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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兩碗水，在郭守雲邊喝邊消食的時候，一個扎著麻花辮，穿有幾分陳舊的淡紅裝，蘋果臉大眼睛，看上去萌萌的小姑娘一路小跑過來，停在了中年老闆的攤位前。

“馬叔叔，我要兩個煎餅果子！”小姑娘脆聲道。

“哦，是囡囡啊，你等一下，叔叔馬上給你做！”

小姑娘用力的點了點頭，兩個麻花辮晃盪著，小臉上認真的表惹人憐。

做一個煎餅果子用不了五分鐘，在馬姓中年人練的作下，兩個煎餅果子很快就出爐了。

“小心燙!”

小姑娘踮著腳又高興又小心的接過裝煎餅果子的塑料袋，然後從服左側的小布袋裡，非常認真而又鄭重的掏出一張有些折皺的十元鈔票遞了過去。

“叔叔，給錢！”

看著白小手裡的元，馬建國笑著搖了搖頭，“用不了這麼多，叔叔給你找錢。”

“不要，不要！”

小姑娘空著的左手連連擺了幾下後，語氣急促，小臉上著焦急道：“爸爸說馬叔叔賺錢不容易，不讓找零錢！…馬叔叔再見!”

“等一下！”

連忙住準備轉離開的小姑娘，馬有亮從桌面下邊的格子裡掏出一個蘋果遞了過去。

“給，拿去吃吧！回去跟你爸爸說我給的!”

小姑娘明顯很眼饞馬有亮手裡的大蘋果，但因爲家教很嚴的關係，又不敢手去拿。

見此，馬有亮從攤位後面走出來，把蘋果塞進了小姑娘手裡，和藹的了的小腦袋後，安道：“放心吧，一會我去跟你爸爸說，不讓他說你!”

“謝謝馬叔叔！馬叔叔再見！”小姑娘猶豫了片刻後，終究拒絕不了食的。

“囡囡再見，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

“好乖巧的小人兒，看著就讓人喜歡！”

看著愈來愈遠的小影，郭守雲不讚歎道。

“是啊!”馬有亮附和著點了點頭，“囡囡這孩子看著就招人喜歡。可惜就是命不好，年紀不大就沒了娘，跟著他爹在這國飢一頓飽一頓的，唉…！”

深深的嘆了口氣後，馬有亮話鋒一轉，憤憤道：“都說這國遍地黃金，來的人都能賺大錢，結果到了這裡才發現全他娘放狗~屁，這日子還不如在國。”

郭守雲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華夏改革開放，人心思變，總覺得國沒有國外好，所以從八十年代後期一直到二十一世紀初，上至達顯貴，下至販夫走卒，一門心思的往國外跑。可惜國外也並不是想象中的天堂，這裡的階級迫和剝削有時候甚至比華夏更嚴重。

因此在後來也就產生了那種令人啼笑皆非，又不心生嘆的怪現象：工程師在國外刷盤子，科學家在國外當跑堂等諸如此類的事。反而是那些留在國的人，絕大部分都通過自己的努力，了各領域的頂級英。

所以說，在絕大多數況下，踏實努力往往比投機更容易取得最後的功！

“老闆，我們也吃好了！”

等馬修把最後的煎餅果子嚥下去，喝了半碗水後，郭守雲站了起來。

“那你們慢走，歡迎下次臨！”

郭守雲點了點頭，道別後帶著馬修繼續朝更後面的夜市走去。一邊散步消食，一邊漫無目的的掃過旁邊的書攤、舊貨攤和小吃攤之類，沒幾分鐘，這個不大的夜市也差不多逛到頭了。

“咦!”

驚訝一聲後，郭守雲快步上前，在一個畫攤前停了下來。能夠吸引他注意力的自然不是西方常見的油畫，而是一幅幅工整的擺放在攤位上的華夏傳統水墨畫。當然書畫不分家，所以旁邊也有幾幅書法，不過數量不多罷了。

在國，那怕是華人街也沒有幾個賣華夏書畫的店鋪，更何況還是水平不錯的作品。

簡單的在這個六七平米大小，十幾幅大小不等的書畫，用一塊塑料布直接擺在地面上的攤位打量半響後，“老闆，這些字畫怎麼賣？”

“你要哪幅？”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讓穿有些陳舊的藏青外套，容消瘦，髮髻中微微泛白，老舊的黑框眼鏡後面一雙不算大的眼中出睿智之的中年人放下手裡的食，驚異的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年輕人後站起來道。

“爸爸，囡囡剛纔見過這位叔叔!”

看著郭守雲，抱著煎餅果子吃的正歡，脣角沾著豆瓣醬，用後來的話說‘萌化了’的小姑娘出白的小手扯了扯父親的袖後脆聲道。

郭守雲微笑著朝點了點頭，目轉向中年人。

“我想要這幅臘梅圖！”

上輩子一句‘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勵志詩，貫穿了他中學時期六年的艱辛求學生涯，也讓郭守雲對梅花有著別樣的喜歡。而且，這幅臘梅圖，豔而不俗。雖只有一株老枝，卻蒼勁猶若虯龍；梅花看似寥寥，在大面積留白的圖畫中，卻出一種頑強的生命力，意境實在難得。

而且這幅臘梅圖篇幅超過六尺，落款題識一樣不缺，很符合郭守雲的審觀。

“這幅畫20元！”

“20元嗎！”郭守雲心中驚訝，價格出乎他意料的便宜。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這是國不是華夏，更不是十幾年後華夏影響力遍及全球廣歡迎的時代。此影響，華夏的藝品，尤其是書畫藝品價格不高也就不奇怪了。

支付了20元，把打包好的臘梅圖給馬修後，郭守雲再次打量了一下畫攤。

“老闆，這些畫都是你自己畫的？”

“是！”

“佩服，難得在國還能看到技藝這麼高超的大家！”

郭守雲相來對在書畫、篆刻、琴棋等在華夏傳統技藝上有著深研究和水平的人非常欽佩，所以對這個中年人，他很有興趣多聊兩句。

“妙讚了！不過是仗著這門手藝養家餬口而已！”中年人謙遜的搖了搖頭。

郭守雲笑了一下後，目轉到正好奇的睜大眼睛打量著自己的小姑娘上，“這是你兒嗎？長得乖巧玲瓏，很招人新歡！”

“囡囡，叔叔！”中年人點頭後道。

“叔叔好！”

“你好！”

微笑著朝小姑娘揮了揮手後，想想自己邊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禮。再想想之前煎餅果子攤老闆的話，郭守雲心中有了主意。

“敢問貴姓？”

“免貴姓劉!”中年人回道。

“劉先生，我很喜歡你這些字畫，你看看它們總共值多錢，我全要了！”

“全要？”劉知行愕然。

“對!我剛搬了新家，想要一批書畫裝點。可惜逛遍了華人街也沒買到幾幅滿意的。反倒是你這些作品，梅蘭竹，石林鷹花，不僅技法高超，難得極富意境，我很喜歡！”

郭守雲雖然不會國畫，但好歹在大學的時候也上過藝品鑑賞的選修課，多還是瞭解一些。

“很謝您的看中，不過我這裡全部作品加起來上百幅，數量太多了。你還是從中挑選幾幅帶走吧！”

劉知行的勸說讓郭守雲心下詫異。做買賣的都是千方百計挖空心思的賣東西。像他這樣，把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不說沒遇到過，但也是極度稀有的數。

看他神中不似作僞後，郭守雲心中也不由高看此人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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