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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臣》第162章 三大紀律

朱升亮出了九字真言,的確震撼到了朱元璋,雖然類似建議他已經聽了不,但是此老能夠如此凝練準確說出,至水平應該不差。

就算比不上張希孟,那也是跟李善長和賈魯一個水平的,值得重用。

但才華是一方麵,這人可不可靠,朱元璋就不好說了,他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因此朱元璋對這一批渡江文武,隻能說親熱,並不敢過分信任。

有資格參與戰略決策的,還就是寥寥幾人。

“先生,咱正好有些事要跟你談談,拿不出個主意,咱不放心!”

張希孟怔了怔,也隻好點頭,他知道朱元璋的意思,也很識趣冇有拉其他人過來,隻是他們兩個。

“先生以為咱接下來要怎麼辦?”

張希孟道:“我的意思是主公儘快攻占太平府,隨後進金陵,奠定東南的大局,如果向東,能收取平江府(蘇州)),向西收取安慶,坐斷東南,則大勢必!”

朱元璋眉頭皺了皺,他又道:“先生在江南收攏了多兵馬?”

“這個……銅陵、池州,還有納哈出的部下,總計一萬五千人以上,另外巢湖水師整頓之後,也有一萬多人,真正咱們自己的兵馬並不多。”張希孟說了實話,卻也明白了老朱的心思,因此道:“主公以為要整軍為先?”

朱元璋深深歎口氣,“咱們在**跟天長擊敗了元軍,又在高郵城下收攏了不俘虜,如今和州一戰,也差不多抓了四五萬人,再加上江南的兩三萬人,前後加起來,俘虜早已經過了十萬之眾,咱們當初的老部下也不過兩萬多人。一比五啊!要怎麼控製住這些人?再有,咱存在一個擔心,如果這些俘虜元軍把咱們的兵給帶壞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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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希孟悚然心驚,好一個厲害的朱元璋,果然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其實張希孟也有所察覺,隻不過他想著進駐金陵之後,再進行整頓,可朱元璋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先生和咱不一樣,你不知道從小苦是什麼滋味。本來拿下揚州,就該整頓了。可後麵又發生了和州之戰,隨後又不得不渡江,人馬是越來越多,地盤越來越大,可咱的心卻始終懸著,生怕出什麼大事。金陵的花花世界,最是迷人的眼睛,咱怕那些老兄弟也未必能承得住!”

張希孟越發驚駭老朱的直覺,這麼長時間以來,張希孟雖然能把事做得很完滿漂亮,但是真正的戰略決策都是老朱做的,令人驚歎的是朱元璋居然大事從來冇錯過。

這一點張希孟也是五投地。

“主公說的極是,如今張士誠還在恢複元氣,徐壽輝那邊暫時也夠不著咱們。而主公斬殺了絆住馬,俘虜了禿堅和陳野先,金陵已經是唾手可得。整頓兵馬,嚴肅軍紀,我覺得很合適,隻是不知道主公打算怎麼辦?”

朱元璋沉許,就道:“還能怎麼辦,敲山震虎,殺一儆百。挑幾個混賬的東西,咱剝了他們的皮,那幫東西也就知道怎麼辦了。”

張希孟忍不住咧,果然很朱元璋!

仔細審視,老朱一生就是這麼乾的,而且貌似效果還不錯,至殺出了洪武盛世。絕對不能把老朱的殺人簡單理解他這人腦子有問題,就喜歡殺戮……如果那樣的話,朱元璋斷然冇本事一統天下。那位喜歡屠城的結果如何,人儘皆知,最多做個霸主而已。

老朱不但坐穩龍椅,還很快恢複民生,效果拔群。那就不得不說他殺人的藝了,從某種程度上看,老朱的殺人更像是末位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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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期除掉一些渣滓,每年或是百分之三,或是百分之五……從文到武將,從渡江之後的,到渡江之前的,從疏到親……就像是老農犁地,隻要是犯了罪,就難逃一死。

而朱元璋殺人很有趣,他不是隨便手,而是每殺一個,都要有充足的罪行,嚴格按照國法來做。

或許有些案子在後世看起來是過分了,但是在明初的律法水平來看,絕對是鐵案。

就拿胡大海來說,他在前麵領兵,老朱查到了胡大海的兒子,手下人都勸老朱,不能殺……可朱元璋就是乾淨利落理了。

咱寧願胡大海叛變,也不能壞了法度!

結果卻是胡大海比誰都忠心,替老朱東征西戰,把一條命都搭進去了。

稍微瞭解一下朱元璋的行事風格,就會明白,越是地位高的,影響力大的,就越要名正言順。至於用什麼鵝害人,本是民間杜撰,上不得檯麵的胡說八道。如果老朱想殺徐達,他一定會斬草除,畢竟徐達影響力太大,不能留下任何患。

既然如此,用鵝殺人,還能剪除黨羽嗎?

肯定不行啊!

所以到了徐達這個程度,要麼不辦,要辦,就一定是謀反……事實上徐達隻是正常病死罷了。

他們那個年紀的武將,出生死,一的傷痛,能活五十多歲,已經算是高壽了。

“主公,我原則上讚同您的意思。”張希孟斟酌道。

“原則上?”

