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坤被安排在休息室閒看電視,他就覺得有些不妙。
在此之前,據廖哲瑜的設想,今天邵坤過來是需要和陳京談一些事的。
主要談的容,應該是在新區土地方面的問題,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次侯氏兄弟已經到手的土地,可能不得不全吐出來。到那時候,天下一片大,大家對新區西|區土地的爭搶,必將進白熱化。
在這個時候,廖哲瑜審時度勢,認爲那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應該也不是市委想要的。
要知道,把三楚一品作爲標桿豎起來,雖然是前河區委和政府的決議,但是這個決議背後,是有很濃的伍大鳴的影子的。
如果土地的問題,最後鬧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三楚一品的地位一落千丈,這對侯氏兄弟,以及對整個新區投資企業的積極,都是一種很大的打擊。
伍大鳴不會不考慮這個問題,所以,在這件事的理上,他不會同意紀委一子捅到底的提議。
廖哲瑜心也很支持這個做法,畢竟,把侯氏兄弟上絕路沒有好,廖哲瑜看中還是侯氏兄弟另外的兩塊協議土地。
如果能夠在事理結果出來之前,就悉侯氏兄弟平價購買土地最後的補償方式,廖哲瑜趁這個機會,也比照侯氏兄弟的辦法,把剩下的兩塊風水寶地拿下來,三江地產在德高的發展,就再也不用他擔心了!
廖哲瑜這樣的心思,他叮囑邵坤,一定要找機會和陳京多通,把中間的厲害關係談清楚。
說白了,新區的發展,陳京是伍大鳴的代言人。
從前河區區委書記和區長的任命,一直到新區管委會領導和普通人員的選拔,陳京在其中都是發揮了重要影響的。
所以,陳京對解決這次土地風波的態度應該是最積極的,同時,他也應該和伍大鳴有了充分的通,也是能夠說得上話的。所以,邵坤這次跟隨廖哲瑜過來,是肩負重任的。
可是,他怎麼也沒料到,陳京就讓人把他安排在了休息室,再也沒過來了,跟本就沒有意思和他談話。
他哪裡坐得住?只坐半個小時,就焦躁不安了,開始站起來吸菸,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溜走。
一直到晚上十點的樣子,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起就直奔伍大鳴所工作的套房。
房間的門開著,他慢步走到門口,聽到裡面有人說話。
“紀書記,你這來的時候也太絕了,半夜三更你過來,我怎麼好安排你和書記見面?”是陳京的聲音,“書記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把他的休息時間都佔了,我這個書也就不用當了!”
邵坤往房間面瞅了一眼,認出來和陳京說話的人是後河區區委書記紀連軍。
紀連軍在陳京面前了釘子,一點也不惱怒,反倒滿臉推笑,道:“陳主任,我這不是有個積極的工作態度嗎?你想啊,現在發展機會這麼好,省裡又有要求,讓我們搞好城市基礎建設。
這對我們後河是個機會,今年以來,前河區的發展如火如荼,搞得一派紅火。我們後河的老城改造是口號喊得兇,實際上稍微大一點的工程,我們都做不了。
這一次,書記從省裡回來,帶回了新的指示神,我這是迫不及待的過來學習呢!”
紀連軍邊說邊遞煙,那副模樣哪裡像是平日在外面赫赫威風的區委書記?
邵坤和紀連軍說起來是舊識,邵坤最早也在制混,當初在省委黨校青年幹部辦培訓,他和紀連軍是同學。
在那一屆同學中,紀連軍算是混得不錯的了,畢竟,大家的並不高,以那個,走到今天,是很不容易的。
陳京接過了紀連軍的煙,兩人在房間裡面吞雲吐霧,又是一通好聊。
最後,陳京實在是沒辦法,便說了實話:“紀書記,書記現在在釣魚,三江集團的廖總陪同著。如果你真要見他,我帶你去水庫,你敢不敢去?”
“我有什麼不敢去?又不是做虧心事,哪有不敢的道理?”紀連軍道,說著便站起來。
一直在外面站的邵坤大驚,連忙後退,退回了休息室。
他剛進門,陳京和紀連軍便過來,讓他一起去水庫,看看那邊夜釣的況!
就這樣,三個人,一人一手電筒,往水庫邊上趕。
他們才走幾步功夫,便看到對面有手電筒晃,原來伍大鳴和廖哲瑜已經回來了。
陳京上前幫伍大鳴拎漁,伍大鳴舉了舉魚護,幾尾鮮活的鯉魚在魚護裡掙扎,收穫頗!
