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政府，省地質廳和地質學院各自派員組了一個聯合聽證委員會，定下了日子要求南泉市地質局做項目答辯，爲此朱亞軍親自在省城泡了半個月，等魏局和費柴帶著答辯小組來到省城時，他高興又神地對衆人說：“打點的差不多了，但是答辯也必須也說得過去。”

費柴對答辯一事雖然心中忐忑，但也不能說就沒有把握，畢竟是潛心研究了多年的東西，相關理論在國際獲獎的論文上也有闡述，從學角度上講，雖然說不上是無懈可擊，但也算得上的論據充足。不過聯合聽證委員會裡不有地質學家，還有僚，因爲除了答辯本要準備充足外，其餘的工作也要做到位才行，甚至答辯的策略方法也不能全按著費柴的思維理論來。

原本費柴希吳東梓來做自己的答辯助手，但是朱亞軍和魏局都極力推薦金焰，理由是，金焰的外形好。費柴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是卻不想再爲這些事和朱亞軍，魏局等人鬥耗費力，好在金焰業務能力也不錯，不是什麼繡花枕頭，助手倒也做得。

答辯整整進行了三天，金焰雖然也是項目的重要員，但費柴畢竟沒把作爲第一助手用，此刻臨時上陣，免不得要作些臨陣磨槍的勾當，晚上熬夜開夜車做準備也就再平常不過了，好在吳東梓對於被剝奪做答辯第一助手的權利好像並不在意，相反的很盡力的幫助金焰，如此一來，費柴也了很多與金焰獨的尷尬，每晚飯後就帶著資料去吳東梓和金焰的房間，把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再回自己房間睡覺。

費柴等人做答辯工作，朱亞軍和魏局也沒閒著，上上下下的請客吃飯，把關係也理的很順。最後答辯順利通過，項目終於敲定，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張的心也頓時愉悅起來。

因爲答辯已經全部結束，所以也不再有避嫌，最後一次全員的酒宴，聽證委員會的大部分員和南泉市地監局答辯小組的人也都參加了，席間杯盤錯，聽證委員會的員們一個個顯得和藹可親，全不似當初聽證會上那咄咄人的樣子。

朱亞軍早半個月就和這幫人混了，自然跟老朋友一般，費柴紮實的學和實踐功底更是得到了大家的敬重，不過整個酒宴上最人歡迎的確是金焰，‘才’呀‘才藝雙全’啊諸如此類的桂冠和高帽是直往腦袋上飛，而也儼然是一位際高手，在人羣中游走，顯得遊刃有餘。但畢竟寡不敵衆，喝醉了，端著酒杯直唱“我得不到你的”。

酒席宴後，朱亞軍據說是老丈人傳喚，要回去一趟聽訓，魏局也去找省裡的老同事玩了，章鵬是惟一的司機和沒喝過酒的人，於是開車送他們，吳東梓就和費柴一起架著喝醉的金焰回酒店。

金焰雖然喝醉，卻還能搖搖擺擺的走路，裡也還能說話，只是到底說的啥可能連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好容易把弄進房間給擺牀上了，忽然又一下坐了起來拉住吳東梓的袖子說：“東子，我對不起你，可我真不是要搶你風頭的。”

吳東梓剛想說點什麼，卻見一下又倒了下去，眼睛都閉上了。就朝著費柴苦笑了一下。

費柴見人也平安回來了，就對吳東梓說：“那你好好照顧吧，我也有點暈，先回房間了。”

吳東梓才一點頭，忽然覺得後面一陣風，原來金焰呼的一下又坐起來了，罵道：“我靠個老不死的秦教授，居然兩次藉著喝酒我屁！老孃這個屁花了十幾萬吶！手好的不得了！”

秦中那個花白頭髮老頭給人印象很深，因爲他總喜歡問些刁鑽的問題，而且明顯的是在吃老本兒，知識層面老化的厲害，屬於那種年輕的時候業務不錯，但是不求進取，晚年混場又沒混上去，只得靠老資格吃飯的那種人。這種人除了靠權威人，其實無論是知識界合適場的人都不喜歡他，只是也不想得罪而已。不過這個秦中教授似乎又多了一項好。

費柴對此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忽然發現金焰的眼睛直勾勾的開始看著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金焰又笑了一聲，對他說：“你不行？不信你啊。”說著站起來一把拽了他的手就往自己屁上，嚇得費柴直往後，還好吳東梓連忙勸開說：“哎呀，焰焰，別鬧了。”

金焰咯咯咯地笑著，又坐回到牀上，子後仰，雙手撐著牀，語氣輕佻地說：“哎呀，我知道的，費主任喜歡東子，呵呵。”

吳東梓的臉一下被說紅了，雖然臉上皮黑，但還是很明顯。費柴則趕說：“小金你別瞎說。”

