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村民還在圍著，不過他們的表以後緩和了，徐傑覺得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不然，他的心裡不好。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兄弟姊妹，聽我說幾句話。”

徐傑開口之後，四周很快安靜下來，大家一齊看向了徐傑。

“我是區位副書記徐傑，是玉林鄉的駐點領導，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有責任，在這裡給各位道歉，對不起你們了。”

徐傑給周圍的人連連鞠躬，這在農村是很高的禮節了，周圍不人紛紛開口說話了，說這件事與徐書記沒有關係。

“我到玉都區半年了，很到火龍村，這是我的不對，我要求玉林鄉的幹部，收稅的過程中，不準打人罵人，有些牽豬趕羊的事，我知道，可我不能阻止啊，我們的幹部也要吃飯，一年的工資只有那麼多，如果他們的工資都進去了，他們也沒有辦法生活，希大家能夠理解，出現這樣的事，都是因爲我們太窮了，我們收稅，關係到很多人的工資，比如說區裡的民辦教師，就依靠著教育附加稅來發工資，還有我們村幹部的工資，也要依靠賦稅來解決，醫站的、文化站幹部職工等等，收不起來，就發不出工資，所以說，在收稅的過程中，會出現一些問題，我真的希大家理解。但是，我絕對不能容忍侮辱人格的事，今天的這樣況，無論在什麼況下出現，我都要管，我說這些，只是希大家理解，沒有別的意思，我再次爲今天出現的事向大家道歉。”

人羣中有人說話了。

“徐書記，你這樣的態度，我們就是借錢，也想辦法，種田納稅，我們知道，可我們的確窮，有時候借不到錢，我們不是有意不錢的。”

徐傑沒有繼續解釋，他默默走出了人羣，躺在地上的三個混混已經起來，因爲疼痛臉都變了，此刻，他們不敢了，和政府對著幹的滋味，他們是知道的，他們更懼怕的是楊晨，楊晨的手，他們從來就沒有見過。

徐傑到了村書記的家裡，所有的村幹部都到村書記家裡了，大家垂著頭，不敢直接看著徐傑，今天的事，他們是有責任的。

“你們都是村幹部，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袖手旁觀，我心裡很不好，如果說跪在地上的，是你們的家人，我相信你們的態度不同，我知道收稅的難度，也知道你們的苦楚，你們都有任務，上面的部門來了，你們要協助，日子也不好過，今天我不想說你們了，以後該怎麼幹，你們考慮考慮，你們是幹部，帶領羣衆致富也是你們的職責，雖然我這麼說，要求太高了一些，可我還是要這麼說，我們一起來慢慢想辦法，讓大家富起來，纔是正道啊。”

徐傑沒有責怪村幹部，好多的工作，都要村幹部去做，富裕的村，村幹部能夠得到一些好，可是，貧窮的村，幾乎沒有幾個人願意幹村幹部，收低的可憐，大都是順帶著做一些事，每年最爲害怕的，就是收稅。

徐傑沒有在村裡吃飯，大約兩個小時之後，派出所的幹警來了，帶走了三個混混，三個混混都蹲在村書記家的院子裡，徐傑聽見了慘，估計是派出所的幹警使用了什麼手段，徐傑裝作沒有聽見，不過，幾個村幹部聽見了，都有些變了臉。

徐傑離開火龍村的時候，正遇見玉林鄉的幹部來收稅，徐傑一再強調，不準手打人，不要發生任何的事，幹部已經知道了一些事，忙不迭的點頭。這天，這位幹部的運氣很好，收稅特別順利，就是一些實在困難的，也想方設法借了部分錢，了一些，幹部離開的時候，手裡的條子不多了，剩餘的資金，在他的承範圍之，幹部開口說了，年前不來了，欠下的部分，春節以後，在來看看，實在不行，收糧食的時候再來。

徐傑回到區裡以後，陷了沉思，他不想下去看了，估計這樣的況比比皆是，只是火龍村的況突出一些，那些偏遠的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當然，也有確實抗稅不的，有些釘子戶，家裡有錢，就是不，藉著有些勢力和關係，這樣的人家，在羣衆中間造了很不好的影響，區裡專門整頓過一次，徐傑沒有參加，聽說到有一戶人家去的時候，孫健波都氣的手了。

徐傑很茫然，一方面，這樣收稅損害了黨羣幹羣關係，一方面，又是幹部職工的切利益，兩邊都不能偏頗，因爲貧窮，這個問題似乎爲了癌癥。

敲門聲響起來，徐傑的辦公室，來得人是很的，至今還是這樣，沒有誰會相信，徐傑和劉志華之間，已經是親無間，再說了，徐傑是下派幹部，什麼時候離開了，劉志華難免不秋後算賬，至於說宋濤、趙德立、董桂花和劉沐等人，估計是沒有辦法，只能是等著將來倒黴了，所以大家都很小心，絕對不輕易親近徐傑。

“請進，門沒有關。”

進來的是教育站站長，哭喪著臉，後面跟著的是副站長。

“徐書記，我們知道錯了，這次下去收稅，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上半年站裡了不錢，至今還擺在帳上，我們是集討論之後，纔想出來的辦法。”

“這麼說，你們做的很有道理了，到我這裡在做什麼啊。”

“徐書記，我們畢竟做錯了，希徐書記給我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站長的語氣並不是很誠懇，徐傑心冷笑，早就想著對付教育站站長了，自己分管教育站，站長基本上看不見人，藉著背後有劉志華撐腰，本不在乎，徐傑曾經想著算了，不要樹敵，可到教育站去了兩次，站長的人都沒有見到，幹部解釋說站長下村裡的學校檢查去了，徐傑的火氣就上來了，劉志華他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一個站長，所以，徐傑自此以後不到教育站了，現在學生放假了，機會來了。