“就是站在全域的高度,以宏觀視角,針對全軍整,確實需要霹靂手段,以堅決的姿態,貫徹軍法,嚴明軍紀,實現上下一心,如臂使指。創造團隊最大價值,實現兵將間的生態化反,為主公爭霸天下鑄就最頑強的紀律長城!”

朱元璋眉頭皺,越聽越皺眉,“你給咱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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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人話就是能不能再細節上麵,稍微通融一下,比如先明確一些紀律,組織落實,針對初犯,可以稍微網開一麵。隻有那些怙惡不悛的,再嚴懲不貸?”

老朱冷哼,“說來說去,不還是要咱留嗎?”

“不是手!”張希孟正道:“主公,刑罰的要義是讓人警醒。因此隻要付出的代價遠比所得高就行了。比如說一個人了一隻,打他二十板子,打得皮開綻,半個月下不了床,就已經足夠了。可若是了一隻,就要砍了他的頭,固然懲罰夠嚴厲,但是卻削弱了砍頭的權威,既然不論大小,什麼惡行都會喪命,我就所幸肆意妄為,隻求不被髮現就好。”

“主公以為如何?”

朱元璋沉思索良久,緩緩道:“先生這麼乾,會不會過於放縱,讓那些人以為可以僥倖逃懲罰,然後肆意妄為啊?”

張希孟道:“主公擔心的確實有道理,以當下軍中的況,的確會這樣的。說是查清楚,不冤枉好人,但是又有多查案子的,又能查清楚多……到頭來還會讓很多惡人逍遙法外,置軍法於無……所以我的想法是專門增加執法力量,在軍中設立專門的人員,主要負責宣講軍法。要讓士兵清楚,同時呢,還要有執法的,針對違反軍法的行為,要儘快置,在士兵麵前,嚴懲不貸,警示人心,這樣才能起到效果。”

老朱略微怔了怔,聽著不錯,但究竟能怎麼樣,他還拿不準。

“既然如此,就按先生的意思辦……不過如果冇有效果,咱可是還要過問的,要按照咱的意思辦!”

張希孟急忙道:“我也不過是把主公的意思,變能夠落實的方案。我是冇有什麼想法的,即便有,我也堅決不同意自己的想法!”

朱元璋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張希孟的意思……老朱氣得笑了,咱有這麼嚇人嗎?

“行,你放心大膽去辦,出了事咱兜著,這總行了吧?”

張希孟如願以償,其實相比起勉為其難的領軍,他更喜歡整軍……強化軍紀,組織後勤,培養人才,建立管理係。這也是他擅長的。

比起一刀一槍,在疆場衝殺拚命,要安穩多了。

因此但老朱渡江之後,張希孟就趕快放棄了水軍都督的職位,不管水陸兵馬,都歸老朱直轄。

而且張希孟在日後修訂實錄的時候,還特地淡化了這件事,他可從來冇有當過都督啊!彆往咱頭上扣帽子!

經過兩天的忙碌,張希孟公佈了首批的軍事紀律。

其中第一條,一切行聽從指揮。

這是本中的本。

任何一支強軍,都要做到上下一心,如臂使指,要聽話,服從命令,克服困難。

負麵的例子就不多說了,元軍一路慘敗,就輸在軍紀上麵。

無論是陸上,還是長江水師,將領冇法號令下屬,下麵的人各懷鬼胎,相互算計,自私自利。

如此的兵馬,焉能不敗!

在服從命令之外,就是不許擾民,不能搶掠百姓,不能住民宅,就算是百姓的一針一線,也不許

須知道朱家軍的基就在民心,如果失了民心,就什麼都然無存了。

再有一條,由於連續作戰,擊潰了相當數量的元軍,在戰場上,鎧甲兵,馬匹輜重,甚至是金銀財寶,數量相當多。

任何人也不許私藏,必須上繳,然後按照功勞大小,急需況,統一分配。

如果誰因為繳獲,互相爭執,發生了嚴重況,乃至傷人,殺人,主犯要以極刑!

張希孟很明白寫了,誰敢搶戰利品,不服管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些歸結起來,核心還是在於服從命令。

另外張希孟又製定了一些行為規範,諸如說話和氣,買賣公平,借東西要還,損壞東西要賠,不打人罵人,不損壞莊稼,不調戲婦,不待俘虜……尤其是最後一條,張希孟針對俘虜問題,製定了嚴格的規定。

首先,針對那些主歸附,並且能夠反戈一擊,協助破敵的,定義為起義,起義隊伍要參照朱家軍的標準,即便不符合要求,也要妥善安排,除極個彆罪大惡極的,不能斬殺。

其次,就是在大軍境之下,自知無,主投降的,屬於投誠,也要妥善置。

最後就是那些在戰鬥中被俘虜的,應該被定義為戰俘,需要進行嚴格教育,輕易不能編軍中,還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勞,確認改過自新之後,才能按照普通人對待。

而在這些之外,張希孟又一次把曾經的幾項軍紀拿出來,告誡所有人,不許賭博,不許酗酒,不許私自帶人進軍營,更不許出去逛青樓。還有,針對武,要妥善保護,不許損壞,不能私自出售。

對於戰馬車架,都要妥善養護,還有,不能浪費糧食,不許貪墨士兵軍餉、菜金,每次采購,都要有詳細的賬目,要定期公開,接所有人審視。

各種行為規範,全部加起來,足有一百條以上。

麵對這些東西,包括巢湖水師在,都目瞪口呆……朱家軍也未免太嚴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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