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地質模型程序最後的演示階段,朱亞軍等人陪同著領導又呼啦啦的從樓上下來到經支辦辦公室。經支辦辦公室雖是小會議室改的,可是現在即當辦公室又當機房,現在又來這麼多人觀,自然很,連坐的地方都沒有,連走廊上站的也是人,有市領導半開玩笑地對朱亞軍說:“亞軍啊,看你搞的啥啊,這麼大個項目,就這麼點兒地方啊。”
朱亞軍趁機訴苦道:“哪裡是我不想弄啊,經費張啊,有限的錢要投到件設備和程序上去,在外勘測也是花錢如流水啊,辦公條件就只得……要不,您給解決點兒?”
那領導笑道:“只要你們拿的出績,我會在張市長面前說話的,但你們要拿不出東西來,我就沒辦法了。”
地質模型程序的主作員是錢小安。爲了這一天錢小安也做足了功課,而主講員還是金焰,而站在前面幾排的大多數是省廳和地質學院來的專家,一般行政幹部多隻是做做樣子,他們對太知識的東西都不是很興趣,還不如借這個機會上上下下的聊聊天,流一下,不過這些人都是腦袋上頂著帽子的,素質還算不錯,即便是聊天,聲音也不大,並沒有影響到裡面的演示。
費柴其實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人羣中的韋凡,儘管之前他只在地質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
韋凡看上去神很好,但有些單薄孱弱,這是多年來長期超負荷工作所造的。業有人傳說,若不是他娶了個醫生做老婆,早就熬的油盡燈幹了。不過費柴並沒有上前去打招呼,與其主上前套近乎,不如先做好自己的事,韋凡前輩是個主流的正派學者,對於那些拿不出一點真材實料,只會說恭維話套近乎的人是看不起的。
除了韋凡,前來的專家裡還有一位也頗有名氣專家,省地質學院的秦中教授。說起來,費柴和秦中教授也頗淵源,到不是因爲別的,若不是當初做經發辦幹部短期培訓的時候,秦教授因爲有事回省城去了,費柴也不會有機會在短訓班上獲得一席教席,也就不會一回來就落個滿堂彩的好名聲了。但是對於秦中教授的學觀點,費柴就有些看不起了。秦教授雖說學識廣博,但師從的那一批人有部分有留蘇經歷,業務能力不咋地,政治能力倒是一流,若不是***垮臺的早,他們一定會把地質學也分資本主義地質學和社會主義學不可,曾有地質學的老前輩開玩笑說:“還好是地質學,要是天文學也來個這種分類的話,說不定還真能鬧出社會主義的月亮比資本主義的圓的笑話不可。”
雖然如此,但秦教授畢竟博聞強記,通俄語和英語,通日文,而且資格老,儘管經常把地質課上政治課,還是能在地質學院保有一席教席。
程序演示在經支辦正牆上的三塊大屏幕主顯上進行。左邊的一塊是概略圖,主演示區在中央,右邊的是運算結果,用數據條表示。金焰用標指著最左邊的概略圖說:“這是南泉市的地形圖,程序設計可以顯示地圖上任何一個區域在主顯上,比如我們現在的地方,確度達到500平方米。”
說著抓取了一塊地圖到主顯,主顯上頓時出現了一塊3D俯視圖。
“這個有點像衛星地圖啊。”人羣裡有人說。
金焰笑著解釋說:“是啊,可只是像而已,我們沒有自己的衛星,也沒有租用衛星頻道,所以這隻能算是模擬圖,但確度還不錯。”說著又抓取過一塊地形剖面圖說:“這是雲山縣的一塊地質結構,這裡面不同的層面代表不同的底層構。我們的數據來源分三個部分;第一,歷史積累的數據;第二,我們這次重新勘測的數據;第三,‘探針’提供的實時數據;這三個數據,結合我省乃至我國的整地質概貌,由主計算機進行運算,從而對未來可能發生的地質災害進行預測。因爲現在是試運行階段,每24小時更新一次計算結果。”最近一次的運算結果請看右屏。”
大家的目移向右屏,金焰繼續爲大家解釋數據條的分類和概念:“因爲地質災害的預測是一項很大的難題,它有著極不穩定的不可預測,所以數據條顯示的最高概率爲95%;最上端爲紅,最下端爲幾乎看不見的明乃至白,即便是不看數據,通過我們就能大致發現地質災害的發生概率和危害。”
人羣中有一人指著右屏說:“看那兒,紅了。”他的話在外行的僚中引起一陣小小的。
金焰笑著解釋說:“那個是3級以下的地震預測,主要是爲了科研用的,三級以下地震是無危害,高發生的概率的地震,人很難覺到。通過這個數據我們能看到,未來24小時,南泉市可能發生1.2級地震,概率是65%;請各位領導和老師再看這個數據條,幾乎是明的,結果顯示對城市的危害低於0.005%。”
聽了這番解釋,大家又看了看後面的幾條數據條,結果都幾乎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秦中教授說:“這個這個,看上去不錯,只是咱們也不能爲了看演示,就真的希咱們南泉來一次大地震是不是?所以這個地址模型管用不管用,還是沒經實踐的考驗啊。”
秦中教授才說完,旁邊一機關幹部笑道:“我看還是別考驗的好。”他的話,引起了一陣鬨笑。
