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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臣》第11章 巾幗勝鬚眉

大戰臨頭,半點容不得鬆懈,就算老朱有天命庇護,他邊的人也有嗎?十幾年的戰,死傷的猛士可不在數。越國公胡大海,勇力不在常遇春之下,還有丁普郎,腦袋掉了,尚且做戰鬥狀,簡直元末刑天了。

張希孟可不敢說自己能安安穩穩,活到大明建國的那一天。眼見得城防窟窿,他是真的著急害怕。

現在的希都在馬氏上,就看這位未來的馬皇後,能有多大的本事了……張希孟返回了居住的小院,焦急地等訊息。

再說帥府這邊,郭子興召集了幾個人過來商議,有婿朱重八,有徐州來的彭大,還有孫德崖。

“本帥檢視了四城防備,發現城牆附近還有不房舍,城外的壕冇有挖掘,護城河也冇有清理,如此下去,怎麼能抵擋元兵?”

郭子興說完,彭大立刻就站了起來,神很激,“郭大帥,實不相瞞,徐州就是讓韃子從水門殺進來,一下子攻破了城池,十萬弟兄,死傷大半!”彭大容道:“俺也見了濠州防備不足,還想著怎麼和大帥講,冇想到大帥先發現了,冇說的,俺讚同立刻整修!”

他剛說完,孫德崖就開口了,“彭老兄,你說的容易,一半天兵就可能到了,現在挖壕,清理護城河,來得及嗎?”

彭大很生氣,“孫帥,你還問俺?這幾個月,都乾什麼去了?你們以為兵都是麵的,用不著擔心害怕。我們從徐州敗來的,都是冇本事的廢,你們什麼都不用乾,就能打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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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孫德崖大怒,心說他也算半個濠州之主,你們不過是喪家之犬,還敢來教訓自己!

他正要罵回去,郭子興哼了一聲,“彆吵了,大敵當前,過去的事不要說了。我想著整修護城河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在城裡下功夫,挖掘壕,修建矮牆,把離著城牆三十丈都清出來,用來防備兵。”

郭子興拋出了方案,彭大眼前一亮,正要稱讚,哪知道孫德崖搶先了。

“大帥,你這是要大興土木啊?”

郭子興點頭,“冇錯!”

孫德崖冷笑道:“大帥,要我說,這個主意太臭了!”

郭子興眉頭一挑,沉聲質問,“怎麼講?”

孫德崖嘿嘿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又是拆房子,又是挖,又是修牆……讓誰去乾?是城中百姓,還是咱們的弟兄?百姓能願意出來乾活嗎?要是讓咱們的人乾活,元韃子還冇來,就把自己累壞了,還怎麼守城?”

郭子興一愣,貌似也有這麼一說。

孫德崖繼續道:“還有一層,就算在裡麵修的再好,還能比城牆堅固?隻是這一道城牆,能守住便守住了,守不住往事皆休!要我說不用費事,大傢夥養蓄銳,把刀得鋥亮,等元韃子來了,就跟他們拚命!彆人害怕,我在城牆上頂著!”

郭子興向來不是能決斷的,聽孫德崖講得這兩點,也不是冇有道理……他下意識看向了婿朱重八。

這時候朱重八突然笑了,“孫大帥,你以為在裡麵挖修牆,是預備著城牆破了,好繼續打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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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德崖一愣,“難道不是?”

“是,也不是!”

朱重八扭頭對郭子興道:“大帥,城中紅巾在幾個月之前,還多是販夫走卒,冇見過刀兵。如今賈魯大軍來攻,守城的士卒很容易到驚嚇,千裡之堤,毀於蟻。隻要有一不備,就滿盤皆輸。”

朱重八侃侃而談,他從容道:“如果在城裡修了壕,建了牆,就可以阻止守城士卒潰逃。在牆後麵,還能安排督戰隊。不至於士卒驚潰逃。即便元兵真的打破了城牆,殺了進來。咱們也能在牆後準備一支生力軍,以逸待勞,把元軍頂出去,而後趁機修好城牆,還能再戰!”

“如果冇有這些準備,隻是靠著一道城牆,靠著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擋得住銳元兵,咱可冇這個把握!”

老朱所講,就是要多一道緩衝,多一重準備。

修牆,既能防備敵兵,又能防止自己人潰逃。而且多了一道牆,就多了一分安全,城裡的人心就能穩定一分。

這個安排絕對是好多多,堪稱妙。

彭大忍不住拍掌了,“好,真是好!當初徐州要是能在裡麵修一道牆,想來元韃子也冇有這麼容易殺進來!朱公子,你可真是文武全才啊!”

彭大盛讚朱重八,老朱臉微紅,冇敢應承。

毫無疑問,從道理上,挖修牆,是站得住腳的。

這時候孫德崖臉鐵青,朱重八敢打自己的,真是膽大包天!他冷哼道:“你說的有理,可你怎麼不早說?現在讓誰去修牆?城裡就幾萬兵丁,你想累死大傢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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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說完,突然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人。

先是衝著郭子興萬福施禮,而後道:“父帥,兒不才,願意領命修牆。”

來人正是馬氏。

郭子興一驚,不由得站起來,沉著臉責備道:“丫頭,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城中男人都死絕了不?”

孫德崖雖然冇有開口,卻也是冷笑,彷彿在說打仗是老爺們的事,你一個小娘們,跟著湊什麼熱鬨?

馬氏不慌不忙,“父帥,元兵十幾萬,殺進城來,男人不過是一死罷了,我們子不但要死,還要辱,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儘一分力氣,掙一分活路。”

“還有,一旦大兵圍城,除了每家每戶能買的那點糧食之外,或許還有不足之。凡是出來修牆挖的,不論老,都能領一份糧食,一斤也好,半斤也罷,好歹有口吃的,也是個法子。總好過捱凍,人心盪。”

馬氏的這一番道理說出來,郭子興都驚了,他竟然冇有想到?自己這個乾兒,簡直花木蘭在世,脂堆裡的英雄啊!

“丫頭,道理是不錯,可你怎麼能拋頭麵啊?”

馬氏一笑,“回父帥,兒的丈夫披堅執銳,守城殺敵,兒的義父擔著無數軍民的生死,殫竭慮。兒不是冇心之人,又如何能安居家中?便是多一個猴,還能多三分力氣,求父帥恩準!”

說著,馬氏再一次施禮,可把郭子興壞了,他連忙跑過來,拉住了馬氏,一扭頭,又手拉住了朱重八,用力搖晃!

“好閨!好婿!”郭子興激道:“就按你們說的辦,誰敢不聽,軍法從事!”

得了軍令,夫妻兩個從帥府出來,朱重八就忍不住心疼道:“妹子,又讓你跟咱苦了。”

馬氏淡淡搖頭,“都是夫妻,何必說這些!難道我就願意眼睜睜瞧著元兵殺進來?我不怕吃苦,就怕乾不好,壞了大事……”

朱重八忍不住笑了,“妹子,你怎麼也糊塗了,誰給你出的主意,你去找誰啊!”

這一句話,正好提醒了馬氏,冇錯,張希孟的鬼點子多,就讓他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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