突然問第七條,倒真把他難住了,心裡倒著把歌詞哼了一遍,才記起來。

“既然知道,怎麼還滿大街的扯大姑娘圍巾?你說你會唱,來,唱一遍,給大夥兒聽聽。”

“不好吧,三哥,您要聽,回頭我把我家電唱機給您搬家裡去,紋唱片絕對正版原裝….”

“讓你唱你就唱,給我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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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見薛向神有些不善,一時也不敢耍貧了,可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唱這個,它實在是張不了口,一時僵住了。

“看來你不太唱革命歌曲啊,這可不好,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優秀的革命歌曲是全黨全軍的寶貴財富,廣大革命青年要繼承,要發揚大。得,給你留個記號,讓你長長記。”薛向語氣舒緩,面容平靜,說完,緩緩地用手握住胖子的左手中指,用力朝上一掰,喀嚓一聲,胖子的中指和手背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折了。胖子被握住手的時候就知道要糟,用力回扯,可手指像被鐵鉗鉗住,不了分毫。

“啊!!!!!!!!!!”

一聲淒厲的慘聽得人腮幫子發酸,胖子臉慘白,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從額頭滾下,疼的牙齒嘶嘶的打架。郝運來“拍婆子”那是頑主們常乾的事兒,薛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這幫混蛋欺侮老人,傷害小,薛向從心裡痛恨。誰人家裡無老人,哪個家中無小,尤其是薛向現在的家庭,伯父被下放,弟妹皆小,胖子的這種行爲算是了他的逆鱗,龍有逆鱗,之必怒,因此薛向下了狠手。

薛向放過胖子,一把拽過方纔玩匕首的傢伙,冷冷道:“你剛纔的那把子哪去了?漂亮的,拿來我瞅瞅。”

匕首男見了薛向整治胖子的手段,早嚇得手,這時見薛向找到自己頭上立時麻了爪,幸虧薛向提著他,不然非攤倒在地不可,被薛向扇飛的匕首早被他拾了塞進了挎包,這時見薛向發問,儘管心裡怕倒極,卻不敢不拿出來。匕首男將匕首從挎包裡掏了出來,抖抖索索的遞給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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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並不接過,冷笑道:“剛纔不是還要做我爺爺,還要給我放放嘛,得勒,我也不爲難你,就用這麼子給自己留個記號,省得以後把命給狂丟了”。

見薛向發了話,匕首男反而不像先前那麼哆嗦了,未知纔是恐懼的源泉。匕首男咬了咬牙,握匕首就要朝左手劃去。

“住手!”一聲清脆的喝止聲傳來

薛向扭頭見柳鶯兒從老大媽邊走來,橫在了他面前。

“你怎麼那麼殘忍,他們是可惡,可是已經到教訓了,爲什麼還要傷殘他們。”柳鶯兒右手指指著薛向,指尖微微抖,顯示有些激。柳鶯兒是京城中心醫院的護士,生平最見不得那種傷殘他人的惡,即使薛向是在懲治壞人,也是看不過去。

得,薛向不知覺中又收穫一張惡人卡。

“哼”薛向也沒心欣賞的青蔥玉指,一聲冷笑,喝道:“讓開!”

“不讓!”

“再說一遍,讓開。”

“我不會讓開的,你有本事打我啊。”

“你!”

一時場面有些僵住,薛向無計可施,總不能朝手吧,他可沒這嗜好,沒法子,跟這傻妞,說理說不清,打又打不得,索不理他,轉向水蛇那夥人走去。

匕首男見薛向離開,知道躲過一劫,霎時淚流滿臉,得救了!在他心裡柳鶯兒的形象瞬間和佛家某著名姐姐等同。

匕首男淚流滿臉之際,胖子握右手,仰面著蒼天,眼神憂鬱而深邃,彷彿一位遊詩人正苦苦尋覓著創作的靈,漸漸的他的眼睛溼潤了,一滴淚珠從他的臉頰落,啪的摔在地面。

“爲什麼他給我做記號的時候,小妞你不出來拯救,這時候出來裝好人,爲什麼要搞區別對待,爲什麼要搞歧視,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胖子心裡問起了十萬個爲什麼,無窮的怨念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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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著做什麼,損壞東西照價賠償都忘了啊?”薛向拍了拍水蛇的腦袋。

“是,是,是,賠,我們賠,快掏錢啊,都愣著幹嘛,照三哥說的做。”水蛇見事好像有轉機,頓時大喜,吆喝著幾個飛車黨掏錢。

水蛇從底層出個錢包,錢包一掌長短,寬約三寸,面料呈黃白相間紋,再細一看,好傢伙,原來是老虎皮的,這年月可沒什麼保護的說法。水蛇正思索的掏多錢合適,薛向二話不說劈手奪過錢包,打了開來,裡面鈔票不,三張大團結,幾張五元和一元的,角和分幣很。虎皮錢包的夾層還夾著一張照片,薛向也不細看,出照片塞給水蛇,道:“錢包不錯,我很喜歡,收藏了,你不會捨不得吧?”

