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和秋若寒保持每天一通電話聯絡。
而在第四天,秋若寒再一次來到了臨港,這一次氣不錯,看得出來,使用了新辦法,應該是有了一點收穫。
尤其條件特殊,陳京沒有選擇出去拋頭面,而是選擇在酒店裡面和秋若寒頭。
秋若寒今天沒穿軍裝,而是選擇了一套很正式的士職業套裝。
上穿著小西裝,下短配上,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很多嫵。
陳京乍一眼看到他,屬實吃驚了一下。
他站起來請秋若寒坐下,道:“秋上校,實在不好意思。最近這段時間,臨港方面反應有些過激,我此時已經不方便在外面多面了,只能委屈你來這裡,希你見諒!”
秋若寒淡淡的笑笑,盯著陳京,道:“怎麼?陳大主任也惹上了麻煩?”
陳京皺皺眉頭沒說話,秋若寒的語氣中幸災樂禍的分很重,讓陳京有些不爽。
“你的麻煩不小啊!我聽說了,最近在京城有關於你的很多舉報,說你在下面仗著是中紀委幹部,毫不顧忌地方的實際,嚴重干擾地方黨委政府的正常工作,影響了地方的穩定!
據說中央重要領導對此很震怒,認爲紀委糾風室這一次是損害了紀委的形象,你還敢逗留在臨港?”秋若寒道,語氣有些冷。
陳京依舊不說話,他低頭翻看秋若寒的材料。
秋若寒這幾天辦事很得力。至從材料上看,北粵的問題弄清楚了。
牽扯到北粵軍分區某後勤主任貪腐,在企業轉型改制的時候,他收取了別人一塊勞力士手錶,還有三萬塊錢的購券,另外還有數額不明的現金。
從秋若寒的材料看,這個問題主任可以控制起來。
然後以他爲突破口,這個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而莞城的案子,秋若寒也找到了重要突破口。
突破口就是地方上和部隊關於企業簽有一個重要的協議,協議的容主要是莞城提供部隊一塊兩百畝的土地用於部隊建訓練場。這塊土地置換服裝企業的理權。
實際上這家部隊企業的理。是莞城市政府全權負責的。
而負責人是市政府當時的副市長肖長軍。肖長軍後調政協工作,目前年齡快到崗。
肖長軍的材料陳京手上有。
肖長軍子都在國外,老婆也與去年出國,估計老肖退休之後也會出國。
現在陳京可以找到肖長軍和他談話。然後把當時涉及到企業改制和拍買的所有當事人都掌控住。一一的談話。
估計就可以把整個過程完全理清。
過程完全清楚。問題肯定會暴,到時候這個案子也應該不存在太大的問題。
陳京咬著下脣,自己的斟酌。良久,他點頭道:“你們這幾天的工作富有效,我覺得很好。北粵的案子你們可以行了,材料到時候給我留一份,我上報領導可以完任務。
莞城的事略微複雜一些,肖長軍現在還不宜直接理,我們還需要迂迴一下!”
“爲什麼?”秋若寒眉頭一挑,道:“爲什麼不能直接理?難不你不敢?還是又顧慮上面的力?”
陳京輕輕的哼了一哼,冷不丁的道:“地方不是部隊,有些問題的理要複雜很多。部隊盪可不可怕?我告訴你,如果因爲一個案子理不當,引起了地方的震,也是可怕的!”
莞城這個地方,陳京太瞭解了。
莞城老幹部集中,老幹部平常不參政,但是勢力很強。
肖長軍現在馬上就是老幹部序列了,這樣的幹部能夠輕舉妄?
再說了,肖長軍陳京悉,這個人省紀委曾經調查過他三次。
可是三次調查都沒撼他,由此可見,肖長軍這個人不是省油的燈。
所謂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肖長軍如果沒有一點手段,他敢在軍轉地的企業上面手腳?
如果這事不小心,一下弄砸了,讓肖長軍溜掉了。
他倒打一耙過來,糾風室搞了冤假錯案,不僅沒有保護好老幹部,反而讓老幹部蒙冤,陳京現在本來就有這麼多麻煩了,再添麻煩,他幾乎就要扛不住了。
所以陳京不能不小心。
沒有充分的證據,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輕舉妄。
從現在來看,莞城市委態度曖昧。
他們敢對陳京這個在莞城工作了幾年的人公然撒謊,看來李清香的莞城不再是岳雲鬆的莞城了。
李清香是什麼人陳京太瞭解了。
這個人消息靈通,十分狡猾,陳京在臨港遇到麻煩的事,估計瞞不住。
陳京遇到麻煩,他還有多餘力去再向莞城開炮?