“我已經說過意見了，該怎麼辦，你們看著辦吧。”

“徐書記，我們是爲了收稅，雖然我們做錯了，可是我們的出發點沒有錯，是爲了完區委區公所下達的任務指標，您是區委領導，我們希您能夠諒我們教育站的困難。”

站長的口氣已經有些強了，還有話他沒有說出來，這樣做的，不止教育站一家，好些站所都有這樣那樣的收稅行爲，再說了，教育站長和劉志華的關係非常要好，就是要罷免站長職務，也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麼說，你們是認爲自的出發點是好的，是爲了完區委區公所佈置的工作，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你們看著辦吧。”

“徐書記，我站長的職務，是區委任命的，如果說出現了錯誤，應該免去，我是沒有話說的，我是爲了收稅，不是爲了個人的事，再說了，我們做出的決定，也是集研究決定的，有會議記錄。”

徐傑已經知道了站長的意思，法不責衆，再說了，自己只是副職，說出來的話，不一定算數，人家站長是區委任命的，背後藏的意思，就是說劉志華說出來這樣的話，才能夠算是區委的決定。教育站長離開之後，徐傑沒有猶豫，直接去找劉志華。

劉志華異常惱怒，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今捧著徐傑，意思也是明確的，通過徐傑的突出表現，讓徐傑得到上面的重視，突出的幹部，總是要提拔的，那麼，徐傑就很有可能儘快離開玉都區了，徐傑在玉都區，令劉志華很不爽，如鯁在，現在，徐傑居然爲了收稅的事，要免去教育站長，收稅中間出現一些小問題算什麼，只要沒有死人，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現在的收稅工作，越來越難做，不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怎麼能夠收起來，區裡的財政怎麼辦。

最重要的原因還不是這些，區直幾個主要站所的負責人，和劉志華都是鐵哥們，平時是一定要保護的，如果說上級不能保護下級了，誰還會聽你的，這是劉志華的底線，不能的底線，現在徐傑提出來了，劉志華豈能容忍。可教育站長的錯誤也是明顯的，僱用社會上的人收稅，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教育站長也是保不住帽子的，說不定還要吃更大的虧，劉志華考慮了好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是怎麼搞的，爲什麼在火龍村惹出這麼大的事，現在事發了，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嗎，你很聰明的，怎麼會出這麼愚蠢的點子啊。”

“劉書記，我知道錯了，也向徐書記承認錯誤了，可徐書記揪著我不放啊，憑什麼他一句話，我就要辭去站長的職務啊。”

“那你說怎麼辦？”

“劉書記，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找您啊。再說了，做這樣的事，又不是我一個人。不過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你是不是腦殼出病了，還想帶出來更多的人啊，無論怎麼說，這樣做都是錯誤的，上面不追究就沒有事，上面要是追究了，你不死也要層皮，更不用說站長的職務了，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我看你還是委屈一下，暫時不擔任站長職務了。”

“劉書記，我不服啊。”

“急什麼，我還沒有說完，站長不當了，可是工作還是你負責，教育站暫時不會任命站長的，負責工作期間，低調一些，明白嗎？”

教育站長怏怏不樂離開了劉志華的辦公室，目前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要能夠主持工作，以後就還有機會。

第二天，劉志華主持召開了書記辦公會，劉志華同意了徐傑提出的免去教育站長職務的意見，同時指出，教育站的況特殊，工作需要有連續，站長犯錯誤了，應該免職，不過，站長的能力還是不錯的，這些年，玉都區的教育工作，經常到市裡的表彰，站裡的其他同志，暫時還沒有擔任站長、負責全盤工作的能力，所以，在新任的站長到位之前，原任站長繼續負責教育站的工作。

劉志華沒有給徐傑機會，立刻召開了區委會，通報了書記辦公會研究的意見，同時決定，親自到教育站去宣佈這件事，同時要嚴厲批評教育站的幹部職工，收稅的過程中，居然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應該要好好檢討。

徐傑的心涼了半截，劉志華提出表彰玉林鄉、同意劉沐的任職意見之後，徐傑曾經考慮過，採取一些平和的手段，讓劉志華較爲面的離開玉都區，畢竟，在場博弈中，過於腥，最終自的結果也不會很好，徐傑看了不的名人傳記，非常時期纔會採用非常手段，如今顯然不是非常時期。可徐傑發現自己太稚了，劉志華不會離開玉都區，除非是得到提拔，前面發生的一切事，沒有及到劉志華的底線，所以劉志華可以忍耐，可只要稍微涉及到劉志華的利益，況就完全不同了，區委研究的決定，表面上尊重了徐傑的提議，實際是扇了徐傑一個耳，玉都區還是劉志華說了算，免去站長職務，實際負責工作，在徐傑看來，自己是被當作猴子給人耍了，其他的人豈會不明白。徐傑還看到了更爲重要的事，趙德立、董桂花、劉沐、宋濤和楊晨等人，在自己離開玉都區的時候，一定是要吃大虧的，徐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這是從政者最大的忌諱，不能夠保護下屬，將來出任其他領導的時候，這會是一個最大的污點，別人不會信任你，前面有例子擺著，用完就不理了，過河拆橋，誰敢跟著你幹。徐傑漸漸明白，場上的博弈，沒有什麼溫，撕開面紗之後，就是淋淋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