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正盤膝而坐,閉目養神,我嚷道:“婆婆,就是它捉弄我!”
老太婆睜開眼,微微一笑:“月魂,幹什麼欺負我的客人?”
我愕然道:“它月魂?”
“嗯,在我進龍鯨之前,它已經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了。我剛來的時候,也被月魂捉弄過。”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真是鬼魂吧?”
“說實話,連我也不清楚它究竟是什麼。天地之奇,有太多我們難以瞭解的東西了。”老太婆道,月魂從背後竄出,神氣活現地跳個不停。說來奇怪,儘管我和它近在咫尺,但還是看不清它的樣子。
老太婆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道:“等你煉鏡瞳道,就能看清月魂的模樣了。如果煉順風耳的道,便能和它談。現在它說的話,你是聽不見的。”從書堆裡挑出一本《順風耳道》,丟給我。
我傻眼了,這個傢伙還會說話?接過笈,我嘖嘖稱羨:“婆婆,你真是神通廣大,竟然弄到這麼多笈。”
老太婆淡淡地道:“多年前,我和丈夫遊遍北境,這些笈有的是我們搶來的,有的是來的,還有幾本是用珍貴的丹藥靈草換來的。”
我靠,搶!原來婆婆和我過去是同道中人啊。真是相見恨晚!目掃過地上五花八門的圖案,我好奇地問:“婆婆,昨天你說,如何決定命運也是一種學問,這些圖案莫非就是其中的妙訣?”
老太婆乜斜了我一眼:“你想學?”
我訕訕一笑:“誰不想主宰自己的命呢?婆婆,你肯教我嗎?”
老太婆一言不發,陷了沉默。沒過多久,的毒咒又發作了,直到龍鯨心臟的滴下,墨綠的從雙褪去,才喃喃地道:“薪盡火傳,也許我真的需要一個傳人呢。”
我拼命點頭:“婆婆,你教我吧。我這個人一點不笨,學東西很快,不會給你丟臉的。”
老太婆不置可否:“小子,你的命很苦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過去很倒黴,不過有一段時間,我過得很快樂。”
“哼,是因爲人而快樂吧?”
“咦,婆婆你怎麼知道?”
“看你滿臉發春的樣子就知道了。嘿嘿,又是一個‘’字,小子我告訴你,如果看不男之,就休想破除住壞空的宿命!”
我心中茫然,這幾天,總是會想起三個,和們團聚。難不老子上了們?這可不太妙,我無權無勢,妖力又差,們怎麼會喜歡我?海姬可能對我有點好,但也不見得是。到頭來,恐怕我要在單相思中帶漸寬後悔死!
“小子,看著我!”老太婆突然喝道,目炯炯:“如果你能把這裡的笈,全部學會,我就將這些年研究命運的心得傳授給你!要是你連這些都學不會,就不配學我的東西!”
我苦連天:“婆婆,你不要耍我啊。學會這裡所有的笈?我鬍子都變白了。何況,我過去對道、甲和妖一竅不通,現在要一下子學會,怎麼可能?正所謂先天不足,後天難補。再說了,我只想學你的東西,和這些笈有什麼關係?”
老太婆一瞪眼:“你的廢話還真不。我問你,沒有地基,能造房子嗎?無論是道、甲還是妖,都是參天地妙化的法。學會這些,領悟天、地、人三者之間的奧,深悉自然與人爲之道,纔有資格談命運。”
我辯解道:“鳥兒不會游泳,卻能在天上飛。魚兒不會走路,但可以在海里遊。可見,我學不會甲、道,未必就學不會婆婆你的東西。”
老太婆直直地瞪了我半天,突然大笑:“你這小子,拜師學藝居然還要討價還價,真是有意思。不過呢,”話鋒一轉,臉孔一板:“我還是那句話,想學我的命理妙訣,就必須學會這裡所有的笈。反正學不學隨便你。”
我有自知之明,要是靠自己苦學笈,恐怕一輩子都得呆在龍鯨肚子裡了。抓抓腦袋,我絞盡腦地想了一會,突然有了個主意。
“婆婆,這些笈是不是很難修煉?”
“學會也不難,但如果要想學,每一本都練到爐火純青,可以飛昇靈寶天或是慾天的境地,那就不容易了,如果沒有奇遇的話,天資再好的人也需要上千年。”
“我只要學會就夠了。只要學會,你就肯教我命理,對嗎?”
“沒錯。”
“學會這些要多久?”
“除非你有我丈夫那樣的天資,否則至百年時間,才能學會全部笈。”
“以我的資質,要想在很短的時間裡學會笈,是不是不可能?”
老太婆點點頭,我微微一笑:“也就是說,我的命運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學會這些笈。”
老太婆又點點頭,我眨眨眼睛:“婆婆,你這一生中最的,便是掌控、打破命運,對嗎?”
老太婆警覺地道:“你想說什麼?”
我哈哈大笑:“婆婆,你不是最喜歡掌控命運的嗎?不如在我上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幫我打破這個既定的命運,在短時間學會笈!”
老太婆一愣,立刻醒悟:“你這小子太油,居然繞著彎,想讓我教你修煉笈。”沉良久,搖搖頭:“難,太難。”瞧瞧我,又自言自語:“嘿,不過倒是很有趣,也許可以試試。”
我一拍脯,大喊道:“婆婆,撇開一切不談。這是你和命運的一場戰鬥,戰場便是我林飛!大不了失敗,有什麼不敢試的?”
老太婆雙目亮起人的芒,四周的暗,彷彿也被目照亮。許久,猛然喝道:“沒有天命,只有本心!林飛小子,我答應你了。”
很快,我就開始後悔。
後悔讓老太婆教我修煉。因爲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的乞兒生活比起現在,要強上十倍,一百倍!當一個人連尿尿的次數也被限制,會有多慘?每天只能睡一個時辰,進一次食,其餘時間都在苦苦修煉。稍微打個盹,走了神,就會被老太婆一頓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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