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從龍子游辦公室出來就直接去了田志峰的辦公室。

“田鎮長，那姓龍連一個早上都沒忍住，剛纔就把我去彙報工作了，呵呵，”劉健甚爲得意的笑道，“我隨便地糊弄了一他，然後扔給他一堆資料，讓他自己看。”

“哦，他的表怎麼樣？”田志峰笑問。

“想發火又不敢，當然是很不爽啦，嘿嘿……”劉健一臉得意的笑容，心甚是舒爽！

大院裡幹部職工，對龍子游羨慕的有之，嫉妒者不，不屑者也不缺，而劉健就屬於嫉妒這一類的，所以，能讓龍子游吃鱉，他心是十分的好。

“嘿嘿，這纔剛開始呢，等他與那些企業接時，他就是會發現，他分管的兩項工作本就是燙手山芋！”田志峰一臉笑道。

“哦，田鎮已經跟吳廠長他們通過氣了？”劉健聽出了其中的味兒，就問了一句。

“那是當然，嘿嘿……”

兩人本就沒想到這一幕已經落了龍子游的眼裡和耳朵裡！

……

臨下班前，龍子游終於把四十五分資料看完了，他雖然不怎麼懂經濟，但看了這些資料後還是苦笑連連，頭痛不已，5家鎮屬國企：一家水泥廠、一家造紙廠、一家木材加工廠、一家酒廠、一家紡織廠，資產規模最大的是水泥廠，職工500人，註冊資本八百萬；規模最小的是木材加工廠，職工100人，註冊資本五十萬，但況一家比一家壞，況最好的水泥廠和和紙廠也只不過半開工狀態，同時廠裡還欠著工人工資及銀行、供應商等共計一千三百多萬，已經是嚴重的資不抵債！況最差的紡織廠，在兩年前已經完全停工，但還欠著工人工資、銀行貸款等300多萬，可以說是名存實亡！

私營企業的雖說效益還可以，但數量不多，只有40家，而且規模偏小，難以形帶效應！不過，龍子游注意到，富升公司的資料並沒有在這裡面，這讓他到頗爲奇怪，但他並沒有打算深究此事。

怎樣才能讓這些企業重新煥發生機或改制重生，龍子游一點頭緒也沒有，而且覺是一個頭兩個大。

偉人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龍子游打算先把況下了解清楚再說，於是制定了一個調研走訪計劃，在兩個星期把5家鎮屬國有企業和河莊鎮25個行政村全部走訪了一遍，先企業，再到村，以悉河莊鎮的經濟狀況、風土人以及尋找有價值的投資項目，時間，任務重，連週末不休息，平均一天下來最要走訪兩個村或兩個企業。

趁還有點時間，龍子游就去了一趟張碧波的辦公室，把自己的調研走訪計劃向他彙報一下，張碧波對於小龍鎮長實幹的神非常讚賞，當即從鎮裡僅有七輛小車中調了一輛神龍富康供龍子游暫時使用。

其實最讓龍子游到鬱悶的事就是關於車的問題，他在城南分局時，有專車，級別一樣，到了河莊卻沒車了，要用車還得請示彙報，這讓他覺得很不方便，也點不習慣。

車是要通過黨政辦調配的，白晶知道龍子游要下鄉調研後，可能是出於討好的目的，就把燕紅菱派來陪他下鄉，其名曰送個高材生幫小龍鎮長撰寫調研報告，龍子游當然樂意讓這樣一個兼高材生跟在邊，自己可以省了許多整理材料的工夫。

燕紅菱對於陪龍子游下鄉調研這個任務倒非常樂意接，一來也是剛來河莊沒多久，對河莊的況也不悉，這是一個很好的悉下面況的機會；二來是本人也願意跟著龍子游下鄉。

下午，龍子游就開始了自己調研活，第一站，他選擇了最大的鎮屬國企——河莊鎮大河水泥廠。

大河水泥廠的廠長吳國興，是一個腦滿腸的中年胖子，得知新來的分管副鎮長要來調研，不到三點就到水泥廠的門口等著了，看到那輛悉的神龍富康一停下，就連忙小跑上前，爲龍子游拉開車門。