“捨得,捨得,三哥喜歡就好,這種高檔貨只有三哥您的氣質才配得上,擱我這兒純屬明珠蒙塵,糟踐東西。”水蛇一時臉發苦,可裡還是振振有詞,一番恭維話說的那一個溜兒。

“得,你小子有眼力價兒的,去把他們的賠償費收攏下拿過來。”薛向笑道

水蛇領命,轉就去收錢。他自己被薛向豬,也見不得別人比自個兒好過,連那三個倒黴鬼也不放過,不一會兒,一大堆各樣式錢包被捧到了薛向面前,錢包都是高檔貨,看來這幫飛車黨了不人。薛向也不客氣,把所有的鈔票匯攏,厚厚一大扎,約莫有一百三四十快,剔除角和分票,和自己的錢一腦兒的塞進了虎皮錢包。其餘的錢包扔還給他們。

薛向把角和分票往水蛇手裡一塞,道:“這麼點兒錢怎麼夠賠人家蛋和我的神損失費,得了,我吃點虧,也不爲難你們了,這些錢留給你們中午吃飯,對了,別忘了給胖子手指打石膏,三岔口老張的接骨技不錯。”

水蛇哭笑不得,這麼多錢能買一車蛋了,臉上卻作出激涕零的模樣。

這時的蛋每個才三四分錢,普通工人的工資也才二三十塊,一些農村一個壯勞力一天的工分才值五多,這百多塊確實算比鉅款。

這些飛車黨見薛向揮手放人,哪有功夫跟水蛇一樣來些心理活,扶起自行車,跳上就跑,一時間煙塵滾滾,車速較來時更是快了幾分。頭胖子最是生猛,也不管被薛向踹廢的“大凰”,撓丫子就飆,雙形,屁後像安了火箭助推,虧得這噸位,愣是讓後面的飛車黨趕慢趕,追之不上。

薛向收拾完這幫飛車黨,走到老大媽面前,遞過三張大團結:“大媽,您沒摔壞吧,這是他們陪你的蛋錢和營養費,您收下。”

老大媽穿著灰黑的棉襖,頭髮花白,紫青的麻布長粘了不和灰塵。攢了一個月的蛋被弄破了大半,老大媽心疼極了,這些蛋可是準備買完菜去收購站賣了給孫買書包用的。此時見剛纔出手教訓幾個壞孩子的青年給自己遞錢,語氣溫和,神親切,渾不似剛纔的出手狠辣,老大媽一時不知所措,枯瘦的雙手連連推著薛向遞過來的鈔票,口裡連連道:“用不了這麼多,用不了這麼多,只摔破了十八個,你給我七二就可以了,我子沒事兒就是服髒了,回去洗洗就好,用不著營養費,孩子,謝謝你,剛纔多虧了你。”

老大媽再三推讓,執意不要那麼多。沒辦法,薛向掏出了張兩張一元的,老大媽方纔收下,卻又把剩下十多個完好的蛋用墊菜籃的花布包了,塞給了薛向。此時排在柳鶯兒前面的人都買好菜,好整以暇的看完了熱鬧,這會兒已經散去,售貨窗口登時空了出來。薛向扶起自己倒地的自行車立好,拾起菜籃,也不理柳鶯兒,一把抱起小娃,正要去扶老大媽,卻被柳鶯兒搶了先,幾人向窗口走去。小娃剛哭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圓圓的小臉蘋果似的白裡紅,薛向趁人不注意,順手把剛纔的三張大團結塞進了小娃罩裡的小棉襖的口袋。

PS:“拍婆子”意指追孩兒、泡妞。這個用語是從西郊幹部子弟聚集的大院中流傳出來的,較之市井子弟的“帶圈子”算是先進文化,很快就了四九城青年的共用語言。這個用語最早出現在晉西北據地,當年大批學生投奔延安被截留至此,紅軍老戰士們便主出擊,變著法兒的結識,就有了這個帶四川方言味兒的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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