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沒一會兒，王向東便趴在了吧檯上，裡呢喃著，口水緩緩流出。

“哎，怎麼跟他在一塊兒？”衛香秀朝著王向東努努，顯然覺得奇怪，陸錚怎麼也不該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完全兩個世界的覺。

陸錚笑了笑，說：“向東這人不錯。不過今天辛苦他了，跟他打聽點事，這不，就這樣了。”

衛香秀輕輕一笑，說：“那這麼說，下次我得跟他喝點，你我來，也是陪他喝酒吧？”以衛香秀的聰慧，自看得出王向東是被陸錚灌倒的，何況，陸錚自己都很坦白，那麼，自己來，便是陪酒麼？

雖然笑著說話，衛香秀心裡卻微微有些發苦，在陸槓頭眼裡，自己也只是個玩吧？

陸錚笑了笑，說：“你來早了而已。”

衛香秀眨著水汪汪的桃花眼瞥著陸錚，說：“那，是我陪你喝酒麼？”

陸錚笑道：“正是。”

一莫名的曖昧氣息漸漸環繞在兩人之間，一時間，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突然傳來一聲男子清朗的聲音：“陸哥，您在呢？”

陸錚後，站了個頭青年，衛香秀一看，還有些印象，便是第一次和陸錚來烏山吃大串時險些發生衝突的那夥小青年的頭子。

陸錚微微一笑，“嗯，坐下喝杯酒？”

頭青年痛快答應一聲，此時已經有服務員扶著王向去休息，他便坐在了陸錚另一側，對衛香秀，這般火辣的，他自然記憶猶新，但卻絕不多問。

陸錚親手遞給了頭青年一杯紅酒，頭青年忙接過，眼裡微微出激，他知道陸錚是大人，便是黃子軒也被其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而他，對自己卻這般禮遇，只不過，是因爲他和黃子軒第一次手時自己曾經想提醒他，但實際上，本沒幫上什麼忙。

陸錚輕輕和頭青年杯，“好好幹，打架，將來有前途。”頭青年名王上飛，花名“阿飛”，現在是翡翠歌舞廳看場的頭兒，便等同於保安部經理吧，領著一幫小青年鎮場，主要便是防止鬥毆等事件發生，遇到不開眼惹事的，便出手教訓。

陸錚和他之間的事，自不會跟黃子軒說，雖說黃子軒現在跟陸錚混的親哥倆似的，但若知道還有這麼樁往事，王上飛必定會倒大黴。

同陸錚過杯後，王上飛忙將一杯紅酒一口氣幹了，還跟喝白酒啤酒一樣舉起杯子往下倒了倒，裡說：“陸哥的教導，我一定銘記於心。”

陸錚便笑，“有進步，說話越來越有水平了。”拍了拍他肩膀，說：“好了，忙你的去吧。”

王上飛點點頭，說：“那陸哥玩好！”起離開。

“三教九流的，你認識的人蠻多的？他好像怕你？也尊重你。”看著王上飛背影，衛香秀若有所思的說。

陸錚笑道：“行了，別瞎分析了，想當神探麼？那得跟我取取經。”

衛香秀嫵一笑：“算了吧，不想浪費腦細胞。”對工作前途，現在已經沒什麼想法，雖然，前些日子，領導跟談了話，勉勵好好幹，晦的提了提，局黨委有意培養，準備過段時間，調下分局派出所幹一段時間所長，鍍金回來後，便有解決正科，更叮囑了一番，戒驕戒躁，嚴格要求自己云云。

不過這些，當和彪子離婚後，便會爲過眼雲煙，因爲局裡準備樹立爲公安系統幹部、派出所長的典型人，同這些年不同殘廢丈夫離婚、任勞任怨贍養公婆有著直接的關係。

衛香秀甚至能想象出，當局領導知道同彪子提出離婚要求後，會有怎樣的反應，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當有了和彪子離婚的念頭後，這種念頭便越來越強烈，變得不可抑制。

所有事，都走著瞧吧，最困難的時候都已經走過來了，現在還能怎樣？大不了，撤了自己這個芝麻綠豆。

只是覺有些對不起公公婆婆，剛門時，婆婆對自己是很好的，跟自己親孃無異，以後，他們若願意，跟著自己過就是了。彪子也實在沒照顧他們的能力和意願；小叔子大興，咋咋呼呼的，是那種“說就天下無敵，做就有心無力”的人，更靠不住。

衛香秀品著酒，默默想著心事，這些事，卻也不想跟陸錚講。

陸錚看了幾眼，便也默默的咂酒，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間，不必事事都問個清楚。

小麗突然急匆匆走了過來，“哥，您看看去吧，楊和四兒好像要談崩？”