如果陳京這次下來,把臨港攪了,再攪了莞城,陳京回去估計也當不了這個副主任了。
嶺南兩個重要的市,這都是在中央直接關注之下的,陳京一個局級幹部,他如果不是腦袋鏽了,他不會幹這種傻事。
一念及此,陳京恨不得拍桌子罵娘。
他就知道嶺南這個地方不好開展工作,他在嶺南工作這麼多年,他非常瞭解這塊土地上的人和事。
就像臨港的這件事,陳京公事公辦,看上去就是一件小事。
如果市委和市政府能夠配合,把填海區的問題解決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樣的解決有利於臨港整肅風氣,對整個臨港的未來發展也是大大有利的。
但是爲什麼臨港市委和市政府會有這麼的反彈?他們會這麼牛氣,本就不配合工作?
說一千到一萬,還是因爲嶺南的複雜。
針鼻子大一點事兒,都牽扯到保守派和外來派之間的角逐。
兩方勢力,從來就不消停,誰也不會放過挑對方刺的機會。
所以臨港才如此諱疾忌醫,因爲他們考慮問題的方式本就不一樣,這就是讓人惱火的地方。
面對秋若寒的質問,陳京態度堅決,秋若寒火氣也上來了,和陳京有了激烈的爭論。
最後,陳京實是無奈,道:“秋上校,既然你這樣認爲。這個案子就去全權負責!你既然辦案能力那麼強,你還需要我配合?”
秋若寒臉漲得通紅,道:“陳主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對你的言行負責!”
陳京心中窩火,一拍桌子,道:“我怎麼不負責?我跟你講秋若寒,你別忘記軍紀委是在紀委領導下工作的!現在在這裡,我是紀委糾風辦主任,你必須按我的要求工作。
你們不是強調上下級觀念嗎?你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在首長面前用質問的口氣說話,我看你首先就是風氣不正!”
秋若寒怒道:“你……”
“怎麼了?你是兩槓三星,而我是正局級幹部。你是我的下級有異議嗎?你命令你立刻回粵州理北粵的事,隨時待命。在京城我們磨皮子功夫我可以讓著你點。
但是現在我們在外面是工作,必須要嚴肅,必須要有紀律和規矩,否則何統?”陳京怒聲道。
秋若寒氣得臉都白了。
可是陳京的話能怎麼反駁?
陳京在拿軍隊上下級觀念!
終於,沒敢說一句話,怒氣衝衝的出了門!
陳京一拍腦袋,,沒來由的一陣清涼,這個人終於轟走了,至了一個大麻煩。
而現在的麻煩就是臨港這個大麻煩。
六室蘇江平毫無靜,而陳京現在有被捆得死死的。
實際上,憑他現在的力量,已然無法做出實質的工作了。
他哪怕是想做出糾風通報,周海東那邊也肯定通不過,他還能幹什麼?
就這麼幹等嗎?
還是就此妥協,灰溜溜的離開?
無疑,現在走有些遲了!
莞城那邊的事不好理,自己從臨港鎩羽而歸,到了莞城,那些傢伙還能配合自己工作?
陳京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李清香這個人,在氣勢上任何時候都不能輸。
如果輸了,就會滿盤皆輸。
陳京也不會忘記,李清香的前夫是賀軍,而賀軍是人稱嶺南場教父的一省之長。
雖然說李清香和賀軍關係一直不好,但是在關鍵時候,自己怒了李清香,什麼事幹不出來?
自己這個“陳閻王”在莞城縱橫了這麼多年得以全而退,這一次自己變了一個份過來,就要敗走麥城?
煙一支一支的,房間裡很快就烏煙瘴氣。
陳京有些焦躁。
被人捆著手腳的覺太難。
自己本來擁有紀委糾風室主任的這個份,現在反而爲了一個大大的阻力。
弄不好就攪地方黨委政府正常工作,現在京城對於自己的舉報就漫天飛雪花了,是福是禍,都還不知道。
陳京如果再不仔細思忖,想到巧妙的辦法,他這一次行就徹底失敗了。
這樣的失敗難以承。
不僅是因爲影響他的前途那麼簡單。
更重要的是,陳京心永遠都有一顆不甘失敗的心。
如果灰溜溜的就這麼回去,他難以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陳京真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麼自己就老實和嶺南這個地方這麼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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