誰知金焰不依不饒地說：“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啊，你每次看東子的眼神都和看其他人不一樣。可真是好眼力呢，我們東子其實才是如假包換的才貌雙全的大人大才子呢。”

吳東梓慌張地看了一眼費柴，又才揚起拳頭在金焰面前晃道：“再胡說看我不收拾你。”

金焰笑的越發厲害了，避開面前的拳頭，從另一端下牀站起來說：“懶得理你們，我洗澡去了。”說完就往浴室走，邊走還邊服，更是隨手的扔。雖然現在天氣還冷，可金焰卻穿的不多，扔了外套，裡面的金考拉也飛到了一邊，整個後背就差不多全在外頭了，就這還把手到後面卻解搭扣，慌得費柴趕把頭扭向一邊，吳東梓見勢不妙忙衝上去一把就把咯咯笑著的金焰推進了浴室裡，費柴卻還聽見笑著說：“哎呀，他結婚N年了，啥沒見過啊，看一眼也不了一塊……”

費柴知道再待下去也只能徒增尷尬，於是就連招呼也沒打，踮著腳回自己房間了。

費柴回到房間也洗了澡，一覺睡到晚飯時才醒，見同室的章鵬還沒回來，就知道這傢伙肯定又跟著朱亞軍賴在他老丈人家留飯了，因爲只要有跟高層領導接的機會，這傢伙是鐵定不會錯過的。於是起來洗了一把臉，給吳東梓打了一個電話，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金焰的酒醒了沒有。吳東梓看來也才睡醒，就說不用了，金焰還睡著。費柴就一個人出去找了家小店兒，弄了一葷一素一個湯，吃的飽飽的。臨要走時想了想，就又要了兩份小炒，做了兩個便當，提了回酒店。

敲開吳東梓的門，卻見穿著碎花的睡，比平時的裝束算是多了幾分人味道，就笑著遞上便當說：“還是熱的，你們趕吃吧。”

吳東梓到了謝，費柴也不多寒暄，就告辭回自己房間了。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章鵬晃悠悠的回來了，一進門就說：“老路主任真是太客氣了，吃了晚飯還不讓走，非讓聊會兒不可。喝了點酒，車也不能開了，我打車回來的。”

費柴知道他是在吹牛，不過是個馬屁，讓別人當傭人使的傢伙，等對你有多客氣？若要走，別人絕對不會留，不過是賴在人家那裡罷了。

雖然猜的出原委，卻不便說破，費柴也只不過順著話頭隨便和他聊幾句，全然沒往心裡去。第二天一早，大家在酒店大廳聚齊了，就驅車返回南泉市了。

回到南泉，朱亞軍主持全局中層以上領導和相關人員召開了一個急會議，一是對項目的審批功進行慶祝、表彰；二就是對下一部的工作進行部署。大家對下一步的工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原因很簡單，地質模型項目的實施，需要一個以大型服務爲核心的計算機系統，經支辦又是有專項經費的，而部門採購又歷來是差。不過朱亞軍雖然說了這個項目需要全局的努力，要上下一心，可大家也都知道，這個項目是經支辦的，的作和實施也是經支辦，所以都把自己的小九九藏著，沒有過於顯，上也都說要全力配合。

費柴雖說有些書呆子，但畢竟在這件事上是上了心的，所以他也明白這件事若是不讓別人落點好，自己的事也是辦不，年終的那次教訓對於他還是慢深刻的，於是他就穩著，直說整個地址模型的計劃書從經支辦出，另外就是計算機組的質量要求非經經支辦測試通過不予使用，至於什麼品牌啊，廠家啊什麼的全不在乎。這等於是在變相的讓利，把採購權讓出來了。

朱亞軍等人似乎對此很滿意，最後就拍板決定，由經支辦出計劃書，對於件的採購，亦由其作出件要求和最後的測試通過，其他的工作由局裡（其實就是辦公室和行裝）統一安排。如此一來算是落得個皆大歡喜了。

這件大事一敲定，費柴就得以把全部的力都放在項目上了，不過之前他還是僚了一把，煞有其事地開了一個員會，其實就是爲了突魏局的地位，這老頭總覺得凡是不開個會就不能真正的加強落實。隨後又和吳東梓單獨談了一次話，畢竟這次去省裡答辯，沒能讓做第一助手，心裡總是覺得過意不去的。不過吳東梓好像對此並不在意，還說：“不喜歡拋頭臉。”又說“學問只要在自己肚子裡，別人是不走的。”

前面那句話，費柴覺得說的有點違心，但後面那句話卻正和費柴當年讀書時那老師說的一樣，自己也把這句話做了多年的座右銘，因此覺得倍親切，對於吳東梓的好也就更多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