金焰也跟著笑,但很快就又用那甜的聲音吸引回了大家的注意力說:“我們當然不能爲了檢驗數據程序就指那種悲劇發生啦,可是爲了能讓大家更直觀的驗我們的地質模型程序,我們還是做了一些準備的。”一邊說,一邊在主顯上調出另一張地圖,上面分佈著幾個紅點。
“爲了能時時得到最新的數據。”說“我們開展了探針工程。在南泉市地區每個縣區都設置了一個探針站,數據通過計算機網絡直接傳送到咱們這裡的主機。但是雲山縣我們多設置了一個探針站,我們經支辦的地質老前輩鄭如鬆同志目前正在那個站,我們稱之爲D站。等一會,我們會在D站進行一次人工地震。以破的形勢進行。等一下大家就可以看到我們的主顯上會對這一些列的人工地震做出反應,並在最短時間計算出後續結果。”說著,看了一眼費柴。費柴走到朱亞軍邊說:“朱局,如果可以,你可以下命令了。”
朱亞軍笑著說:“我看這個命令還是由蔡副市長髮吧。”大家也都紛紛附和。
蔡副市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人,著鮮亮,臉卻略顯蒼白,笑著推辭了一會兒耐不住大家盛,就說:“那我就喧賓奪主了。”
朱亞軍對費柴說:“費主任,可以開始了。”
費柴對蔡副市長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然後在前頭帶路,後面跟著一溜馬屁,其實不過幾步路就到了主控臺前,錢小安見副市長過來了,正想站起來,費柴做了個手勢說:“留在你的崗位上。”然後又問:“老鄭在線嗎?”
錢小安說:“在,他一早就在等。”
費柴說:“很好,接通視頻。”
錢小安點擊了幾下鼠標,鄭如鬆那張老臉笑瞇瞇地出現在了屏幕上說:“哎呀,終於到我老鄭出馬了。”
費柴也笑道:“老將出馬,一個頂倆,你那裡況怎麼樣?”
鄭如鬆說:“一切正常,準備就緒,隨時可以開始。”
費柴說:“今天省地質廳,地質學院還有咱們市裡的各部門領導都來到了現場,現在請蔡夢琳副市長親自向你下達指令。”
鄭如鬆笑道:“好啊,這說明領導重視啊,那你還把著不放,快請領導過來啊,搞砸了項目當心扣你二斗紅高粱!。”
他們對話,在場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朱亞軍笑著對蔡副市長說:“這個老鄭啊,平時不言不語的,自從跟我們費主任上了這個項目,整個兒老還小了,說話最開玩笑。”
蔡副市長顯然對此並不在意,反而帶著笑容說:“這很好啊,如今提倡快樂工作,快樂生活嘛。”
費柴挪開了地方,朱亞軍引著蔡副市長來到工作臺前,老鄭看見了蔡副市長,先發制人地說:“你好,蔡市長。”
蔡副市長也迴應道:“你好你好,辛苦了,是……是鄭如鬆同志吧。”
鄭如鬆笑道:“老鄭就行了,直接鄭老頭兒也可以,我說蔡市長,我們這裡都準備好了,你一聲令下,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好好。”蔡副市長應著,因爲是第一次下這種命令,拖著時間,腦子想著怎麼下這個命令才能顯的不太外行,朱亞軍看出了這一點,心知不能指著費柴來提醒,就主上前,可是還沒開口,忽然主機揚聲響起了一聲警報,錢小安反應快,立刻打開一個視窗,一看臉大變,扭頭對費柴說:“費主任!E號探針發現異常!”
費柴立刻往前一,生生的把蔡副市長給了出去,朱亞軍趕上前扶住了,幾個馬屁纔要進行指責,卻聽見後面人聲響起,回頭看時,主顯上的一個數據條已經一下子攀升到了40%,而且還在以眼看得見的速度向上攀升,他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只是據剛纔的介紹得知,肯定是出事了,因此有些慌。
費柴走了蔡副市長,對錢小安說:“立刻進行確認!排除誤報可能!”
錢小安靈活的食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了三四秒,然後報告說:“排除誤報可能,探針工作正常!”
費柴當機立斷:“立刻關閉所有演示程序和其他程序,把所有的資源都移到主計算機去,加快計算!”然後又對鄭如鬆說:“老鄭,立刻中止人工地震作業,等確認D號探針沒有探測到地質異常後,你立刻趕到E號探針去,在你出發之前我們使用音頻聯繫!”
“是!當家的!”老鄭說著立刻關閉了視頻。
蔡副市長見費柴一連串下了這麼多果斷的命令,猜出要出事,就問朱亞軍:“沒問題吧。”
朱亞軍安道:“沒事,程序新啓用,肯能是誤報。”然後又走到費柴面前說:“你怎麼搞的,今天可全是領導。”
費柴頭也不擡地說:“不是我失禮,是真的要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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