而在這時,紀連軍也趕到了,徑直衝到伍大鳴面前打招呼。
伍大鳴青著臉,道:“誰讓你過來了?都這麼晚了,你過來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不幹什麼!就是來這五里山走走,五里山不是戶外旅遊減的勝地嗎?最近區裡工作力太大,我也想學一學書記您,來這綠水青山間緩解一下力!”紀連軍道。
伍大鳴忍不住笑起來,道:“你這人啊,不愧是紀牛皮,被你黏上了,要擺不容易!”
他指了指廖哲瑜:“認識一下吧,這是三江集團的廖總,廖總年輕有爲,可是譽楚江的企業家,你們多親近一下吧!”
“廖總好!我紀連軍,後河區的,歡迎您也來咱後河投資!”紀連軍道。
廖哲瑜笑笑,出手來兩人握了一下,伍大鳴道:“進去再說,進去再說!”
幾人在一個房間聊天,陳京忙前忙後,給大家準備熱茶,還準備了一點點心。
晚上吃點點心,其實是伍大鳴的習慣。但是今天既然有客人,陳京也就多備了一份,這樣一個格局,看上去,就有了一點喝茶的意思了。陳京並沒有參與聊天,他自顧在外面履行著自己書的職責。
十一點過的樣子,廖哲瑜和邵坤告辭出門,伍大鳴親自送他們都門口。
上車後,汽車剛開,廖哲瑜便問邵坤:“怎麼樣?”
邵坤臉變了變,搖了搖頭,道:“陳京沒有跟我說任何東西,他這個態度,我也不好率先開口不是?”
廖哲瑜皺皺眉頭,臉漸漸的變得有些難看,良久,他道:“老邵啊,人家是不怎麼在意咱們的意見呢!我們可能還真高估自己了!”
廖哲瑜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倚老賣老,裝神弄鬼!”
廖哲瑜這個緒,邵坤不敢接口說話,連忙將頭看向下面,一語不發了!他心中清楚,廖哲瑜和伍大鳴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一點什麼,不然他不會是這種緒。
輕輕的按下車窗,外面的冷風猛然吹進來,廖哲瑜打了一個寒,他心中的鬱悶,稍微有了緩解。
就在今天晚上,廖哲瑜和伍大鳴的一次釣魚之旅,讓他心鬱悶頂。
伍大鳴很聰明,他不僅知道廖哲瑜的來意,還知道廖哲瑜現在面臨的困難!
由於廖哲瑜盤子拉得過大,而德高方面的投資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收益,所以最近廖哲瑜的集團面臨了資金的困難。
廖哲瑜現在的想法,是想從兩個方面著手,一個方面是扭轉德高目前的局面,也就是要拿到兩塊好地。另外一個,就是要用關係,通過銀行渠道再弄資金出來。
而家族的扶持和幫助,可能是他最後迫不得已纔會想的辦法。
畢竟,像廖家這樣的大家族,部遠沒有外面表現的那般團結,廖哲瑜不能夠把自己的弱點就這樣暴出去。
廖哲瑜和伍大鳴兩人釣魚聊天,兩人從釣魚聊起。
可能是廖哲瑜做了一些功課的緣故,他在伍大鳴面前大談釣魚理論,說現在的秋天,天氣太涼了,晚上魚很難咬鉤,所以這樣的釣魚,價值和意義都不大,主要作用可能是修養。
他一個人誇誇其談,伍大鳴一直都含笑不做聲,一直等他說完了,伍大鳴道:
“那這樣廖總,我們今天看誰先釣上來魚,如果是你先釣上來魚,我可以在土地問題上面給予你支持,這一點,我說到做到,我力排衆議,都能夠讓你有機會拿到最好的地。”
廖哲瑜一驚,此時他才明白,自己的底牌,已經被人弄得清清楚楚了。
不得不說,伍大鳴的這個承諾,太大了。
對廖哲瑜來說,現在他最重要的,最關切的就是這件事,僅釣魚這樣簡單?
廖哲瑜心中忍不住激,但他還是問伍大鳴,道:“書記,可是假如,我們倆誰都沒釣到魚呢?那該怎麼辦?”
伍大鳴呵呵一笑,道:“如果是那樣,我不僅在土地問題上給予你支持,而且在資金方面,我們政府還可以出面給你做擔保,再從銀行融一筆資過來,以解你資金上的燃眉之急,你看如何?”
伍大鳴的這個回答,讓廖哲瑜當即就是脣乾舌燥,他生怕伍大鳴反悔,道:“你可當真?”
伍大鳴哈哈大笑,道:“我說話向來說一不二,絕對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