“吳廠長，我邊這位就是新來的龍鎮長……”跟著下車的劉健連忙爲吳國興介紹龍子游和燕紅菱，同時也爲兩人介紹吳國興。

龍子游下鄉調研，劉健這個工業及招商引資辦的主任當然得陪著。

“龍鎮長，小燕同志，歡迎你們前來我廠指導工作！”吳國興圓圓的臉堆滿了笑容。

看這個吳國興腰間著的大肚子，龍子游就是知道他的小日子是過得滋潤的，而且，從他接到田志峰的通氣電話現在卻又對自己如此‘熱’，龍子游就敢斷定，這吳廠長是一個笑面虎類型的，這種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更難對付！

“吳廠長，我可不敢指導你這個行家工作，我只是來走走看看，學習一下而已，”龍子游笑著握住了吳國興出來的手，搖了兩下。

接著，吳國興就把龍子游一行三人帶到小會議室，作了一個多小時的彙報，除了開始時說了一些基本況外，大部分時間都在訴苦，說水泥廠是如何的困難，欠了多錢，希龍鎮長予以解決。

看你一個頭小子如何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看到龍子游沉沉的臉，劉健心裡暗自笑。

“吳廠長，聽了你的彙報，我對大河水泥廠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你剛纔說了廠裡的許多困難，這個我理解，但是，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分析過，曾經輝煌過的大河水泥廠爲什麼會落得今日的境，有沒有研究過解決辦法，”見吳國興想說話，龍子游擡手住止了他，又接著道：“我希三天後你能把分析報告和解決方案送到我的辦公室，下面你帶我下車間走走。”

“龍鎮長，您放心，分析報告和解決方案我一定會三天後送到，”吳國興眼睛瞇了一下，站了起來，“龍鎮長，請跟我來。”

帶著安全帽的龍子游、劉健、燕紅菱三人在吳國興的引領下來到生產車間，龍子游不時問一些涉及產量和技的問題，而且還問得專業的，這倒讓吳國興收起了不輕視之心。

……

“吳廠長，我們廠的產品與市場上同類產品相比，質量和信譽度如何？”龍子游看似隨意的問道。

“這……只能說是中等，”吳國興猶豫了半會兒道。

“那價格呢？”龍子游又問。

“比同類產品略高一點。”吳國興答道。

“爲什麼？”龍子游接著問。

“因爲我們的本較高。”吳國興很快就答道。

“爲什麼我們的本會比較高？”龍子游步步。

“因爲我們的生產老化，效率比較低，職工又比較多，再加上原材料的漲價，所以本比較高，”爲廠長，龍子游這些問題是難不住吳國興的，再加上他早有準備，所以張口就來，而且還說的頗爲在理。

“嗯，”龍子游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反而開始問起一些工人和技人員問題來，不過，在吳國興眼皮底下，這些工人和技人員都沒敢說什麼，看到這些人閃爍的目，龍子游當然明白問題的所在，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是白問，於是就離開了車間。

龍子游離開大河水泥廠已經是五點多了，他以諒廠裡困難爲由，婉拒了吳國興的留飯，在回去的路上，他發現劉健是悶悶不樂的，猜想問題可能是出在自己沒有留下來吃飯，所以他心裡是暗自好笑。

雖然吳國興那一套說詞表面上看很有道理，但從吳國興著的大肚子和他漂亮的皇冠三點零專車看，龍子游總覺事不是這麼簡單，所以他在晚上打了一個電話給鍾於民，讓他儘量找一個水泥廠部人士打聽一下，看看有什麼幕沒有，鍾於民爽快的接下任務了。

接下來的兩天，龍子游又走訪了另外四家企業，況大同小異，但與吳國興相比，另外四個負責人對龍子游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也許，他們認爲龍子游只是下來鍍鍍金的二代，並不能幫助他們解決什麼實際問題。

對於這些企業負責人冷淡的態度，龍子游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給了他們和吳國興一樣的‘作業’，三天企業現狀分析報告及對策方案。

從第二天開始，劉健就把陪領導的任務給了副主任高聰，因爲龍子游的調研走訪是實打實的，一點意思也沒有，本就不像他下鄉就是吃吃喝喝、打打牌，然後一天就過去了。

高聰今年三十歲，人長得高瘦，皮有點黑，是土生土長的河莊人，對河莊的況非常悉，龍子游對他倒非常滿意。

前三天看企業，第四天，按計劃，龍子游準備走訪號稱全河莊最富的村——鬆園村，及最貧窮的村——小壩村，這有對比才能看出差距，看出問題。

過年了，每章一句暫停一段時間，因爲它有時會涉及人一些黑暗的東西，影響大家過年的心就不好了！今天是除夕，小非正式在這裡向大家拜年：祝大家工作順利、萬事如意、健康、新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