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打趣道:“跑去縣城找人?不假外出是違紀的哦。”
陸參謀說:“去你的,我沒那種好。不過確實想小小的違紀一下。”說著翻下牀,從牀下的包裡出一瓶葡萄酒來說:“我去找胖鵝去,這傢伙好這一口兒,你也來吧。”
吳放歌連連擺手說:“我可不去,每次鄭營長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陸參謀一邊換鞋一邊說:“他那是喜歡你,也難爲他,現在警戒任務重,他手下又缺兵將的……你真不來?”
吳放歌說:“不來了,你自己去吧。”
陸參謀樂顛顛的走了,吳放歌又整理回思緒,琢磨著自己的難題,最後決定,等衛豔的緒好點了,再去假惺惺一下,多半就能過關,要是現在去了,萬一發生點什麼,爲了幾分鐘的快樂換來一大堆的麻煩,實在是劃不來啊。主意打定,心裡立刻就安穩了不,從陸參謀的書架上拿了一本閒書,半躺在牀上看。纔看了沒幾分鐘,又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保衛劉幹事臉沉地站在那兒,見了他,冷冰冰地說:“你跟我來!”
吳放歌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難道是什麼事兒發了?也罷,做什麼事,擔什麼責,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起的?”想著,跟在劉幹事後面走。
眼瞅著是朝偵察營去的,吳放歌心裡又尋思:要是我的事了底,估計偵察營的兄弟們肯定把我收拾的比周錫卿還慘,只是劉幹事這樣公事公辦的人,估計不會幹這麼低級的事,看來我的事沒底,應該是其他的事兒。
雖然心裡稍安,可被一個臉沉的人帶著走,心裡總是不太踏實。走到一扇門前,劉幹事停住腳步,斜了一步,讓出路來,語氣嚴厲地對吳放歌說:“進去!”
吳放歌嚥了一口口水,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推開了門……
一陣笑聲夾雜著酒和菜餚的香味迎面撲來,吳放歌定睛一看,可真熱鬧:偵察營長鄭保國、陸參謀、何建和“瘋子”甚至連邱老和珍珍居然也在,大家圍著一個電爐,爐子上坐著一個白鐵皮的大菜盆兒,裡面黑的湯水正咕嘟咕嘟的散發著香味,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大小不一的杯子,臉皮微微泛紅,看來都喝了一些。
劉幹事在吳放歌背後一推說:“愣著幹什麼,進去。”
鄭營長笑著對陸參謀說:“你說的沒錯,除了劉幹事,別人喊不他。”
何建和瘋子讓出了一點地方,好讓吳放歌和劉幹事坐下,陸參謀又塞了一個搪瓷杯子在吳放歌手裡。
邱老見吳放歌坐定了,過酒瓶子來給吳放歌倒酒,一邊倒,一邊對鄭營長等人說:“你們吶……好好一個守紀律的兵,又被你們教壞了。”
鄭營長笑著說:“那您老還給他倒酒?”
邱老說:“你懂個球!”隨手就是一掌。
鄭營長軍銜不低,年紀也不小,可在邱老面前卻像個頑皮孩子,一脖子,躲開了。
邱老給吳放歌倒了酒,然後說:“其實早就想給你倒杯酒了,只是一直沒機會。我這輩子只給三種人敬酒,其中一種就是帶種的人。記得抗援朝那陣兒,有個南朝鮮兵,一個人抱著機槍守在一個裡,一邊嘰裡呱啦的喊,一邊開槍,傷了我好幾個部下,被抓了還又踢又打的,沒辦法只好把他給斃了,可臨了我把剩的小半瓶白酒全給他了,他確實帶種,喝了酒就坐在雪地上等著吃槍子兒,眼皮都沒眨一下。”
陸參謀笑著對吳放歌說:“快喝吧,喝完了,邱老親自送你上路。”
大家聽了都笑,邱老笑完了說:“喝吧喝吧,我對你可沒那意思,你又不是南朝鮮人。”
大家又笑,吳放歌給的沒轍,仰脖一口把小半杯白酒都幹了,辛辣的順著管進胃袋,讓周都燥熱起來。
邱老見他一口乾了酒,特別高興,又給他倒上,上卻說:“別急別急,慢慢來,咱們喝酒這可算是違紀,只是個意思,可不敢喝醉了。”
吳放歌點點頭說:“嗯,謝謝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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