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清兵就注意到各隊明軍之間隔著一段隙,這個發現讓更多的清軍士兵失去作戰的勇氣,本來他們是因爲無路可逃又不願意投江,覺得自己只有拼死一搏,發現明軍各隊之間的空隙後,這些清軍士兵就開始爭先恐後逃上山去,試圖從明軍戰線的缺口中求生。
逃亡進一步加劇了清軍士氣的瓦解,明軍的進展也變得越來越快,很快東面三隊就取得聯繫,它們佔據了整條河岸,其上所有清軍的抵抗都被消滅。這三隊合攏後,半數向東去支援周開荒,剩下的人有些打起清兵帶來的火把開始搜山,有些去增援李星漢——譚弘和清軍的先頭部隊還一起被堵截在那裡。
當整條戰線上都響起吶喊廝殺聲後,譚弘就意識到他確實中計了。他並非不想殺出一條路,但是從河岸殺回大營是本不可能的事,路上不但有敵人,而且滿了自己人。就算想和敵人廝殺,也要先從無數的己方士兵頭上踩過去。
被派去迂迴李星漢後方的四百名士兵是譚弘手中的主力,他們出發時得到的命令是前軍被幾十、可能上百名明軍堵住,需要他們通過樹林迂迴把這小明軍全殲。這清兵覺得明軍這樣的實力微不足道,因此也是信心十足、士氣高漲。
聽到第一聲響箭後,這些士兵和其他同伴一樣發生了搖,他們開始意識到對面的敵人可能不止幾十個。出響箭的地方能夠看到有明軍的人影晃。這隊清兵定神後決定還是按計劃發起進攻,繼續嘗試迂迴李星漢後方。隨著整條戰線上明軍發起進攻,漫山遍野的草木晃,後數里長江岸上驚天地的吶喊聲此伏彼起,這隊清軍同樣在震驚之餘對明軍的實力發生了嚴重誤判,大大高估了對面敵人的實力。
在樹林中見不到譚弘的旗號,而且也沒有辦法取得聯絡,譚弘既不清楚這支部隊的況也無法恢復他們的士氣,很快這隊士兵就不知所措,士氣降到了谷底。等他們注意到對面明軍戰線上的空隙後,這些清軍也沒有回頭去與譚弘匯合,而是不顧一切地鑽樹林更深。不過不再是向西迂迴,而是向著東南方向的山區漫無目的地逃去,希能夠從明軍的虎口中逃而出。
當最靠近李星漢的那隊明軍靠攏過來後,譚弘依舊留在河岸邊,他邊還剩下三百多名士兵。很多人絕地投江,然後被無的江流捲走——譚弘不信有人能夠在這冰冷的江水中游上十里地逃生,至於橫渡長江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不過進樹林同樣危險,譚弘知道這種樹林難以通行,而且那樣他會徹底失去對軍隊的控制——士氣已經如此低迷,在樹林裡幾米外就看不見了還如何控制?僅剩在邊的最後這點部隊也會一鬨而散。
“只有堅守在這裡,”譚弘在心裡想著,大營裡還有幾條船,因爲逆江而上速度很慢所以剛纔追擊時他沒有帶:“師爺一旦見到逃回大營的潰兵,就會駕船來接應我,所以現在要盡力堅守在這裡。”
四周哭聲一片,譚弘知道軍心極度不穩,這些士兵之所以還聚在自己邊是因爲無路可逃。但剛纔譚弘在進攻時遇到的麻煩現在轉到了對方那邊,譚弘努力地控制著部隊,下決心要支撐到秦修採駕船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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