楊？陸錚旋即知道，說的便是楊朝了。”怎麼了？不是剛纔還談的好麼？”陸錚微微蹙眉。

小麗臉上便有些氣憤：“誰說不是呢，都怪四兒，本來都談好了，楊就想帶杜鵑走，杜鵑不願意，哭哭啼啼的，但這跟四兒有什麼關係啊，不管就是了，他楊想強想幹嘛，回頭走公安就行了唄。可四兒不幹，就這麼，眼看就談崩了。”

“杜鵑是誰？”陸錚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小麗憤憤不平的說：“歌舞團的貨！總來咱歌舞廳走撈外快，今天陪酒也是自願的，四兒給的錢可不，誰知道突然裝正經？”

衛香秀“啊”了一聲，言問：“歌舞團的杜鵑？是學舞蹈的那個麼？”

小麗哼了聲：“就是，一個小伴舞，這二年錢撈的倒不。”顯然，有些嫉妒人家。

陸錚奇道：“小衛，你認識？”

衛香秀就有些著急的站起來，說：“咱去看看吧，杜鵑啊，就住咱……就住我家樓下，人不錯的。”

“看什麼呀。”小麗輕輕拉了拉衛香秀胳膊，小聲說：“姐，你不知道，楊咱惹不起，咱烏山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惹不起他。”說著，在衛香秀耳邊低語了幾句，想來是告訴衛香秀這位“楊”的來頭。

接著，小麗便說：“姐，您坐這兒待著，別過去，不然楊看到你，麻煩，錚子哥把四兒拉出來就行了，杜鵑和楊的事兒，咱不攙和。”

衛香秀卻是咬著脣，突然說：“不行，我得幫，小麗，你去報警！我進去看看！”自是想先進去看看況，拖延時間，免得杜鵑吃虧，等大隊警察趕到，這位“楊”，自也不能拿自己這個警怎麼樣。

衛香秀見識過形形的人，宦子弟不管再怎麼跋扈，那也是私底下，事真擺到檯面上，該注意的影響還是很注意的。

陸錚一怔，卻是沒想到，衛香秀還有這一面兒，有擔當的，爲了朋友肯兩肋刀？也是，想想和彪子的婚事，對兩位老人的態度，實則，便多有義氣的份。

只是以前，沒什麼朋友，要照顧的親人已經排起了長龍，又哪有閒暇管別人的事？

衛香秀又看向陸錚，很認真的說：“錚子，你回去吧，這事兒你千萬別沾邊。”陸錚是仕途明的年輕國家幹部，沾上歌舞廳七八糟的事不管怎麼說傳出去也是污點，何況，如果再得罪了那位“楊”，只怕前途會毀於一旦。

見陸錚沉不語，衛香秀便對小麗說：“幾號房你告訴我，別忘了報警。”

小麗爲難的看向陸錚，陸錚點點頭，說：“走吧，去看看。”對衛香秀道：“你坐這兒吧，我把杜鵑完完整整給你帶出來！”

繞過霓虹閃爍的舞池，陸錚和小麗走向VIP包廂區，衛香秀卻跟在了後面，急急的囑咐：“錚子，你別去，聽我的。”手來拽陸錚胳膊，卻被陸錚掙開，就這樣拉扯著，便來到了VIP區最裡面的一號包廂門前。

這裡到都是酒池林，有的包廂門開著，隔著珠簾，可以看到男男們靡的場景。

其中，陸錚恍如來到了前生，此時祖國其他地區，還是山河一片紅吧？

小麗敲了敲門後便推門而，陸錚和衛香秀跟在後，並肩而。

寬敞奢華的包廂，長長的黑大理石茶幾很寬，特別有氣勢，茶幾後沙發上坐了四五個人，陸錚認識其中兩人，黃子軒和翡翠歌舞廳的趙老闆，此外，有一名穿著紅綢子襖的清秀孩坐在一個角落，正抹臉上淚痕。

此外便是兩名小青年，都是小寸頭，都很神，雖然穿著便服，陸錚也知道這定是楊朝和他的朋友，旋即，便覺得那鼻子旁有顆黑痣的應該便是楊朝。

主子和跟班，陸錚自一眼便能分辨出。

“哦？這位是？”豔四的衛香秀幾乎吸引了屋裡所有男人的目，說話的是楊朝的跟班，他盯著這位黑尤的雪白長，笑呵呵的問。

“我是杜鵑朋友。”衛香秀已經快步走到杜鵑邊坐下，小聲問杜鵑話，加以藉，杜鵑，見到人，突然就大聲哭起來。

楊朝卻很沉默，目在陸錚和衛香秀上掃了一眼，便收了回去。

楊朝的跟班盯著衛香秀軀的目突然被陸錚擋住，這才注意到了陸錚，皺了皺眉頭，轉頭跟黃子軒說：“四兒，你這都什麼七八糟的人，菜市場啊？誰都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